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敞著胸膛的男子,在臺上跳著極具男子氣概的蓋蒙舞,引得起臺下眾女子一片驚呼。
隨著鼓聲漸息,一身段嬌俏,面容柔美的人兒,從幕帳中碎步走出,水云袖從手中拋出,琵琶和揚琴配合起樂。
人兒在臺上婉轉(zhuǎn)揮舞,舞姿動人,演繹著一段凄美悲傷的不能言說的禁忌之愛。
情緒幾起幾落,故事欲結(jié)未休。
人兒倒地,樂停,幕掛。
臺下眾人,都還未能從故事中走出,眼角皆掛著淚。
只怪這世道太多束縛,讓人生悲情無限。
沈白錦和顧小小也是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還是有人叫喊她倆的名字,二人才擦了擦臉頰,一齊起身離開。
“錦兒,小小,你們真的來看我的表演啦?!?p> 剛剛在臺上表演的俏男娃兒,現(xiàn)在正在朝她倆緩緩走近,墨發(fā)如瀑,隨意灑在胸前,真真一幅“活色生香”。
“如意,你剛才表演的是什么故事呀?看的人好生悲傷?!鳖櫺⌒?。
“哈哈,隨意表演的,沒有什么大意思?!毕蛉缫庥行┎缓靡馑嫉鼗卮稹?p> 沈白錦站在一旁未說話,似乎還沉浸在悲傷故事中。
看沈白錦沒有動靜,向如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沈白錦這才回神。
“如意,你真厲害,不愧是如初大哥的弟弟。”
沈白錦對向如意佩服著。
顧小小追說:“那可不,向家兩個兒子,一個師從名醫(yī)沈鶴,一個風姿灼華的舞師,最重要的還是我和錦錦的朋友?!?p> 向如意輕笑,臉頰上露出淺淺的梨渦,好不可愛。
三人嬉笑間,沈白錦提議一起去吃飯,說今日是寒齋日,應當吃些好的。
不過向如意接下來還有表演,就沒有去,于是沈白錦和顧小小二人出了曉月苑。
走在街上沈白錦想著,如果就她倆的話,那就帶小小吃上回承諾的紫糯酥。
于是兩個姑娘先去了萃食房,沈白錦給小小買了兩大包的紫糯酥,也算是補上之前沒吃到的。
倆姑娘一路沿街逛著,看見什么新奇的玩應兒,就闊綽的買下。雖說花了不少錢,卻買來了難得的開心。
“喲,這不沈大小姐嘛!”
人還沒走到跟前,李寧安就遠遠地喊著沈白錦。同行的還有太子李辰?jīng)澈褪绦l(wèi)統(tǒng)領劉珩。
今日寒齋日,皇上特意給這哥倆安排了任務,由都城的侍衛(wèi)統(tǒng)領帶著,到市井間體察民情。
結(jié)果不成想半路遇見了沈白錦,李寧安一時玩心大發(fā),想逗逗她。
走近了,沈白錦看見了太子和劉珩,還有那個該死的李寧安,頓時來氣了。
顧小小看見三人,有禮的問了問好。
問完,沈白錦就拉著顧小小要離開,但被李寧安阻攔。
“沈大小姐,這么急是要去哪里呀?不如陪哥哥們一塊逛逛吧。”
“我不!”
沈白錦嚴辭拒絕。
但是李寧安抓著她的胳膊就是不讓她離開,無奈下沈白錦只好向李辰?jīng)嘲l(fā)出求救信號。
使勁地給李辰?jīng)尺f眼色,讓他幫自己脫身。李辰?jīng)晨傻胶?,含笑的看著自己,就是不說話。
看來,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劉珩身上了。
沈白錦把目光投向劉珩,可劉珩竟然把臉別了過去,東看看西望望,就是不看自己,本來沈白錦以為自己灼熱的眼神一定能將劉珩“喚醒”,可眼珠子都差點瞪掉了,那大哥也沒反應。
人家劉珩當然是故意不看沈白錦眼色的,畢竟李寧安是皇子,他這個侍衛(wèi)統(tǒng)領還想多當幾年。
求助無果……
最后沈白錦和顧小小就像犯人一樣,被李寧安“押送”著,沿街“示眾”。
而且,也不知李寧安怎么就那么有精氣神兒,真的沿著大小街巷從正午走到日落。
天黑了,也冷了。
沈白錦和顧小小都早已沒了力氣。
“不行,實在是走不動了?!?p> 沈白錦本就有些體弱,走了這大半日的路,可把她累壞了,癱坐在路旁雪地里耍賴不肯起來。
“不是吧,功夫高超的沈大小姐竟然叫累?”李寧安故意挑釁。
“李寧安,你可太毒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顧相要是知道他女兒被你這樣對待,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p> 沈白錦有氣無力的說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李寧安看顧小小也正被劉珩扶著才勉強站立。
好在,這時李辰?jīng)辰K于開口了。
“寧安,你是皇子,不要如此為難兩位姑娘。”
說著就蹲下身子,一把將沈白錦抱起來。
“多有得罪了,白錦姑娘?!?p> 抬腿就和劉珩顧小小一起往附近的醫(yī)館走。
醫(yī)館大夫自然也識得沈白錦就是那沈鶴的女兒,用了最好的辦法,給她們醫(yī)治。
先是給兩位姑娘服用了活血立氣丸,還給二人在關節(jié)處針灸外治,醫(yī)治期間,這大夫還和沈白錦就“學術問題”進行了深刻的“交流”。
休息了片刻,沈白錦和顧小小神氣就恢復了大半。
來了精氣神兒,沈白錦也是毫不客氣,朝著屏障外的李寧安諷刺報復。
“這皇宮貴族就是了不得,非要拉著別人一起受苦,真是狠心的人,看來皇家弟子多無情這句話可說的沒有錯?!?p> “二哥,你看看她說的是人話嘛?我可是皇子,這是大逆不道啊!你看著,我定要進去收拾她?!?p> 李寧安起身就要沖進屏障后要將沈白錦拉出來。
李辰?jīng)硴踝±顚幇?,安慰說:“寧安你就安分些,你是皇子,我就不是了么,你就全當是說我呢!”
平時溫潤的二哥,此時竟也學得沈白錦說這種玩笑話。
李寧安一頭栽進李辰?jīng)车男乜?,嗚嗚地喊著:“哥,你怎么也變的和那沈白錦一樣了?!?p> 李寧安和沈白錦的脾氣鬧完了,醫(yī)館里安靜了不少,也是這時大家都聽見了,某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李寧安有些尷尬,雙臂抱著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了那么久,其實李寧安也是又累又冷。不過,整沈白錦更有意思,于是便一直忍著。
眾人從醫(yī)館出來,李寧安提議先去吃飯,然后在巡察民情。
提到吃飯,誰會拒絕,都老老實實地跟著去了思雅居。
思雅居二樓,暖和的包廂。
“劉統(tǒng)領也同坐,一起吃吧?!?p> 李辰?jīng)晨粗驹谝慌院蛑膭㈢瘛?p> “太子,這可使不得,卑職怎能與諸位同席。”
“沒關系的劉兄,一起來坐吧,太子和善,不在乎這些拘謹?shù)囊?guī)矩?!鄙虬族\也說。
劉珩看著一直看向自己的太子,目光儒雅溫潤。
隨后鞠躬說道:“謝太子恩惠,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五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圓桌的周圍,眾人不言,尤其李寧安和沈白錦都不抬頭看彼此。
其實呀,這兩人就是太餓了,沒力氣爭論,怕一對上眼,就又要費力吵個不停。
為了保留夾菜的力氣,算是心有靈犀的暫時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