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蘇君知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模樣時不時會闖入岳慕的腦海中。
岳慕只要一想到她,就會想起那日她騎在自己身上,佯裝嬌喘的羞恥場景。
他對蘇君知的第一印象與外人口中的刁蠻蕩婦判若云泥。
岳慕拍拍頭,提醒他自己清醒一點,別跟中了蠱似的。
看見蘇君知雍容閑雅,清冷而獨立的乖乖在路邊等著他駕車緩速靠近,岳慕的心底泛起迂回的漣漪。
淡淡的清冷,與有距離感的冰冷還是有區(qū)別的。
這一幕特別像還是少年時期的他,騎著自行車去會面當時心中的女神林婉蓉。
林婉蓉雖然面若桃花,言笑晏晏地對著他,可他總覺得那種神情有些恍惚和虛空,好像只要他一轉(zhuǎn)身一回頭,那些音容笑貌就會瞬間消失。
所以年少時的他只要見到林婉蓉,就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怕稍不留神會換回林婉蓉的疏遠。
岳慕的車與昆鴻銘的車沒多大區(qū)別,都是黑色的。就在蘇君知徑直走向后座準備開門上次時,岳慕下了車。
他拿過蘇君知手中的手提箱,放入后排座椅上,后座車門在手提箱放穩(wěn)的同時被牢牢關(guān)上。他又走到前方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示意她坐進去。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給蘇君知半分猶豫和商量的余地。
岳慕將手托在車門上框,防止蘇君知碰到頭。這個場景真是似曾相識,一副正人君子風度翩翩的樣子跟昆鴻銘很像。
她坐副駕駛?路上被人瞧見不大好吧?蘇君知在心中嘀咕著,暗暗將頭頂?shù)亩Y帽壓得更低了,遮住這張?zhí)^引人注目的臉龐。
岳慕倒是相當瀟灑自在,兩人相互無言的坐在車上,開出了好一段距離。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就這么沉默的坐著也太尷尬了些,蘇君知張張口想打破這段寧靜。
“你...”
“你...”
卻沒想到,兩人竟然同時張口。
“你先說吧?!庇质且痪洚惪谕暤脑?。
岳慕帶著磁性的笑聲,配上蘇君知沒有抹腮紅,卻艷如櫻果的雙頰。
“你與林小姐準備什么時候完婚?”還是蘇君知率先問出了口。
她不是關(guān)心岳慕與林婉蓉的感情,是想旁敲側(cè)擊看看岳慕有沒有了解林婉蓉最近的行徑。
“下月初?!?p> 蘇君知心中咯噔一下,那也沒多久了,還剩半個多月的時間。
“那你還這么閑,不應該忙著與林小姐一起籌備婚禮嗎?”
蘇君知隨意問道,一邊問,腦子一邊飛快的運轉(zhuǎn)著,怎么才能將話題轉(zhuǎn)到正題上。岳慕這回不會又是個小傻蛋吧,不知道林婉蓉與昆鴻銘的交易?
“眼下本來正準備和她去拍照?!?p> “那把我放在大街上就好,我自己可以打黃包車的?!碧K君知可不想耽誤他干正事,省得引火燒身,況且車上就他們兩人,她還坐在副駕駛上。
岳慕臉上出現(xiàn)一抹邪笑,他熟練地駕駛著車穿梭在小巷之間。
正是怕什么來什么。一個轉(zhuǎn)角就看到林婉蓉如弱柳扶風地站在路口,向馬路兩側(cè)略帶焦急地張望著。
“蓉蓉,有沒有讓你等急?快上來吧。”
“沒有,我也才剛到?!泵黠@林婉蓉是等了一會兒的,可她仍是十分體貼入微,不給人負擔。
林婉蓉見岳慕對她開后座的門,有點詫異,坐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前排副駕駛坐著的是她的“老朋友”——蘇君知。
“林小姐見諒,腳磨破了,路上偶然見到岳少帥,就麻煩他送我一程,不好意思耽擱了你們?!碧K君知解釋道。
這個解釋雖然有點蒼白無力,但就是事實。至于林婉蓉怎么想是她的事。
“沒事,現(xiàn)在也還早,送蘇姨太回去后,我們再去拍照也不遲?!绷滞袢卦缇褪掌鹆嗽尞惡筒粷M的神色,在岳慕面前,她要維護她知書達理,落落大方的形象。
座位上的行李箱卻讓林婉蓉有些花容失色。
“蘇姨太...這是才從碼頭回來?”她小心翼翼又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
“是,昆爺送我去外地學了下英文?!碧K君知扯了個謊,她在陽城確實有段時間沒出現(xiàn)了,這個說辭到時候也能解釋她為何會英文。
“我說怎么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著你了。”林婉蓉發(fā)出銅鈴般客氣的笑聲,笑得是個人都能感受到的假。
林婉蓉有些繃不住了,她手心冒汗,想打開行李箱看看里面到底裝得是什么。
她今天早上也在碼頭,怎么會這么巧合?難道....
林婉蓉輕輕挪了挪位置,挪到內(nèi)后視鏡看不見的視角,將行李箱兩側(cè)的暗扣悄悄地松開。
岳慕一個急轉(zhuǎn)彎,行李箱刻意隨著慣力摔在地上,打了開來。
里面的東西一一散在車上,岳慕正想回頭看看后面的情況,林婉蓉手忙腳亂地將東西快速放回行李箱中,不給他看見的機會。
“不好意思蘇姨太,將您的東西打翻了?!?p> 這個林婉蓉真是做賊心虛,打翻行李箱,蘇君知都沒有她那么慌張。
里面一把匕首,一把勃朗寧,一架望遠鏡,最重要的是....一臺小型照相機。
林婉蓉不想讓岳慕看見的是那臺小型照相機。
蘇君知可是按照特工常見裝備配備的。
既然林婉蓉已經(jīng)知道她早上是有備而來去的碼頭,也沒必要再相互耗著了,況且現(xiàn)在的形勢誰占上風還不一定呢。
蘇君知往后丟給林婉蓉一個眼神,對岳慕道,“謝謝岳少帥相送,這兒離昆府很近了,我還想在這兒買點東西再回去,走這點路沒什么關(guān)系的。”
林婉蓉立馬領會了蘇君知的意思,她說,“今天這太陽太毒了,我怕我妝有點花,拍出來的照片就不好看了,我沒帶什么補妝的東西。正巧這兒就有一家店,要不蘇姨太陪我挑完胭脂再走?”
蘇君知和這個假面女人手挽著手走進店鋪,消失在岳慕的視野。
“你跟岳慕到底說了什么?”林婉蓉再也裝不下去了,露出丑陋又真實嘴臉。
“還能說什么,當然是你跟昆爺?shù)慕灰琢??!?p> “哼,蘇君知,你可搞清楚,我可是幫了昆爺?shù)拇竺?,沒有我,他還能穩(wěn)固青幫在陽城的雄風嗎?”
“那我告訴你,凡是你手里的,無論是什么交易,我們都不需要!”
“蘇君知,你是活在童話里嗎?陽城的經(jīng)濟停滯了這么長時間,洪幫都解散了那么多人,昆爺不在此時擴充勢力更待何時?不販毒哪來的錢?”
蘇君知聽完她的話,腦神經(jīng)上好像跳過一段電波,真的是她想到的最壞的可能,昆鴻銘開始做上毒品交易了,可能...還...沾染上了。
林婉蓉揚揚手里的小型照相機,“沒想到你這么卑鄙,居然偷拍,不過這個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手里了,只要我毀了它,無論你說了什么,我都有辦法讓岳慕不相信!”
她高高抬起手,欲將照相機重重地摔在地上,蘇君知大步一躍,撲上林婉蓉,一個擒拿手將林婉蓉牢牢地扣住。
天天看昆芷蘭在家里練各種招式,她都潛移默化地學會了幾招。
蘇君知使出吃奶的力氣,轉(zhuǎn)動著林婉蓉纖細白皙的手腕,眼中露出可怕的紅色血絲。
林婉蓉痛苦地叫出聲來,照相機掉落下來落在了蘇君知手中。
“林婉蓉你給我聽著,我不管相機里的照片會怎樣威脅到你和岳慕關(guān)系,勸你最好是斷了在昆鴻銘身上打的一切念頭,否則我可不是吃素的,我會讓你知道你做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在背后煽動學生游街!你可別把自己搞得跟上次那樣狼狽。”
蘇君知后槽牙一咬,狠狠地俯視著眼前被嚇得瞳孔放大的林婉蓉。
上次蘇君知在林公館的反將一軍,還讓林婉蓉后怕,找了彩月這個替罪羔羊才勉強脫身。
林婉蓉萬萬沒想到蘇君知能將學生游行運動與她聯(lián)系起來,蘇君知手里肯定是有了什么證據(jù)。
好幾次事件都莫名牽扯到翰林學院,從昆鴻銘私下資助翰林學生的消息走漏,昆鴻銘與蘇君知在翰林學院旁遭遇土匪橫禍,再到最近的學生游行活動,都是以翰林學院的學生為主。蘇君知就覺得此事必與林婉蓉有關(guān)聯(lián)。
其實,蘇君知沒有拍照。她也不想自己跟個妒婦一樣去拿著照片盤問昆鴻銘。
可是她明白照片或者證據(jù)到底有沒有并不重要,只要林婉蓉認為有,那就意味著蘇君知是有她的把柄的。
岳慕哪能錯過這場大戲,他點燃一支雪茄,夾在車窗上,下車后躲在暗處將這兩人看得一清二楚。
對著蘇君知的背影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更加欽佩的眼神。
林婉蓉回來時臉上蒼白,看見岳慕悠然地靠斜依在車旁的欄桿,抽著雪茄,地上落下不少因雪茄燃燒而剩下的灰。
她收拾了方才的慌亂,沒有絲毫懷疑的走向副駕駛座,開門坐下了。
糖醋排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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