深夜,一個男人邁著沉重的腳步,在路燈熄滅的夜晚,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一座橋中央,他望著橋下湍急的河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那口氣是那樣的沉重,是那樣的憂傷,那口氣嘆玩,似乎身體再也吸不進任何一口空氣,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小丑,是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小丑,他感覺被世界肆意的嘲弄。
他試圖抬腳踩在橋的欄桿上,冰冷的寒風(fēng)一次次刺痛著他的心:“馬雷,你這個小丑,就這樣結(jié)束吧,反正也沒有一個人會記住你?!?p> 馬雷這幾年一直諸事不順,工作丟了不說,還因為遇到騙子,被騙了幾十萬,如今負債累累,離異的父母也沒有一個人愿意接納他,包括交往八年的女朋友,最終也跟他分手。
馬雷雙腳都踩在了欄桿上,大半個身子都越出了欄桿,他閉上了眼睛,此刻似乎下了什么決定,用力縱身一躍,朝著橋下湍急冰冷的河水跳去。
突然一陣大風(fēng)刮向橋面,馬雷即將離開欄桿的身子竟然被大風(fēng)吹得一個踉蹌,掉回了欄桿內(nèi)側(cè)的橋面。
馬雷用力打在金屬欄桿上,心里恨得牙癢癢,沒想到自己連自殺都自殺得如此不順利。
他開始坐在地上掩面哭泣,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但此刻他無所顧忌,他只想好好的哭,拼命的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何時,他居然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夢中他看到了一位美女,正朝著自己走來,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那曼妙的身姿,優(yōu)雅的舉止,讓他竟然有了想要去追求的沖動。
他努力試圖看清美女的臉,但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只是身上透入出的美麗氣質(zhì),讓他無比的心動,那個美女似乎在凝視著他,然后緩緩向他靠近,當(dāng)她慢慢來到他面前的時候,那張秀麗的臉龐,似乎就要清晰可見。
只見那美女張開雙手:“起來吧,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你,我也會永遠和你一起!”
馬雷激動的站了起來,也張開了雙手,立即用力抱了上去,一股冰冷堅硬的感覺從臉上傳來,他醒了,只見自己倒在了地上,頭撞在了地上的一塊石頭上。
“呵呵!果然是做夢,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好事發(fā)生在我身上?”他躺在地上許久,迷茫的眼神望著漆黑的天空:“如果有來生,不,我也不希望有來生了?!?p> 馬雷負責(zé)金屬欄桿站了起來,再次望著橋下湍急冰冷的河水,但這一次,他感覺有些害怕了,看了許久,嘴里喃喃了一句:“這水……會不會很冰???”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馬雷側(cè)頭望去,頓時眼前一亮,此刻正在靠近自己的女人,感覺就是自己剛才夢中的樣子,曼妙的身姿加上銀鈴般的聲音,然他內(nèi)心竟然有些小鹿亂撞。
“我……”馬雷有些說不出話,似乎感覺自己找死的念頭,會讓自己很丟臉。
女人靠近后,伸出一只手:“很高認(rèn)識你,我叫‘蘇云飛’,你叫我飛飛就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出來晨跑的吧,這一帶很少有人晨跑,不如我們相伴一起跑吧?”
馬雷看著對方,微微探頭的陽光灑在蘇云飛臉上,光滑的皮膚翻起一絲晶瑩的光芒,讓他有點難以自拔:“嗯,對,我就是來晨跑的,那我們一起?”
就這樣,兩人伴隨著清晨的陽光,消失在冰冷的拱橋上,消失在遙遠的小道中。
接下來,每天凌晨,在橋上等蘇云飛,就是馬雷的全部生的希望,他無比欣慰,也許前面所有的苦難,都是在等待人生的此時此刻。
有一天,馬雷在橋上等到太陽高高掛起,也沒有見到蘇云飛的影子,那一刻的失落,讓他空嘮嘮的,無所適從的他,沿著過去和蘇云飛晨跑的路一直走。
沒想到在一個轉(zhuǎn)角,竟然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女人,她就是蘇云飛。
“你這個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恨你,我恨你!”蘇云飛拿著電話哭訴著,那個絕望的眼神,就像一面鏡子,照進了馬雷的內(nèi)心。
“飛飛,你怎么了,是誰欺負你,我找他算賬去?!笨粗丝萄诿婵奁奶K云飛,馬雷十分心痛,又對讓她哭泣的人十分痛恨,他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讓如此美麗的天使,傷心哭泣。
蘇云飛搖了搖頭,眼淚依然不停的從眼角流出。
“他是誰?”馬雷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了一絲心痛。
蘇云飛嘆了口氣:“他是我男朋友,今天是情人節(jié),他居然跟別的女人……”
馬雷不知道為何,心情流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有一絲內(nèi)疚:“飛飛!他一定是眼瞎了,像你這么好的女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他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p> 見蘇云飛依然傷心難過,馬雷鼓起了勇氣:“飛飛!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喜歡你吧?”
蘇云飛愣了愣,然后疑惑的望向馬雷:“你說你喜歡我?”
馬雷連連點頭,多日沒有說出口的話,終于說了出來,此刻既緊張又興奮,他期待著,期待著她的美好回應(yīng)。
可對方微微閉上了眼睛,然后緩緩說道:“對不起!那天我以為你想自殺,所以我才試圖跟你說話,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蘇云飛轉(zhuǎn)身便跑開了,只留下馬雷一個人在那里站著,望著蘇云飛漸漸遠去的背影,馬雷留下了心痛的眼淚。
回家的路上,馬雷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樓道,在經(jīng)過一戶人家時,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
他想起這家人一直很神秘,鄰居都說這家房子很少有人,房子一直空著也不出租,主人只是偶爾會來看一看,還有人說剛搬進來的時候,主人帶過來一個巨大的保險箱,七八個人才把保險箱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