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對同門師兄下如此慘絕人寰之毒手!你還是人嗎?!”丁丁從上到下滿身都是為此痛惜之情。
“哦?”
銀發(fā)少年掀唇,旋即走到朱朱身旁,在丁丁逐漸熾熱的目光下取出了一棵尖上浮著火焰通體紅色的靈草。
“抱歉啊師兄,這樣吧,火烈草我就送予你了,望師兄勿怪。”
朱朱頓時沒了聲兒,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銀發(fā)少年:“真、真的?”
“當然!”
銀發(fā)少年爽快地將火烈草撥到空中。
朱朱正要伸手去拿,不料一道藕色殘影迅速閃過,再看火烈草竟沒了!
“?。。。∈钦l!是誰!”
朱朱苦淚一飆,就覺命苦。
丁丁倒是后悔莫及又幸災(zāi)樂禍了。
五谷堂。
“你的頭發(fā)怎么回事?”
三人剛剛落地,白芥子就道一問出來。
縹緲側(cè)身看去,便見小丫頭原用粉絨發(fā)帶綁在耳后的兩束烏發(fā)變了色。
而這色,變得還不是一點半點。
直接大喇喇的紅色。
“莫不是拿了人家的火烈草被畫個圈圈詛咒了吧?”縹緲開口,狀似認真。
白芥子正兒八經(jīng)地附和:“有道理?!?p> 煙煙羅甩甩腦袋,嘟嘴輕哼:“它隨心情變換,我也沒辦法啦?!?p> “不會吧不會吧?那你這是什么心情?”縹緲忍住狂笑問她,心道:多養(yǎng)眼的小丫頭,整這紅不拉嘰的,好不辣眼。
“太、太開心了嘛。”
白芥子從速接問:“難過是何顏色?。炕颐??黑還是白?”
不待小丫頭回答,縹緲就又拋出一個問題:“害羞便是傳說中的少女粉了吧?”
“哎!呀!”
煙煙羅捂起耳朵,憂悶地跺了跺腳,然后撅嘴道:“不要告訴你們啦!”
縹緲、白芥子皆是一笑,見彼此臉上都有同樣的好奇與猥瑣,不由笑意更深。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阿姐!”
煙煙羅拽起縹緲朝葷菜區(qū)走去。
這會兒倒是沒什么人,弟子們大都還在任務(wù)閣、功法閣。
三人舀好飯菜,端著食盤尋了張空桌坐下。
縹緲吃著吃著,目光就落到了小丫頭腰間系著的小布兜上。
這空間法器還真樸素哈。
噫。
差點兒忘了。
“丫頭,火烈草——”
她還沒說完,煙煙羅便用手遮住小布兜,可憐兮兮地問:“這棵草兒很好吃,阿姐不要拿去好不好?”
見狀,白芥子停下竹筷輕聲道:“方才你突然奪草,若不是縹緲仙反應(yīng)快些使了瞬移術(shù),你此刻就不是在這兒了。
要知天界之人是萬萬不能在凡人面前顯露身份的,再者它是那位少年的東西,你怎么能搶來?”
煙煙羅眼珠微轉(zhuǎn),好像有幾分明白那人的話是什么意思了?!澳前⒔銜G下我嗎?”
縹緲大口咬下糖醋排骨,不以為意道:“自然不會,你要是想吃靈草……”
這東西并未帶啊。
“我?guī)闳ヌ旖绯詡€夠就是?!?p> “縹——”
白芥子話慢一步。
煙煙羅聽她這么說高興得拍手鼓掌,心甘情愿地將火烈草放到了縹緲食盤邊。
“阿姐說話算數(shù)!”
“那必須的!”
看著天真爛漫的煙煙羅,白芥子心道:她應(yīng)該不會引出什么禍端吧。
……
待飽了肚子,幾人便四處轉(zhuǎn)悠。
三四時辰后。
白芥子與煙煙羅回寢休息,縹緲則尋先前銀發(fā)少年的小院去了。
星光熠熠,濃稠墨天。
凡界立秋之月的晚風總是含些涼意。
縹緲隱在小院外的古樹密葉之間,賞夜色吃青棗,愜意得很。
不知師父在做什么?
嗐。
估計也就修煉那點事兒。
忒沒趣味。
說起來這回可不虛此行了,向來冷清的摘星宮有了煙煙羅這小丫頭,肯定熱鬧。
嘭!
縹緲回過神,眸子瞧向院落中燭光灑出門檻的小屋。
“消消氣消消氣!朱師兄你可不能沖動啊!”丁丁攔住破門而出的朱朱。
朱朱揩揩眼角,仰頭自我安慰:“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哭,不哭?!?p> 可怎么就忍不住呢?
丁丁訕笑接話:“那小子就等著看師兄笑話呢,可不能讓他得逞?!?p> 朱朱抽抽鼻子點點頭,望著中間已然落燈的屋子,忽就心生一計。
“趁他入睡,不如、不如我們摸進去,麻袋套上揍他一頓,他沒見人也不能說是我們。”
“好計策?!?p> “哼!量他再奸猾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時候這般報復呸!是教訓,教訓?!敝熘靽N嘚瑟瑟地笑起來。
“朱、朱師兄……”
丁丁語調(diào)顫顫,手也顫顫地指向檐上垂下來的一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