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藍白色條紋的七分袖襯衫,身形修長玉立,一張臉俊逸非凡,嘴角掛著淺笑。
在看到他那一刻,黎楚整個人瞬間僵住,連腕間手環(huán)都閃了閃。
柳雪穎眼睛一亮,小跑著上前,甜甜的笑著:“佟清哥哥你來了?!?p> “嗯。”佟清微頜首,聲音磁性溫潤:“你今天怎么來了?”
“我媽讓我來看看我爸?!碧崞疬@個,柳雪穎就耷拉下耳朵,撅著嘴道:“我爸都好幾天沒回家了,要不是知道他在忙什么科研,我媽都要以為他在外邊找人了?!?p> “柳教授最近忙著研究新型AI呢,我?guī)闳フ宜??!辟∏逍α诵?,清亮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黎楚身上:“這是你朋友還是同學?不跟我介紹介紹嗎?”
“她叫黎楚,我以前去谷山城寄讀時候的同學?!绷┓f顯然已經(jīng)忘了剛才的事情,抓住佟清手腕走到黎楚面前,下巴微揚:“黎楚,這是佟清哥哥,是幻世科技開發(fā)一部的部長。”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黎楚面色有些發(fā)白。
“黎楚?”佟清倒是有些訝然,問道:“你就是那個被余教授選中,破例錄取的天才黎楚?”
黎楚眼瞼微遮,卷長的睫毛垂下一排清灰,讓人看不清眼中情緒,只聽聲音清冷疏離:“是。”
“你倒是…”
“我還有事,先走了?!?p> 打斷他的話,黎楚便繞過兩人,快步的朝著地圖上紅點方向走去。
“裝什么高冷!”柳雪穎小聲嘀咕了一句后,見佟清還在盯著黎楚背影看,一把抱住他胳膊撒嬌道:“佟清哥哥,你帶我去看我爸吧?!?p> 佟清斂回視線:“好?!?p> 一直走了好遠,黎楚才一屁股蹲坐在林蔭樹下長椅上,深深吐了口濁氣,眼底一片復雜。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子,在四年后會變成一個毀滅世界的惡魔呢?
“要不你直接殺了他吧?”
“好啊,殺了他,我被抓去坐大牢,說不定還會被處死刑,你也可以隨風消失了?!?p> 斜睨了眼腕間手環(huán),黎楚冷冷笑著。
“殺了他肯定是不行的?!毙瞬間認慫。
“身為一個超越所有AI的高科技智能,竟然這么貪生怕死,也不知道當初我為什么造個你出來?!崩璩]好氣的拍了它一巴掌。
她把佟清的事先放在一邊,依舊蒼涼的指尖點著手機屏幕,問道:“感應(yīng)到幾個?”
“一個?!?p> 地圖上有小紅點的地方是一家名叫御景園的高檔會所,只接待名流貴族。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黎楚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前臺攔住。
“攬月軒?!?p> “攬月軒?”聽到這個包廂名字,前臺小姐愣了下,有些驚訝:“請問小姐您叫什么名字?”
“黎楚?!?p> “請稍等一下?!?p> 看著前臺小姐去打電話詢問,黎楚摸了摸鼻子,她以前沒少來御景園,不過如今這個時候,金卡是在她前往幻世科技任業(yè)后,風櫟給她的。
現(xiàn)在只不過是為了混進去隨便扯了個名字,但看前臺那驚訝的模樣,這個包廂看來還不簡單。
如果確定一會兒肯定要被拆穿,心下婉轉(zhuǎn),黎楚瞥了眼認真打電話的眼臺小姐,不著痕跡的往左側(cè)移動了幾步。
一輪圓月掛于頂散發(fā)著昏黃的光,半江東水在于側(cè)波光粼粼,看上去到像是真的。
房間的服務(wù)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后就響起前臺小姐格外恭謹?shù)穆曇簦骸罢垎栮懝釉趩幔俊?p> 看了眼倚在沙發(fā)上神色懨懨的人,許萬里放低了聲音:“有事跟我說就行?!?p> “是這樣的,有位叫黎楚的小姐說預約了攬月軒,所以…”
“我們沒有任何預約,而且攬月軒被已經(jīng)被我們長久包…等等…”許萬里厲聲打斷,正說著,卻后知后覺好像聽到兩個熟悉的字從電話里飄進來,不由得遲疑了:“你剛才說叫什么?”
“黎楚。”
“黎楚…”這一次聽清楚了確定了,許萬里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他湊到沙發(fā)旁,對闔著眼的人小心翼翼道:“爺,前臺打電話說有位小姐預約了攬月軒?”
“這攬月軒是我包的,有小姐預約你跟我說啊你跟他說個什么勁!”一道聲音搶在沙發(fā)上的人前邊,從左側(cè)傳來,帶著幾分輕佻。
“不是裴少,這個姑娘呢她…”側(cè)頭看著那穿著一身粉紅西裝,騷包的不能行對著自己拋媚眼的男人,許萬里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還是跟眼前的人道:“爺,前臺說那位小姐名字叫黎楚。”
闔著的眼睛倏然睜開,里邊沒有一絲困意,陸柏臻拉了拉身上毯子:“是她嗎?”
“不知道…”單憑一個名字判斷不出什么來。
“讓她進來。”
“黎小姐…”前臺小姐掛掉電話,抬頭卻看見空蕩蕩的大廳,不由愣?。骸叭四??”剛才不還在的嗎?難道走了?
她又撥通了電話:“剛才那位黎楚小姐離開了…”
許萬里:“…”
放下電話,他躊躇到沙發(fā)旁,比剛才更小心了:“爺,這個黎楚她離開了…”
“她是誰?黎楚又是誰?”聽著兩人談話,裴灝端了杯酒走過來,一雙充滿多情的桃花眼眨巴眨巴,俊美的臉上滿是好奇:“不會是你這些年在外邊始亂終棄的女人找上門來了吧?”
“滾?!标懓卣橹苯犹弱吡怂荒_。
“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裴灝也不怕,裝模作樣的在空中嗅了兩下,一把攬過許萬里肩膀,笑的一副曖昧:“他不說你說?!?p> 許萬里:“……”
他敢嗎?
那天晚上他因為腦子一時宕機智障發(fā)言,爺?shù)故菦]罰他去熱帶雨林,可卻整整扣了他三年工資!
三年啊??!
現(xiàn)在要是再嘴賤,他這輩子都不用買房子娶老婆了!
看著他那張苦瓜臉,裴灝一拍胸脯保證著:“你只管說,他生氣我替你兜著?!?p> 許萬里眼里頓時充滿哀怨:“裴少,您要是真替我兜著,我早就買房子娶老婆了?!?p> 說完,就從攬著自己那‘結(jié)實’的臂膀里掙扎出來,離得遠了點,他才不要跟這個‘嬌’公子同流合污。
“沒意思?!迸釣财沧?,踢了踢陸柏臻的腳,沒好氣的道:“本來看你回來,是想給你辦個接風洗塵宴的,結(jié)果你又說不喜熱鬧,那就咱倆單獨吃一頓吧。結(jié)果請你吃個飯比登天還難,好不容易來了,飯就吃了兩口,酒一滴不沾,躺在空調(diào)房里蓋棉被說的怕也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