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排練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也變得不是那么忙碌,我下意識打算公司去找張子爵玩,沒想到一出樂團路口,就在碰到了張子爵。
他背對著我正在打電話;“阿姨沒和你說嗎?思思已經(jīng)和我住在一起了。”
……
“你看上我妹妹,難道是因為她和你妹妹很像嗎?”
……
“我拿我妹妹,換你的妹妹,這個買賣很劃算。”
……
“不是學你。”
……
“她是自愿的?!?p>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和我哥哥說了再見。
一轉(zhuǎn)身,他就看到了我,身形一滯,但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思思?!?p> 我一路小碎步跑到他面前;“你今天比昨天早?!?p> “嗯。”他幫我拿過我手中裝樂譜的袋子,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起慢慢地走回家。
他的手長很溫厚,和他這個人一樣帶著十足的安全感,而且說到做到,從不違背自己的約定,以后也絕對會是一個相當完美的丈夫。
如果漫長的歲月,都是和他這樣慢慢走過的話,想必即使平凡也會是相當幸福的。
他腿長所以走得比我快,我和他走著走著,就會一不小心落后一大截,然后我就會蹦跳幾步追上去。
張子爵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當我追上去時,他總是會停下來等我,有一次我差點蹦過頭,他被我的手連帶著踉蹌了一步。
有心事的他把我扶穩(wěn)后,我眨了眨眼睛,一副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等著被敲腦袋的樣子。
張子爵當然不會敲我的腦袋,他說;“我好像養(yǎng)了一只小兔子?!?p> 我這只小兔子蹦啊蹦的,就跟著我的兔子先生回家了。
兔子先生和往常一樣,在小兔子做飯的時候幫忙,手法比小兔子嫻熟得不得了,小兔子把飯端上桌,兔子先生就會說;“辛苦了。”
好像每天小兔子和兔子先生都是這樣過來的,兔子先生洗完澡之后掀開被子把小兔子懷里的抱枕給抽出來。
小兔子小聲抱怨;“你吵醒我了。”
兔子先生吻著她的額間;“這樣吵醒你更好一點。”
又是一天,小兔子在兔子先生的懷里醒來;“上班啦……”
張子爵一個翻身就把我給壓住了,我好不容易穩(wěn)住手腕舉著手機看著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p> 他還沒好,把我手機給扔在一旁。
“我們會遲到的。”我抓著被子。
最后索性放棄了,抱著他的脖子,手指伸進他的頭發(fā)里,委屈地想,這哪里是小兔子和兔子先生的日常嘛,這明明就是大白狼和小可憐的日常。
“你在想什么?”他為了表示愧疚幫我擦臉時,好像是看到了我的異樣。
我把臉埋在他的懷里;“我被一只大白狼給欺負了。”
他;????
我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然后說;“現(xiàn)在咬回去了?!?p> 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和上次一樣把我給困在他的懷里,低頭俯視我;“那小兔子要大白狼怎么補償呢?”
他擠上來,和我緊緊貼在一起,我說;“讓大白狼離她遠一點?!?p> “可是大白狼喜歡離小兔子近一點了。”大白狼又把我給放在了洗手臺上,親了我一下。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色估計更難看了。
張子爵作罷把我給放了下來?!敖裉扉_車送你?!?p> 我拿起眉筆,湊近鏡子;“好嘞。”
張子爵輕笑一聲,出了洗手間。
……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哥哥的時候,心里是很別扭的。
因為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以為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想吃什么?”哥哥把菜單遞給我,小時候,我從來都不喜歡叫他哥哥,我喜歡叫他姐姐。
因為我的哥哥總有一種電視劇里傾國傾城的那種蛇蝎美人氣質(zhì),該怎么說呢?就是那種絕美但是又心腸歹毒的宮斗女二。
不過他和女二還是有一定區(qū)別的,因為他整人從來都不會失敗。
我開始記事時,關于他的記憶,就是他很耐心地和我說;“哥哥和姐姐是不一樣的,哥哥是男孩子,姐姐是女孩子?!?p> “姐姐,你為什么留短發(fā)?”我被他抱著,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問。
“因為我是男孩子?!彼樁己诹?,“到底是誰教你叫的?”
“男孩子又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哥哥和我解釋了一大堆,“男孩子,是指雄性人類,相對于磁性人類而言的,是女孩子的對立詞?!?p> 然而,我聽了還是什么都不懂,還是一如既往地叫他姐姐,還沒上學之前就總是待在門口等他放學回家,一看到他就會很興奮地說;“姐姐回來了!”
當時他一起回家的,還有好幾個人,拜我所賜,他有一個外號,叫;劉三姐。
據(jù)說他小時候特別皮,誰都治不了他,可他唯獨拿我沒辦法。
“你什么時候可以叫我哥哥?我是你哥哥。”記憶中他說過很多很多次。
我每次都只是笑著要他抱,然后絕對不改口。
因為我那時候的認知是,長得漂亮的,都是姐姐。
我第一次叫他哥哥,在他給我做了一個秋千之后,我改了口。
“你想不想也和王知輞一樣,在家里安一個秋千?”在他帶我去王知輞家玩過一次之后,他就問我。
“嗯嗯!”我重重地點頭。
他拿著梯子和我一起忙碌著,家里的傭人看著我們,生怕出什么事。
哥哥當時一弄好秋千,讓我第一個試,臉上的污漬都還沒擦。
“我們說好哦,給你做了秋千,你就要叫我哥哥?!备绺缒樕线€留著汗,左手撐在大腿上,低下身子,右手伸出最小的手指。
見我不動,他搖了搖右手吸引我注意力;“可以嗎?”
“哥哥?!蔽疑焓肿屗?。
他哈哈笑著推開我;“不行不行,現(xiàn)在我身上太臟了,等我洗干凈再抱你?!?p> 我小時候,仿佛就是哥哥養(yǎng)大的一樣,我青春期所有懵懂的時光,遇到不懂的都會問他。
“哥哥,你知道初潮是什么嗎?”
哥哥的回答是:“初潮就是女性的第一次月經(jīng),是思思青春期來臨的標志,這是女性伴隨卵巢周期性變化而出現(xiàn)的子宮內(nèi)膜周期性脫落及出血,月經(jīng)的出現(xiàn)是生殖功能成熟的標志之一。”
“哥哥,你知道為什么說戀愛是一種化學反應嗎?”
哥哥很快就告訴我:“這是因為在人戀愛的時候我們?nèi)祟惖拇竽X里會分泌出一種化學物質(zhì),叫多巴胺,他能夠使人感到幸福?!?p> 無論我問他什么問題,哥哥的回答永遠都是那么優(yōu)秀,對此王知輞就說;“你哥就是一個回答問題毫無感情的百度機器人?!?p> “放屁,那叫博學。”我叉著腰回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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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攪著奶昔,沒有胃口。
剛剛有一個男士經(jīng)過我們的時候,在特意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哥哥,我看著他在打量完他發(fā)現(xiàn)哥哥真的不是穿著男生衣服的短頭發(fā)女生之后之后,眼里都驚艷轉(zhuǎn)變?yōu)槭?p> 是啊,哪有男孩子會長得這么細膩呢?
“有件事情,哥哥必須告訴你?!备绺鐜臀仪泻昧艘环菖E?,放到面前。
“什么事?”我只想喝奶昔,所以壓根就不想看。
哥哥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之后說;“其實家里的長輩讓你和張子爵訂婚,是子琳發(fā)現(xiàn)懷孕之后的事情?!?p> 什么?不是我和張子爵相親之后,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張子琳才發(fā)現(xiàn)懷孕的嗎?
怎么會是之前?
我聞到了預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