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當晚,程光想著要應省城之約,就不曾飲酒。這兩日,喝著父親自釀酒水,關系也不自禁親近了幾分。兒行千里母擔憂,出發(fā)前,母親幫著打點行裝,很多話都來不及細說,又要分別。不過臨出門時候,安安卻上來,說也想去趟省城。程光見家中無事,程菲忙著打理店鋪生意,安安一人也是閑著無甚樂趣,就帶著一并去了。
程光原想在客棧多開一間,安安卻說不必了,也好省些錢財,程光倒也沒有勉強。兩人共住已有半載,倒也不怕一些幺蛾子。到了省城,幸好醫(yī)院周邊客棧,是為周邊求醫(yī)問診而設,那病痛也沒有過年一說,因此醫(yī)院周邊依舊人流如織,與普陀小縣城形成鮮明對比,原先打算常駐的那個客棧,因此也還開著。進了客棧大門,前臺小姐姐記性倒也不錯,問候道:“程醫(yī)生,新年快樂!還是原先那間如何?”
程光說了聲“好”,又言道:“今日兩人住?!?p> 那前臺小姐姐看著安安,笑道:“程醫(yī)生,您與夫人真是恩愛,過年還來陪伴?!?p> 安安聽了,倒是無甚感覺,程光擺擺手,拿了鑰匙說了聲“新年快樂”就上去了,也未曾解釋。進了房門,安安問道:“為何不與她說明?”
程光也不在意,淡淡回答:“若是說了,還要查驗,實在麻煩。”坐下放下背包后,又說道,“這幾日我都在醫(yī)院,晚間方回,你自行閑逛吧?!闭f完,又掏出錢包,拿了張信用卡出來,遞給安安。
“這個你先拿著,這邊若有喜歡的,盡管買就是?!?p> 房內燈光昏暗,安安看著眼前高大男子,寂靜中似能聽到彼此心跳,終究還是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其實,自從她身份證新做后,又抽空重做了卡,原先存在錢莊的銀錢,里面數(shù)字不曾動過,當然夠她吃喝好一陣子。
程光見安安接過后,就先去洗漱了。剛才那卡約能透支三萬兩銀錢,想來應該夠安安日常所需了,當然,他也不再收回,以后也不用隔三差五放些銀錢在家了。自從定下來省城后,他就有了如此打算。
等他洗完出來,已是將近子時,又溫習了會。安安自去洗漱,而后也上床睡了。等夜半時分,程光方才上床睡覺。睡下時候,安安突然說道:“程醫(yī)生,與我共處一室,不怕我半夜胡來啊?”
“你又不是山中修行千年的老狐,誤落凡塵,魅惑人間,我怕這作甚?!?p> “程醫(yī)生,你也不問我隨你來省城作甚?”
“你在此地求學,多有故舊,春節(jié)拜訪也是應當?!?p> 安安探出頭來,湊近程光又說道:“程醫(yī)生,你未曾問過我為甚流浪普陀,不曾好奇?”
“你想說時,自會與我說起,不想說時,問了又有何用,徒惹你傷感罷了?!闭f完,程光也探出身子,將湊過來的安安趕了回去,“夜深了,早些睡了。近段時日,看你面色,憂思過重,要多加休息。”
“程醫(yī)生,謝謝您?!?p> 程光聽了,笑出聲來:“將近半載,我從你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謝謝、對不起,看見最多的就是流眼淚?!闭f完,他還發(fā)散開去,“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太過多愁善感,而且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p> 說完,安安未曾接話,黑暗中,兩人的沉默不一會就被打破,窗外的煙花又綻放起來,安安睜開微閉的雙眸,說道:“程醫(yī)生,我想跟你說個故事?!笨墒窃拕偝隹?,她就聽到邊上已經有輕微鼾聲,程光實在是累了。安安心頭卻有異樣情緒升起了,似乎程醫(yī)生就如那夫妻一般,就睡在自己身旁。
“程光,謝謝。”安安第一次稱呼“程光”,只是她身邊,略微散發(fā)溫暖的男子未曾聽見。
第二日,程光早早起來,靜悄悄去了醫(yī)院。出門前,安安還在呼呼大睡。
安安睡醒后,起身,穿上程菲選的“保暖”牌大棉襖,把自己裹得十二分臃腫,然后先去餐廳用了早餐,再出門。今日她有許多地方要走,第一站就是一個許久未曾去過的地方,一個只在白日營業(yè)的,叫做白日酒吧的酒吧。
想是過年,進了酒吧后,環(huán)顧后,未曾有一個顧客,不過臺上的音響依然開著。她選個座,點了以前十分喜愛的雞尾酒,然后抿上一口,吐了出來。自從遇見程醫(yī)生后,她的胃,就未曾粘過煙酒茶、辛酸辣。那個男子,老是讓她養(yǎng)身、健身。
搖晃著酒杯,看著臺上的話筒,安安走了上去,熟練得坐上高腳凳,握上話筒,立刻有種熟悉感覺,慢慢從指間回到心田。她輕輕吟唱,新做的詞:
你問我醒未醒來,我問你今夕何夕?你說今夕是除夕
你問我醒未醒來,我問你此是何方?你說此處是吾鄉(xiāng)
我問你此處是否在人間?你說在西天極樂大世界
我問是何人在呼喚我?你說你是菩薩座下小頑皮
你讓我快快醒來,說:水仙已經鋪滿塵土,月季已經開滿佛國
你讓我不再沉睡,說:龍女捧來了花冠,童子取來了彩衣
你讓我快快睜眼,說:極光照耀著星空,甘泉涌出在心田
我說,我夢一場,夢見:
深埋了悲痛,禮拜了菩薩
夢見流浪了四季,遇見了祥光
也夢見,菩薩座下,頑皮的你
……
天空布滿了云彩,東邊飛來了蓮臺
大地布滿了綠茵,西邊開出了柳葉
跪拜在觀世音大士前,許愿:
愿用平生,還你恩情
愿用此生,與你相伴
愿用來生,相遇攜手
……
你問我醒未醒來,我問你今夕何夕?你說今夕是除夕
你問我醒未醒來,我問你此在何方?你說此處是吾鄉(xiāng)
我問你此處是否在人間?你說是在西天極樂大世界
我問你是何人來呼喚我?你說你是菩薩座下小頑皮
哦,小頑皮
我已經醒來,你何時才能不再頑皮
我愿用平生,還你恩情
我愿用此生,與你相伴
我愿用來生,相遇攜手
……
這個詞,是在程醫(yī)生家中做的,曲子前幾日方才譜就,略顯粗糙,但今日唱來,略帶著梵音,別有一番滋味。等安安唱完,就有掌聲從角落傳來,同時也有聲音傳來:“安娜,新年快樂,歡迎回來!”
安安從自身世界中,回到現(xiàn)實,抬頭看見熟人,似乎被“安娜”稱呼,又拉到了當初歡呼狂嘯世界,那時自己,用著“安娜”化名,也如現(xiàn)在一般,在臺上,如臺下一般張狂。
“不過安娜,我從未見過如此安靜的你???是新做的曲子嗎,空靈清凈,實在太好聽了。”
“我不是安娜了?!闭f完,安安就推門離去。她是來道別的,盡管在普陀流浪時候,安娜就已經死去了。安娜是安安所玩游戲的一個角色,與程醫(yī)生相同,又有幾分不同。在游戲里,安娜既能治病救人,又會麻醉殺人。
出了白日酒吧,安安又去了一個個地方,與以前的自己,一一道別。每到一處,有些空無一人,有些卻人滿為患。睹物思情,讓安安想起原先在學校時候癡迷的癡迷過鴛鴦蝴蝶派的《啼笑姻緣》,她與里面的MISS 何原先生活,并無二致,如那歌中所唱,其實她才是菩薩座前小頑皮,今日有如此安靜,前時就有多少荒唐、放浪形骸。只是MISS 何后來有了樊家樹后,走上正途,而安安那時卻沒有找到屬于她的的樊家樹,一直沉淪,日日夜夜放歌縱酒,不堪入目。也因此,此時素面朝天的她,再也不愿看見過去自己。
昨夜,安安就想與程光說些以前事情,但程醫(yī)生沒聽,因此,她只能一人前往祭悼往昔,正如歌中所唱,她也想用平生,還程醫(yī)生恩情。程醫(yī)生,就是現(xiàn)在安安的家樹。
今日安安的最后一程,是省城大學,步在紫金大道上,兩旁原先幼樹,已要仰望其高。雖在春節(jié),但依舊有學子流連,行走也手不釋卷,用功刻苦至斯。這里,原先建筑院地方,安安呆了五年之久。那里,搖滾社,安安也呆了五年之久。她曾是校園內最風光、最耀眼的。若是以往,安安則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定要艷光四射方才甘心。如今,只是臃腫地穿著棉服,一幢幢路過熟悉場景,怕是路過的學弟學妹早已見不到曾經校園傳說的風采。
等天黑時候,安安方才往省城兒科醫(yī)院趕。省城兒科醫(yī)院與省城大學相聚倒也不遠,左近就是有名的服裝街——桃源路。因此一路行來,也能看見許多青年,三五成群在路上閑逛。桃源路南北走向,自北向南,直至西湖,漸次有回歸田園之感,所以名之桃源。安安今日走得多了,因此想早些回去,就不曾光顧那些店鋪,連西湖都未曾去看。聽聞晚間湖上有噴泉,蔚為壯觀。
不過等安安回了客棧,卻發(fā)現(xiàn)程醫(yī)生還未到。昨日說起時候,程光也曾說了,近幾日要早出晚歸,不承想卻是如此晚回。安安直等到夤夜時分,程光方才回來。進了房門,程光與安安打了招呼,就去洗漱了,洗漱出來,向安安問起今日行程,安安只說四處閑逛了下。程光也不置可否,又坐到桌前,整理今日所學,溫故而知新。
初四初五照例是如此過的,只是初五晚上,原本是要回的,初六程光要去普陀中心醫(yī)院值班,不過曹主任聽聞他還在省城,特意又給他放了一天假期,由他代班,讓程光初六稍稍歇息一日,可以游玩下省城。
“要不要去游下西湖?”
安安已經準備好了行囊,聽聞不用連夜回去,也是高興,因此應了聲好,還說道:“我來做向導?!?p> 第二日,兩人早早用膳后,在獵獵寒風中出門往西湖走去。早間行人稀少,兩人到了風波亭后,又沿湖往西走,到了斷橋,可惜近日雖冷,但今年冬季還未曾下雨,那斷橋殘雪美景觀賞不到了。
上了斷橋,正好有幾對年輕情侶倚欄望湖,說些悄悄話。
“程醫(yī)生,你說那日許仙和白娘子在此相會,可曾想到以后會有多年難以相見?”
“安安,早就說你多愁善感,你還不大愿意。白蛇傳只是杜撰,哪有真記得五百年前恩惠的妖精,倒是仇恨能綿綿無絕期,更何況妖精五百年后前來償還。再說若是為人,救命之恩,也無需生兒育女以報,多些錢財就是了?!?p> 安安也學著那些情侶依靠欄桿,看著程光說道:“程醫(yī)生,想來這就是你單身至今原因吧。”
“不夠浪漫?女子總要浪漫,但得了浪漫,又覺不夠,還需這要那,總是貪得無厭?!背坦獠恢氲胶翁帲d之所至,大發(fā)議論,“而且男子付出良多,問女子付出幾何時候,往往只說,我自身便是了。可是女子容顏易老、曇花易現(xiàn),總覺得自身美貌,能如世間流傳下來的如那許仙夫婦情愛一般,可以天長地久??上ВB許仙夫婦情愛,滄海桑田都要成過眼云煙,又何況女子容顏呢?!?p> “程醫(yī)生,你對女子想是頗有誤解吧?”
“安安,今日說到此處,有一事,想與你細說?!背坦馑闹芡拢椎躺厦扛魩滋幎加惺?,就帶著安安過去,兩人背風坐下。
“安安,你是極美女子,觀你日常言行,原先家里也應頗為富裕,想來成長至今,因是父母鐘愛、一帆風順,你淪落如此,想必除了情愛一途,沒有其他了。但身而為人,豈可只有情愛,為男子,要修身治國平天下,為女子,亦可。我望你早脫情愛樊籠,尋一自己鐘愛興致,奮力向前。若是你所鐘愛,不能將你養(yǎng)活,前時所說,依舊作數(shù)?!?p> 安安吃了一驚,程醫(yī)生此時所說,但也猜了八九不離十,但還是要勉強裝飾,反問道:“你養(yǎng)我?”
“也不算養(yǎng)你,只是供你些吃穿,沒有生計之苦罷了?!?p> 此時,天空放晴,雖然湖上寒風依舊,但陽光和煦,漸漸有了幾分暖意,程光繼續(xù)說道:“你平日聰慧,胸中自有溝壑,亦且有自己所愛事業(yè),想來,也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來?!?p> “程醫(yī)生,你今日為何要與我說起這個,是要趕我走了?”
“我早說過,你最是多愁善感,想來原先你也是愛情不順吧?!?p> 安安聽了,反擊道:“程醫(yī)生,我剛也說了,你原是因為不會說話才會單身至今吧!”
程光也不接話,又自顧自說道:“此次回普陀,限你三日內定好方向,要做甚活計?!彼彩桥掳舶病半x群索居”多年,再如此下去,難再融入社會。人,生而為人,歷來群居,豈能做那獨來獨往孤狼,連那世外桃源,也需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遵命!”
程光將早就想說言語一吐為快后,心情舒暢許多,也不管安安心緒如何,又順著白堤往南,而后過蘇堤,一路賞些風月,可惜殘冬寒柳,比不得盛夏時節(jié),能看的,只剩下被風吹起波瀾的湖面以及如他們兩人一般,無知無畏無甚去處的游人了。
到了午間,兩人走到凈慈寺用膳。凈慈寺有素齋常年向信眾供應,兩人也無甚追求,匆匆用膳后,就在寺內閑逛一圈,多磕了幾個頭后,又去對面游覽雷峰塔。這次安安不再發(fā)表議論了。等雷峰塔出來時,可惜時辰不對,見不到雷峰夕照、聽不了南屏晚鐘。兩人又順著南山路,回了客棧,收拾下后,就回普陀了。
到了縣城已是晚上,進門時候,李大媽聽到響動出來,見了兩人,也甚是高興,互相說了“新春快樂”后,又拿出一個小紅包塞給安安,嘴上說著:“小安,普陀習俗就是如此,要給晚輩紅包,不準退回來?!?p> 安安收下了,兩人又在李大媽中吃了些剩菜方才回去。說是剩菜,只是略微有點冷罷了。平日里李大媽舍不得買的嗆蟹、黃魚都在桌上,其他雞鴨魚肉更不說他了。程光一見就曉得這是拍女婿馬屁的。李大媽女兒女婿也是中午就回了,明日都要開工。
從李大媽家出來后,回了屋,安安就喊住程光,說道:“白日里你說要我有個營生,我早些也思忖過,只是未曾說出。既然程醫(yī)生您講起,我便說說,只是不要笑話?!?p> 程光聽了,說道:“這是好事,我笑話你作甚?!?p> “原先在大學,念的是建筑專業(yè),雖然那幾年只能算是混日子,但好歹學了些東西。我想在普陀,繼續(xù)做這行當。”安安以前想得可是要在音樂節(jié)呼風喚雨,如今卻是務實多了。
程光聽了,道了聲“好”,然后毫不猶豫進了屋子,拿出鑰匙來,交予安安,說道:“這是城南醫(yī)院宿舍的鑰匙,過幾日有空,你自去看吧,到時你就先拿那屋子練手吧。”
安安高興接過,立馬問道:“屋子面積幾何,要有幾個房間,有何特別要求?!?p> 程光見安安興致頗高,就耐住性子,細細講解了一番,房子原先設計是三個房間,他原本就想好了,一個自住,一個預留給父母,剩余一個是為未來子女的。不過他雖然年歲大了,但對于結婚生子倒也不急,那預留給子女房間,可先給程菲住,有了孩子另改。程菲要外嫁,留個房間與她,也算是娘家。當然,程羽房間不會考慮進去了,親兄弟還需明算賬。程光又將各房間要點一一提點了一些,直至夜深,就回去睡下。安安剛要立志做建筑家,第一天就開張了,倒也興致勃勃,無視早晚,到房間寫寫畫畫去了。
這邊程光按時上下班,按時省城學習,轉眼已是五月,天氣逐漸炎熱。期間,靠著黃老專家關系,程光也順利考取了省城醫(yī)科大學研究生,算是從黃老專家的野戰(zhàn)部隊收編為省城醫(yī)科大學的正規(guī)軍。得知自己考取消息后,程光也是百感交集,暗想自己天賦不高、支持不多,這一路行來,從大學到工作,如今轉為研究生,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五月剛剛出頭時候,安安的設計稿,幾易其稿后,也終被程光認可。原先程光所求倒也簡單,可安安老想著要將房子設計的,不僅讓程光一家感到舒適,還暗暗藏著私心,也想讓自己以后住著舒適,因此夾雜許多自己需要物件,還推說以后程醫(yī)生結婚后,新婚妻子總會用上,所以這設計稿,也是一番多磨,吵架也不知有幾回,最后拖到如今才最終兩方認可。
設計稿定下后,就進入正式開工裝修環(huán)節(jié)。尋找工人、尋找板材、尋找家具等等事情,程光全然不顧,統(tǒng)統(tǒng)托付給了安安,讓她在縣城自行摸索,也好為以后招徠生意打下基石。當然,錢財還是有定額的,最好是價廉物美——程光這預算實在有限。
不過定額的錢財?shù)搅税舶策@里,因是她第一份“作品”,又想著是程醫(yī)生房子,以后也可去住,因此花費起來是大手大腳,還從自家腰包里,悄悄掏出好些真金白銀來,不知道的,真還以為她是女主人在裝修房子。
這樣過了段時日,等七月時候,房中水電、水泥已經基本完工了,算來也是快的。那日,程光從省城提前回來,直接殺到房子處看了,對于裝修,自然也表示滿意,而后把安安叫到陽臺,要說些事情。
在新房陽臺,面前就是滔滔大海。程光將目光從海面移到安安臉上,發(fā)現(xiàn)安安自從有了活干,原先還有一絲絲的病懨懨狀態(tài),也消逝于無形,愈發(fā)覺著自己讓安安工作,是對癥下藥,因此也打算把一份大活再交予她,不過事前還是要掂量掂量,因此,他突然考校起安安來:“家居和寺廟,若是設計,有何不同?”
“家居建筑,應取舒適美觀,并且舒適要放第一要務。佛教寺廟又有不同,應取莊嚴肅穆,但又不可學那漢時王莽,依《周》《易》,循古禮,不倫不類,不懂變通?!?p> 程光聽了,也覺著有道理,因此心中就定了下來,說道:“我有一好友,出家為僧,作為一寺住持,想擴建寺廟。前段時間托我尋一設計師,我推了你。剛才觀你言語,也是不凡,你可愿原接手?不過費用不多,可能只有略微心意?!?p> 安安正想大顯身手,再大干一場,聽聞又有活來,立馬應下,問:“寺廟在何處,有何要求?”
“在金湯島野嶺墩,得空你開我車子回去,讓程菲陪你去那寺廟?!?p> “好嘞!”安安聽了,臉上神采又多了幾分,“謝謝程醫(yī)生!”這男子認真做事時最為帥氣,那女子認真做事,看來也分外美麗。預知這寺廟設計如何,安安事業(yè)發(fā)展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