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路遇劫殺,無妄牽連
握星峰,李摘星依舊盤坐在那座小石殿中,只不過此刻的他并未在修煉,而是坐在殿邊石臺上,仰望著無垠星空。
忽然,他直起身來,大袖一揮,將遠(yuǎn)處那徘徊在結(jié)界之外的靈雀卷在手中,神魂探出,感知著靈雀中的神念信息。大手一握,手中火光亮起,靈雀變回符紙化作灰燼飄散,李摘星抬頭遙望向某個方向,良久,閉目幽幽道:“果然是你呀,二哥?!?p> …………………………
官道上,一場廝殺正在上演。
“小姐快走!沐峰,小姐絕不能落在御元宗這群人手里,快帶她走!”一個刀疤臉男人扭頭沖著插著劍爐錘旗幟的獸車車夫吼道。
“啊~”不時有護(hù)衛(wèi)消失在悠揚(yáng)笛聲中洶涌而來的毒蟲猛獸中,只留下陣陣哀嚎以及帶著血絲的白骨。
“哈哈哈,沐秋水,束手就擒吧,你若是乖乖下車,我們還能給你留點(diǎn)鑄器世家的尊嚴(yán),我們只需要拿到兵冶城這一百年兵鑄天爐的使用權(quán),就會送你回到月昆山?!边h(yuǎn)處,一個全身籠罩在繡滿蟲獸花紋長袍的陰郁山羊胡斜眼男子手提一桿骷髏旗幡,拎著幾個嘍嘍攔在獸車前路,陰惻惻道。
“哼!你們既然知道我是月昆山弟子,還敢對我下毒動手,又豈會放我離去,真當(dāng)我沐秋水頭發(fā)長見識短,是如你們這般的白癡不成?”清冷聲音有氣無力從獸車中傳出,一個冷傲藍(lán)衣狐眼女子撩起車簾,探出頭來,道:“沐峰,各位,今日我們恐怕難以脫身了,你們怕不怕?”
“嗚嗚嗚?!便宸逯刂?fù)u頭,一只手將沐秋水推回車內(nèi),放下車簾,握緊韁繩用力一甩。韁繩上光華閃爍,拉車異獸吃痛之下,嘶吼著舞動四爪,向前方直直沖撞去,馬車周圍剩余幾個護(hù)衛(wèi)見狀,大吼一聲:“殺!沖出去!”
山羊胡見獸車沖撞而來,也不敢與之硬抗,閃身躲到一旁,口中發(fā)出奇怪嗚嗚聲,拉車異獸聽到這聲音雙眼漸漸迷離竟在緩緩減速,若非沐峰不時甩動韁繩恐怕這頭異獸早就停了下來。那些御元宗弟子見機(jī),紛紛從側(cè)面攻擊釋放毒蟲,意圖將那啞巴車夫擊斃。然而沐秋水雖然失了中毒失了靈力,其一身煉體境功底到底還在,劍尖連刺,再加上幾個善于速度的護(hù)衛(wèi)及時趕到,一時之間竟攔下了所有朝著沐峰而來的毒蟲。
忽然,沐秋水眼前一亮,劍尖遙指向一個方向,道:“沐峰,朝著那個方向突圍!加快速度,快!”
沐峰看向自家小姐所指哪個方向,目露猶豫,然而在沐秋水催促下,他咬了咬牙,閉目大吼“?。 笔稚显僖挥昧?,韁繩重重砸在拉車異獸背上,異獸劇痛之下竟爆發(fā)出驚人速度,向著沐秋水所指方向猛沖而去,只留下一群無措護(hù)衛(wèi)以及一句清冷話音“攔住他們!我趕回兵冶城請老祖來救你們?!?p> 山羊胡見此大怒,也顧不上什么了,化身血色煙霧,向著獸車快速飄去。
獸車一直向前沖去,路過一道人影時,沐秋水喊道:“師兄,后面交給你了!”說著手中寶劍插向異獸后臀,獸車速度再次增加。
……………………………
嬴鴻看著飛馳而來的獸車,眉頭一蹙,又聽到獸車上女子這明顯禍水東引的話語,不禁有些惱怒。大手猛然一抓,法力洶涌而出化作金光大手,一把抓住已然沖出數(shù)十丈遠(yuǎn)的獸車,往回一拉。
沐秋水見事不妙,心知自己這禍水東引之策卻是為自己又招惹了一名強(qiáng)敵,手從腰間錦囊劃過取出一張符箓,玉齒一咬,一口舌尖精血吐出,符箓?cè)紵?,一道紅光籠罩沐秋水,瞬間消失在了獸車上。
嬴鴻看著那沖破法力大手遁去的紅光,冷哼一聲,散去法力大手,任由獸車砸落在地,扭頭看向那已然恢復(fù)人身的臉色蒼白,嚴(yán)陣以待的山羊胡,冷冷道:“怎么?你真以為我是他師兄?”
山羊胡眼珠轉(zhuǎn)動,哈哈一笑,道:“這不可能,大人如此修為,那賤婢沐秋水有何資格做您的師妹?”說著山羊胡同時身子換換后退,在其身后,盡數(shù)斬殺了沐家護(hù)衛(wèi)的御元宗弟子也擁了過來,手執(zhí)各式奇異幽藍(lán)兵器,警惕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大敵。
山羊胡余光瞥到自己手下舉動,連連揮動雙手,帶動骷髏旗幡舞動,嘴中說道:“哎哎哎,放下,放下,這位大人沒有惡……”
山羊胡話未說完,骷髏旗幡上黑霧涌動,化作一個巨大惡靈,惡靈身上有著四十九個黑霧頭顱此起彼伏,哀嚎陣陣,不時幻化出痛哭撕扯自身的身軀,直教聞?wù)咝哪懢懔?,見者頭腦昏漲。
山羊胡嘿嘿一笑,無視身旁手下哀嚎,看向嬴鴻,卻發(fā)現(xiàn)對面那人嘴角微翹,目光中充滿玩味,不由驚駭,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法器乃是堂主用七七四十九個煉體境生人日日夜夜萬般折磨欺辱,取其怨戾煞魂縱其作亂化作練氣境厲鬼兇煞后再收回?zé)捴贫傻闹▽?,出其不意之下便是筑基境也要中招,眼前這人看樣子不過二十余歲模樣,最多不過練氣境,怎么可能在這般寶物之下安然無恙,定是在強(qiáng)撐。想到這兒,山羊胡一揮旗幡,口誦咒語,最后道:“惡靈,上,吞了他!”
“嗷!”惡靈咆哮一聲,化作黑霧向著嬴鴻籠罩而去。山羊胡在惡靈咆哮聲中捂耳連連后退,然而他看著一動不動的嬴鴻,擦了擦嘴邊血絲,嘿嘿一笑,看著地上還在哀嚎翻滾的嘍啰,用力一踢,也不管他還能不能起身,罵道:“嚎什么嚎,一群沒用的廢物!”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原本耀武揚(yáng)威的惡靈發(fā)出陣陣痛苦哀嚎,山羊胡猛然轉(zhuǎn)頭,只看見惡靈黑霧如枯葉碰烈火,寒冰見赤陽,快速消散,不過一眨眼功夫,惡靈大半黑霧便已消散,接著山羊胡手心一痛,連忙松手,卻是那骷髏旗幡迅速發(fā)紅燃燒。
見此情景,山羊胡也顧不得仍在地上哀嚎的眾嘍啰,連打手印誦咒語,猛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大半部位發(fā)出血光消散,正要吐出最后一個字時,一只手落在其肩膀上,猶如魔鬼般的冷厲聲音幽幽響起:“想逃?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出了招就想跑?”同時一道猶如天上赤陽般溫暖淳和的法力橫亙在其丹田鎮(zhèn)壓一切。
血光散去,山羊胡身體殘破,只剩半個身子加一條手臂,看著眼前這冷酷惡魔,只覺通體發(fā)寒,顫抖著聲音問道:“大,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p> 嬴鴻看著山羊胡殘破身體,一陣打量,道:“嗯,很有意思的遁法,說說吧,你是哪個宗門的?剛剛那個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山羊胡聞言連忙吐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來,在這處林子外數(shù)百里就是有名的天塵帝國鑄器之城——兵冶城,城內(nèi)有著一個遠(yuǎn)古流傳下來的煉兵爐——兵鑄天爐以及三大鑄器家族,徐、沐、歐。此爐在帝庭官員見證下每百年交接一次掌管權(quán),而決定交接的方式就是年輕一代之間的比試,最終決勝者有資格掌管兵鑄天爐。而今年就是兵鑄天爐交接之年,上一百年兵鑄天爐的掌管家族是徐家,只不過今年局勢略有變化,徐家以答應(yīng)為御元宗煉制一套強(qiáng)力法器為條件請御元宗暗中打傷了歐家大公子,沐家二少,誰想沐家遠(yuǎn)在月昆山的大小姐沐秋水竟趕了回來欲要幫助沐家奪得這一百年的兵鑄天爐掌管權(quán),這也就有了剛才一幕。
聽了這話,嬴鴻問道:“這兵鑄天爐有何用?怎么三家都想要?”山羊胡一點(diǎn)不敢怠慢,也不敢說這是修行界常識,生怕此人惱羞成怒打死自己,連忙道出自己所知。
兵鑄天爐來歷已經(jīng)不可考證,世人只知此寶最有名的主人乃是鑄器大師歐胡子,此人曾用兵鑄天爐鎮(zhèn)壓一世,為當(dāng)時一強(qiáng),只不過此人志不在此,晩年來到兵冶城所在尋到極熱地火,在此開爐煉出了數(shù)件極品法器,舉世震驚。后來在其死后有人想要帶走煉化兵鑄天爐,卻被歐胡子設(shè)下陣法焚成黑灰,也有人想要強(qiáng)取歐胡子后人鑄器之術(shù),卻被太辰道強(qiáng)勢鎮(zhèn)壓。再后來,又有兩名鑄器大師來到兵冶城定居留下后代,也就成了今日這番局面。
“嗯,”嬴鴻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很不錯?!?p> 聽到這話,山羊胡目露希冀,道:“那,您能?”
“呵,不能?!辟櫪淅湟恍?,轉(zhuǎn)身向著那輛獸車走去,只留下在火焰中哀嚎的山羊胡以及一地死尸。
嬴鴻來到獸車前,看著被藤蔓纏住不住掙扎的車夫道:“你知道去兵冶城的路吧?帶我去。放心,我不是去找那個沐秋水麻煩的,只要我沒碰見她到了城門我就和你分開?!闭f完也不管這啞巴答不答應(yīng),施法松了其身上藤蔓,翻身就上了車,掀開車簾坐了進(jìn)去。
沐峰拿著韁繩,目光迷茫,嬴鴻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良久,只聽“咯吱咯吱”聲響,獸車緩緩動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1-28/5e2fde8d97460.jpeg)
鴻雁驚天下
這是補(bǔ)上昨天的,感謝大家的理解與推薦票 為在新冠疫情中犧牲的醫(yī)護(hù)人員默哀,為在疫情中逝世的人們默哀。 愿山河永無恙,白衣再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