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區(qū)治安很好,物業(yè)也很盡心盡職,從來沒出現(xiàn)過井蓋偏移的事情。
佟清失笑,沒拆穿她的謊言,指了指不遠處單棟兩層小樓:“那是我家,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崩璩Φ氖桦x:“我朋友一會兒就來接我?!?p> 佟清抬頭看了看天,道:“那我陪你等一會兒。”
黎楚:“…”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就在此時,路過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太太,看到佟清時,笑呵呵打招呼:“下班了?!?p> “嗯?!辟∏宥Y貌回笑:“梁奶奶?!?p> 梁奶奶渾濁的目光掃過黎楚:“這小姑娘模樣真俊。”笑盈盈的問佟清:“女朋友?”
“不是。”黎楚回答的果斷。
佟清清潤的眸子看著她,掩下心底異樣,搖頭:“不是,一個朋友?!?p> “那就是還沒追到!”梁奶奶一副我懂的模樣,上前拉住黎楚的手,笑的臉上皺紋都擠成一團:“這佟先生啊,我知道,人帥心善,又在那什么高科技地方工作,我們這片好多小姑娘都追他呢,可是這孩子就是誰也不放心里?!?p> “老奶奶,我不是…”黎楚擰著眉想解釋,話沒說完就被推到佟清身邊。
梁奶奶瞇著老花眼看站在一起的兩人,朝著佟清比了個大拇指:“瞅瞅,郎才女貌多般配,怪不得佟先生不喜歡那些女孩兒?!?p> 旁邊有個小草坪,這會兒太陽落山,沒那么熱了,下班的下班,出門遛彎的出門遛彎,幾人站的地方算是路口。
“佟先生,梁奶奶?!庇钟腥俗哌^來,打招呼,看到佟清身邊站著的黎楚時,不由挑眉:“吆,佟先生的女朋友???真漂亮!”
“我不是!”如果知道佟清住這里,這個時間點回來,她肯定會繞開,眼看遠處還有人走來,黎楚冷著聲:“我不是他女朋友,跟他也沒有任何關系?!?p> 話落,她連看都沒看佟清一眼,就抬腳離開,渾身的冷意。
旁邊來人愣了愣:“這小姑娘,脾氣還挺不好?!?p> 梁奶奶倒沒什么,笑瞇瞇的:“可能是害羞了!”拍了拍佟清手:“這小姑娘挺好,佟先生一定要加油把人追回來?!?p> 看著黎楚的身影消失,佟清眼底色彩變了又變,笑著道:“我會的?!?p> 踩著天邊最后一抹亮光回到皇庭別墅,打開門就見陸柏臻端著杯水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旁邊裴灝和江之遙兩人盤坐在地毯上打著游戲,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開門聲就顯得有些亮。
“回來了?!标懓卣樘а劭此陉资沩臃粗鯚舸瓜碌墓?,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回來了回來了,不打了?!迸釣劬σ涣?,扔下手中操控器,一副解脫:“老子都輸了十局了,江之遙你就是個變態(tài)!”
醫(yī)術好,做飯好,破游戲都打的那么好。
他打了個哈欠,桃花眼里彌漫起霧氣,戳了戳陸柏臻肩膀:“小爺要回去了,明天來接江之遙去裴家?!?p> “小美人兒?!彼蒙宪囪€匙和外套,往外走,路過黎楚身邊時笑的一臉痞意:“我們陸公子可是坐在這等你三個小時了?!?p> 雖然還挺想留下看熱鬧的,但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回去。
他對著陸柏臻拋了個媚眼,帶著一副不用謝我的態(tài)度離開了。
江之遙慢吞吞收拾著凌亂的地面,衣衫整理的板板正正,從頭到尾沒發(fā)出半點聲音,鋒利的眼神從黎楚身上掃過后,轉身去了客房。
客廳里瞬間只剩下陸柏臻和黎楚。
陸柏臻正襟端坐,指尖無意識敲打水杯,好看的眉頭凝著:“你去哪了?”現(xiàn)在都九點了,她平時都是六點就回來了。
好像覺得自己這樣問有點不對,他就又補充:“周群那邊在暗中監(jiān)控你,那兩人不知所蹤,你可能會有危險。”
“去找朋友了。”黎楚面不改色,換了拖鞋,感受著他那灼熱視線,還是問:“你在等我?”
陸柏臻端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沒有。”聲音沒太大伏:“裴壯壯一向不著調,別信他的話?!?p> “哦?!崩璩乘谎?,作勢要上樓:“那我去睡了。”
“等等?!标懓卣橐膊恢雷约旱降滓f什么,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想要她知道卻又不想讓她知道的繁瑣復雜心情,但看她真要走,還是開口把人叫住。
“跟我來?!彼攘吮永锉鶝龅乃杏X心中燥熱下去了點,去了臥室很快又出來,手里多了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她:“給你的?!?p> 說完,就又轉身進了房間,步伐還有幾分急促。
黎楚:“…”
盒子是純銀色的,小巧精致,上邊雕刻著紫薇花,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訂做的。
里邊會是什么?
禮物?
陸柏臻為什么要送她禮物?
許久后,黎楚抬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門,準備把盒子還回去,無功不受祿。
“不打開看看嗎?”
就在準備敲門時,身后傳來一道猶如山澗清泉的聲音。
江之遙站在二樓客廳門口走廊上,眼鏡遮住眸光讓人看不清楚。
這個人總是無聲無息的。
對上視線,江之遙淡淡笑著:“打開吧?!?p> 黎楚頓了下,摸索到邊上開關。
‘啪嗒’一聲盒蓋彈開,里邊空間被泡沫填滿,鋪著層白色絨布,中間嵌著根約食指粗細的試管,紅色液體格外醒目。
黎楚:“…”
中午沒得到答案,她以為失敗了,就拋之腦后,準備尋其它辦法,沒想到陸柏臻竟然給她了。
不過——
給血就給血,至于搞的這么緊張急促精致隆重?
這個人…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他跟普通人不一樣,血管難找,血液極少,每隔一年就要找同樣血型注血,新陳代換衍生自己的血,我每次為他檢查身體抽血也都不敢抽太多,今天他卻強制讓我抽了這么多,我還當他要干什么,原來是要送給你。”
江之遙唇角勾著,卻沒半點溫度:“我從沒見過有女人能近他身,更沒見過他讓女人踏進這座別墅,還在此常住?!?p> 看黎楚有些走神,眼底勾起一抹玩味。
身影消失在門口,有聲音從空蕩的走廊上傳來:“唉,就算喜歡,也沒見過拿血當定情信物的,這都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