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曉,還請荀姑娘先行!”
荀知也不推辭也不客氣,躬身作揖便先行離開了!
但她并不知道此刻這誠王竟有如此想法,若是知曉估計會想直接一劍將他了結!
荀知離開后大約兩刻鐘,誠王才從偏門離開德心閣,他沒有直接回府。
反而往城郊而去,剛到城郊竹林。
就閃出一黑衣暗衛(wèi),暗衛(wèi)半跪道:“殿下有何吩咐?”
“那些刺殺暗探可做的干凈?”誠王沉聲問。
“殿下放心,那些刺客就算留下尸體查下去也只會查到東宮!”
又再三確認了一遍,誠王才放心。吩咐道:“讓你手下的暗探,無論如何都要再入普華寺。仔細一點,把指向我們的都抹干凈了。留下指向東宮的證據(jù),要神不知鬼不覺!”
“不管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暗探首領不知殿下是何意,但見殿下如此堅決的姿態(tài),他們做屬下的自然是無條件服從!
“是,屬下立刻去辦!”
刺殺荀知是他做的,但沒想到弄巧成拙,既然如此定要抹的一干二凈。
待成功扳倒了太子,又有荀府支持,那他就如日中天那個位置非他莫屬!
很快竹林里又只剩下誠王一人,他露出陰森森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荀知從德心閣出來并沒有直接回荀府,而是去了{春欲來}。
從后門入后門出,與先生交談了快一個時辰,才離開。
剛邁進荀府的大門,就見梔晴匆匆而來。
此次出行她并未帶上梔晴,隔著一定的距離荀知就瞧見了梔晴面色凝重,故而加快腳步。上前幾步,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小姐,憐青姑娘說有一人在等你?!?p> 等她?
荀知有一些困惑,憐青為何不直接告知她,莫非是什么不可控的人。
是他?
荀知心下一動,追問道:“在何處?”
梔晴顧目四周,上前小聲道:“在院內(nèi)。”
荀知點頭,加快了腳步往自己院內(nèi)而去,若方才是還不敢確定,此刻她算是能十分肯定了。
除了他還能是誰,只是他與憐青又有什么關聯(lián)?
憐青是{春欲來}的人,與他并無干系。
“小姐,是何人?。俊?p> 梔晴她知道自己不應當問,但她也不是傻子察覺不出小姐近期的變動。今日是證實了她所想,實在是憋不住了就問了出來。
“梔晴我知你是聰明的,但此事你不知為好?!避髦厮?,但腳步未停下。
她并不忌諱讓梔晴知道,但她不知道為妙,一來幫不上什么忙,二來知道的太多會招來變故。
“是梔晴越軌了?!?p> “無礙!”
二人無聲的前行,荀府不大。
荀知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剛過月洞門便瞧見站在門口處的憐青。
憐青面色并沒有比梔晴好看多少,眉目緊皺,神色凝重。
見荀知回來了,立馬上前欲開口說些什么。
被荀知搶先打斷,“無礙,我知你也驚奇,但不必大驚小怪,此人我認識?!?p> 見了憐青的神色,荀知就知曉憐青與他并無瓜葛。
只是重淵并未凡人,他入荀府自然是想來就來,神不知鬼不覺。
這突如其來就入了她院子屋內(nèi)內(nèi)室,想必是驚到了憐青。
荀知繞過憐青,直接推門而入。
梔晴在外將門拉住,與憐青二人站在門口。
梔晴與憐青都是一頭霧水,她們二人都不知屋內(nèi)的是何人,但瞧小姐那緊張的模樣,定是一位重要之人。
“重淵?”
荀知理了理裙擺,調(diào)整了語調(diào),輕聲喚道!
“嗯?!?p> 不過一會,屏風后就傳過一低沉的男聲。
荀知繞過屏風就瞧見了端坐在軟塌上的重淵,今日他與那日在南音寺一般是一襲紫衣。
有一些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縫隙透了進來,折射在重淵的身上,此刻的他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聽見了動靜,朝自己投來視線。
重淵放下手中的書,對荀知露出了溫柔的淺笑。眸中柔情似水,像是等回了自己歸家的娘子。
恍惚之間,荀知仿佛有種久別重逢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非常深切,像是穿越了數(shù)萬年的時間。
一時竟看的有些呆愣,也沒緩過神來。
重淵輕聲喚道:“二月,過來。”
“你怎么來了?”荀知這才反應過來,走向他又問道。
重淵將她的神情都收入眼底,眼中含笑反問道:“不喜歡我來?”
“沒有?!?p> 荀知突然有些局促起來了,莫名有些心虛。
上回重淵說的話,還在耳旁,再次見面不知他是否已經(jīng)知道自己開始布局。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重淵他每次都能這般,明明這兒是自己的房內(nèi),偏被他弄出了一種她是外來的感覺。
“在想什么?”他依舊半倚靠著墻,輕言淺笑。
荀知坐上軟塌,接過重淵遞過來的皮毛,半蓋在腿上。
這軟塌下的炭火燒的正旺,剛坐下便感覺暖意上身,去除了周身的寒意。
“想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將我院內(nèi)的旁人都驚動了!”
“總得讓你院內(nèi)的人知曉,不能我次次前來都需要立個結界!”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拿起茶壺給荀知倒了一杯熱乎的茶!
“你畏寒,暖暖胃?!?p> 從二月那一世開始她就畏懼寒冷,許是心理作用。
后續(xù)作為沈尋的一世也是死在了冬天,造就了如今的荀知十分的畏懼寒冷,一點點冷風輕掃都能臉色蒼白。
罷了!
都是往事,如今眼前人依舊在這。
若是了卻沈氏一案也沒什么可牽絆她的了,甚是知足了!
荀知接過他手上的茶,喝了一口,將茶杯半捧在手上道:“可你頂著張?zhí)右荒R粯拥哪?,若是被下人瞧見了,不被嚇死都指不定傳出什么。?p> “就這般不放心我?”重淵輕叩了兩下小桌案,突然嚴肅起來,正色道:“你院子里什么時候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
“你說憐青?”
“你不必這般多疑,你以往并不是這般?!敝販Y看穿了荀知心中所想。
荀知臉上微紅,她確實在剛入府聽梔晴說言,產(chǎn)生了一絲的疑惑。
這會被他看穿,有種羞愧的感覺。
嘆了口氣,道:“人都是會變的,我也會!”
荀知內(nèi)心反省,這一世的她確實比以往都多疑,再難保留二月時的天生活潑,那種純真離她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