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地下街的街上往往是空無一人的,偶爾會有幾個身著稍顯富貴的人口袋著呼吸機走在滿是雜物的街上。
在街友的聚集地里面,人們像包裝盒里的食品一樣擠在狹小的籠子里,靠著彼此的體溫來溫暖這個冬天。
在這個無人可以安心入眠的夜里面,一個小小的酒吧,坐落于地下街最繁華的雜街的一角。
在吵鬧的吆喝聲和歌舞廳里面的醉醺醺地滿地嘔吐的格調(diào)完全不一樣。
這間酒吧,稍顯........高潔。
沒有吵鬧,沒有難醉如泥,沒有垃圾成堆,沒有臟話成群。
簡單來說........
就是沒生意。
“唉,開店三個月了,來的就那幾個人啊~”于鵬輝趴在吧臺上,疲憊不堪道。
當然,是閑得疲憊不堪。
而顧安明呢?
他現(xiàn)在正躲在隔間里的暗室里由凌墨言訓練著
但目前為止,除了他的體格和身體素質(zhì)遠超普通人之外
貌似沒有解鎖什么新的技能。
而顧安明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技能點不夠
或者說經(jīng)歷不夠
俗話說的好,經(jīng)驗是永久的生活老師。
你不戰(zhàn)斗怎么進化?
話雖如此,但顧安明依舊每天都在凌墨言的訓練下日漸增進著。
“啊啊??!今天一樣的累人?。 鳖櫚裁魃煺怪眢w,從隔間里面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疲憊。
身后的凌墨言依舊是冰一樣的表情,就像這里的一切都跟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一樣。
張叔呢?
張叔坐在椅子上喝著酒呢,臉上全是一片紅,幾滴酒水灑在衣袖上。
顧安明真怕哪天這家伙把自家存貨給喝光了。
不過還好,他只喝白酒燒酒,不喝葡萄酒雞尾酒威士忌。
這對顧安明來說,是個好消息。
也就這點算是好消息了。
接下來的,全是問題。
冷清的店面,稀少的客人,懶惰的店員,偷喝的店員,什么都不管只管訓練的店員。
到頭來,整個酒吧都沒有一個會調(diào)酒的。
這不是鬧嗎?
現(xiàn)在顧安明甚至都有點覺得鐘應是在玩他了。
人都不全,四張嘴吃飯,一個人干活,而且還是半吊子。
這還開個鬼的酒吧。
看到顧安明出來了,于鵬輝立馬起身準備出門。
“唉?你干嘛去???”顧安明問道
“鍛煉去?!庇邬i輝揮了揮手答道。
老哥,你就不能工作嗎?所以說你當了這么久街友??!
可還未等顧安明阻止于鵬輝,于鵬輝卻是已經(jīng)起身離開了。
這個店開不下去了!
這群人完全靠不住啊。
——————
半小時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
還是沒有客人來
連個人影都沒有。
“算了算了,今天我還是先睡了吧?!蓖諢o一人的正廳,顧安明暗自嘀咕道。
張叔和凌墨言早就樓上進的房間宿舍去了而于鵬輝卻遲遲未歸。就只留了顧安明一個人守在店里。
可這是門梁上的鈴卻響了。
“歡迎光臨。”顧安明無精打采道。
可當他抬頭看向那客人時,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人身著西裝,眉上無毛卻留一刀疤,西裝之內(nèi)卻是無衣,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絲胸毛和紋身,嘴上叼著快要只剩屁股的煙,雙眼中藏不住的狂氣和傲氣。
根據(jù)顧安明當警察這些年的經(jīng)驗,這妥妥的黑道。
而且看起來是街上不長眼到處找茬的那種近江聯(lián)盟小混混。
“喂,你們這里是酒吧了對吧?!蹦侨艘豢吹筋櫚裁鞅愠堕_嗓門叫道。
得,還真就是了。
平時這種混混自然來的不少,畢竟地下街本來就是群龍壓山頭,毒蛇蝗蟲遍地走,屬于三無地帶。無秩序,少人權(quán),無情誼。
當然僅僅時對街友們來說。
你問我管理人員?
無也市的管理人員才不愿意來著兒。
而一般這種來找茬的,都是由于鵬輝來處理。
一般的這種找茬的人看到于鵬輝那大花臂那身板子,就是眼咕嚕一轉(zhuǎn),頭一搖,裝傻似的走出去了。畢竟,找茬要錢也不至于把命給搭進去,不是嗎?
但是好巧不巧,于鵬輝今天不在。
你說讓顧安明來收拾他?
得了,就顧安明那脾氣,無論如何,除非觸及底線,不然他是不會動手的。
再說就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一巴掌下去,這小老弟就去見地藏菩薩去了。
所以說,顧安明現(xiàn)在就是臉上堆著'格格巫'的笑容,一邊假裝專業(yè)的擦拭著酒杯問道“這位先生要喝點什么嘛?”
“喝點什么?”那混混嘴巴一撇,雙手砸似地放到桌上,沒有眉毛的眉頭卻是一翹。
“來杯...........水割吧!”
“卡崩”
顧安明手上的杯子發(fā)出了呻吟。
卻是顧安明太過用力,險些將那杯子捏成碎塊。
“好家伙,果然是來給老子搗亂的是吧?!?p> 所謂水割即是水割威士忌。
即將老冰放入杯中用湯勺順時針將其旋轉(zhuǎn)5分鐘后,再倒入半杯威士忌,之后再轉(zhuǎn)十五分鐘。
過程隨不難但枯燥不已,一個流程下來,如果顧安明沒有現(xiàn)在的超人體質(zhì)手都酸了。
“一杯水割威士忌是吧,請稍等?!鳖櫚裁鲝娙讨卮鸬?。
“別忙,還沒完呢?!蹦腔旎炫e手意示到“再來杯鍋爐場,午餐盒,莫吉托,長島冰茶,瑪格麗塔,柴油機,拉莫斯金菲士,愛爾蘭汽車炸彈就夠了?!闭f完,那混混還從褲兜里排出十個近乎臭了的雞蛋。
這些就都是調(diào)起來難度極大的酒。
你他娘玩我是吧?你喝的了這么多嗎?
可顧安明還沒發(fā)火,這家伙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了,臉上還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想必他是料定顧安明調(diào)不出這些酒來了(當然,他確實調(diào)不出),而當這個看起來善良的如同羔羊一樣的家伙撓著后頸低著頭說著不行時,就是混混開始找茬要錢的時候了。
想著,混混從懷里掏出了瓶酒,那是他剛剛在街上撿的還沒看起來還沒開封的啤酒。
那混混嫻熟地用桌角磕掉了瓶蓋開始痛飲了起來。
“先生,本店不允許自帶飲品?!鳖櫚裁饕琅f是心平氣和地阻止到。
而那混混卻是滿臉怒意地瞪了顧安明一眼,隨即開始不耐煩地揮起了手。
像是再說“爬爬爬,就你這批東西還管老子?”
這下顧安明忍不住了,他一個翻身翻出了吧臺,一邊走向那混混,一邊拖下了黑白手套和黑西服。
顧安明現(xiàn)在是鐵了心要揍這王八蛋一頓了。
我這就讓你去和地藏王菩薩一起念經(jīng)去!
可還未等顧安明走到那混混面前,那混混卻是一口吐出了就,隨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臥槽,這是怎么了”顧安明心想道。
只見鮮血不斷地從那混混鼻中噴出,而混混地眼珠卻是不斷地像上轉(zhuǎn)去,眼窩中不斷流出了白色的汁水。
隨機那混混胸口破出一口大洞,一頭栽了下去。
而顧安明此時卻是呆在了原地。
腦里滿是一個聲音
“歡迎來到無也市,顧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