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血祭要集齊一萬法師,才能施行。
而這一次,是第三十八次。
只見這白衣先知摘下面具,露出那張清秀的臉龐,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來到這無法國也有幾十年了,連國王都換了兩次,但這先知的容顏,似乎被定格在了她來到無法國的那個時刻。
那白色的面具安靜的浮在空中,透過眼鏡和嘴巴留出的孔洞可以看見面具后面的畫面。
祭壇下面,一萬個法師緩緩升空,在天上圍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形,和祭壇的三條邊保持平行。
細看法師們身上,統(tǒng)一的棕黃色祭服,和祭壇的顏色相近。
先知嘴里念叨著些什么,那語言和這個星球上的語言不同,據(jù)先知說是神的語言。
場面很壯觀,廣場上數(shù)以萬計的觀看的人群齊聲低語:以汝之血,祭吾之神,以汝之魂,祭吾國家...以汝之血,祭吾之神,以汝之魂,祭吾國家...以汝之血,祭吾之神,以汝之魂,祭吾國家...
男女老少們望著祭壇上空的眼力滿是興奮和激動,但口中的字語清晰整齊,看的出經(jīng)過了幾十次的血祭,無法國國都的人們都已經(jīng)對這些流程熟透了。
王來鴻等人混在其中不跟著一起念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熾日當空,法師們的臉上漸漸有了一道道游走著的血色紋路,若隱若現(xiàn)。
一張張臉都沒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睛里,和先知一樣,沒有任何情緒,像一個個木偶一樣,安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血色紋路閃爍的越來越快,最后凝成了一道道紅色線條,印在臉上。
眼睛和口中同時噴出三股黑紅色的血流,往祭壇中間飛去,同時身體開始猛烈抽搐。
三完股血柱在空中又匯成了三股巨大的血柱,繞著祭壇不停的旋轉(zhuǎn),然后奔向祭壇頂部,流進那個面具上的孔洞里。
三個血柱剛好流進面具上的三個空洞,巨大的血柱流進飄在空中的面具中后,便消失不見。
歷時一小時,血祭終于完成,只剩下一晚具干癟的尸體,同時從空中飄落。
那身體很輕,很脆,一觸碰到地面,便碎成一段段碎片。
風(fēng)一吹,便磕磕碰碰的滾動,繼續(xù)碎裂,直到不見了蹤影。
人群嘴里反復(fù)念誦的祭詞也結(jié)束了,陸續(xù)開始離去,像到來時一樣,沒一個人組織。
一萬名法師,就這樣沒了。
人潮散去,廣場上空空蕩蕩。
先知和國王進了祭壇,王來鴻等人在廣場上商量接下來的去處。
也許是國都的緣故,這里并沒有什么商業(yè)設(shè)施,除了位于城市中心的祭壇,剩下的全部是居民樓,別說旅店,連一個飯店都找不到。
在一個巷子里,王來鴻讓大家進入兩儀罐躲起來,他一個人行動的話方便些。
進了罐子后,李天笑他們問了兩儀罐里的厲厲大叔,他居然對這國都一無所知,只知道這里是國都,從來沒來到過這里,因為他這樣的平民是沒有資格面見國王的。
又去問了被關(guān)在罐子里的那些士兵,剛開始他們還不向敵人妥協(xié),不過讓黃雪的手下下精通刑獄之術(shù)的靈蛇殷嬌軟硬兼施下,終于有一個名叫深黑營六十九號的士兵,迎著同伴憤憤的目光張了嘴:
“我們這些在國都的人,主要干兩件事,祭祀和軍事。
在血祭時,我們要去配合先知完成血祭儀式,獻出自己的信仰。
在戰(zhàn)爭時,我們要挺身而出,保衛(wèi)國家,獻出自己的力量。
這些不怕被你們知道,因為你們永遠不可能擊垮無法國。”
但身后的同伴依然惡狠狠的盯著他,恨不得把這個叛徒吃掉。
“那你們的生活這些要怎么辦,吃什么?”自詡對政治有所了解的李天笑問道,她還沒聽說過把國都變成軍事要塞的國家。
“其他城市負責(zé)農(nóng)事生產(chǎn),到時候會給我們送來,而我們負責(zé)保衛(wèi)國家。”
在接下來的詢問和套話中,王來鴻他們才知道,歷代以來,無法國都把軍事和祭祀作為國家最大的事兒。
發(fā)展到如今的無法國王午象時代,到達了頂峰。
午象直接把國都變成了一個特大號的兵營和教堂,除皇室外所有人,和國都一樣,都被抹去了姓名,換成了所屬單位加編號構(gòu)成的識別符號,不過在其他城市的平民眼中,他們都是護國者。
這些生活在國都的人連的權(quán)利好像也被剝奪了,沒有商業(yè)貿(mào)易,沒有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沒有消遣娛樂,沒有私人生活,不能離開國都,平日里除了訓(xùn)練就是祭祀,連婚配都是服從上級軍士官的安排。
由于今天是血祭日,人們不用去兵場上訓(xùn)練,否則就可以看見烈日下男女同
在國都的人,無論等級上下,都有一股信念,他們身后,是無法國五千萬普通百姓。
為了普通百姓能夠在這大山之中安居樂業(yè),這些人甘愿待著國都,保家衛(wèi)國,把自己變成沒有一顆感情的棋子,來下好無法國這盤大棋。
因此他們也是光榮的,驕傲的,在其他城市生活的普通百姓要想來到國都、成為護國者,得經(jīng)歷包括思想考察在內(nèi)的十八種考核,全部合格才能成為一名護國者。
還打聽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那種能讓一切法力失效的無法藥水,是先知給的。
看來得去會會這先知。
王來鴻剛出了巷子,遇見一隊士兵,一百來人,有一士兵對王來鴻喊道:“哎,你過來!”
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王來鴻看了一下,四周無人,走上前去。
手里頭的八九早已準備好,一群普通人而已,大不了都給敲暈塞進兩儀罐。
“你是這條巷子的吧?去通知一下大家,戰(zhàn)爭要開始了,一會兒廣場集合?!笔勘恼Z氣很和諧,很溫柔。
“是。”王來鴻應(yīng)答后,那對士兵就走了。
雖然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但這也挺奇怪的,把自己圈在山上的無法國總共就那兩條路,進出都不方便的,那條山路王來鴻可是見過的,別說軍隊了,來個旅行團都費勁,難不成還從瀑布出發(fā)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