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諾許快速做了幾個假動作,想要混淆程尚凜的判斷。覺得差不多了,便拿著梨花枝朝程尚凜拍去。
結(jié)果還是被程尚凜躲開了,拍了兩三次都沒打著,程尚凜反應(yīng)太快了,就像那滑溜溜的泥鰍。
如此也就算了,還被程尚凜將了一軍。為了打著程尚凜,佟諾許大半個身子都探向了窗戶。
所以方便了程尚凜反擊,伸手輕輕敲了幾下佟諾許腦袋,佟諾許雖不疼,但卻惱羞成怒。
自己總是打不著程尚凜,而程尚凜卻能三番四次打中自己,可惡至極!
遂轉(zhuǎn)過頭偏過身,一眼也不瞧向程尚凜。梨花枝也被棄置在桌上,佟諾許雙手放在膝上。
程尚凜瞧著眼前嬌小的人兒生氣了,雙手攀著窗下巴搭在手背上,窗口一顆黑發(fā)白膚的腦袋,看起來些許呆些許乖巧。
程尚凜伸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梨花枝。佟諾許余光一直盯著程尚凜的一舉一動,倒是想要看看他還想干嘛?
程尚凜拿著梨花枝點了點佟諾許的胳膊,佟諾許也因此看向程尚凜。
程尚凜眼神示意佟諾許,瞟了瞟梨花枝又瞟了眼佟諾許。放下梨花枝,低了一下頭手指指向自己。
黑曜石般璀璨明亮的眸子望著佟諾許,乖乖巧巧地將腦袋搭在雙手上,雙手扒在窗戶邊。
“諾兒,給你打。不生氣,我不動?!背躺袆C說完,澄澈如泉水的眼睛眨巴一下,一動也不動。
佟諾許拿起梨花枝,將花朵已經(jīng)所剩無幾、備受摧殘的梨花枝對準(zhǔn)程尚凜。
用兩三片嫩葉在程尚凜鼻子處掃來掃去,想要讓程尚凜鼻子癢癢,難受死他。最好是想打噴嚏還打不出來的那種狀態(tài)。
不過看在少年如此乖巧聽話的份上,佟諾許最后還是只用梨花枝輕輕掃了下程尚凜的臉,便放過他了。
程尚凜見佟諾許不生氣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誠笑容出現(xiàn)。比那艷陽還要明媚燦爛幾分,清潤如玉。
佟諾許從椅子上離開,輕快地腳步走向房門。一把拉開房門,提起裙子朝程尚凜飛奔過去。
不過幾息,就來到了程尚凜面前。站定在少年身前,佟諾許平息了下呼吸。
踮起腳尖,雙手抬起捏住了程尚凜軟軟滑嫩的臉蛋。少女捏著少年臉上的軟肉,扯了又扯揉了又揉。
你還真別說,這小臉蛋真光滑柔軟,捏起來好舒服??!Q彈軟糯好似綿綿團子。
程尚凜無奈又寵溺地低頭,狹長深邃的鳳眸柔得能掐出水來。
似乎是怕少女累著,程尚凜摟住少女纖細(xì)的腰肢。借力給少女,讓少女玩的更盡興。
佟諾許正蹂躪在興頭上,也沒發(fā)現(xiàn)腰間多出來的雙手。覺得差不多了,意猶未盡地收回手。
主要是少年那么乖覺,總感覺自己在欺負(fù)人。再加上腳尖踮累了,佟諾許這才依依不舍地停手。
程尚凜在佟諾許松手的一瞬,便放開了扶住佟諾許的手。
“怎么樣?可還敢來惹惱我?”佟諾許沾沾自喜地說道。
“不告訴你?!背躺袆C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大長腿只是走了幾步,就與佟諾許拉開了距離。
佟諾許在后面做了個鬼臉,跟在程尚凜身后。程尚凜第一次見著如此活波可愛的佟諾許,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原來諾兒與人熟悉以后,便不再是那溫婉淡然、待人清冷有禮的模樣了。
走過了回廊轉(zhuǎn)角,佟諾許步子緩慢下來。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再次回歸,又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
“表妹,過來坐!”昔言歸坐在涼亭,石桌上東西種類繁多。
佟諾許看見招手的昔言歸,也想著過去坐坐,反正現(xiàn)在閑來無事。
程尚凜牽住佟諾許手腕,佟諾許不明所以地看過去。
“諾兒,該換藥了,你幫我?!背躺袆C才不想佟諾許跟別的男子過多接觸,那樣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也是時候換藥了,那先去你房間。”佟諾許朝昔言歸揮了揮手,跟著程尚凜離開。
昔言歸甚是無語,尚凜這占有欲也忒強了點。可是表妹也不可能不與任何一個男子打交道??!想到這昔言歸不免擔(dān)憂起來。
佟諾許為程尚凜上了藥,程尚凜千方百計之下,佟諾許和程尚凜出門了。
畢竟和諾兒相處時間有限,能把握住機會就把握住,沒有也要創(chuàng)造機會。
程尚凜沒有受傷的手撐著水彩印花油紙傘,佟諾許和程尚凜并肩而行。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小美麗,共撐一把油紙傘,成為行人眼中一道靚麗的人文風(fēng)景線。
“天氣如此好!去江邊垂釣如何?”佟諾許抬眸望向身旁的人。
“諾兒不會覺著垂釣枯燥無味么?從未想過諾兒也會喜歡垂釣?!背躺袆C偏頭看向到自己脖頸處的女子。
“隨心而定,心若沉不下來。定是做不來的,自然也就索然無味了。
可若是天時地利人和,江邊垂釣倒也別有一番滋味?!?p> 來來往往的人群,賣東西的吆喝聲。茶樓酒肆的說書聲和咿咿呀呀戲語,腳踏車的鳴鈴聲。
“佳人在側(cè),江邊垂釣,帶上一壺小酒。一把好椅子可不能少,解渴茶水,填肚點心亦是不可缺。
享受清閑時光,與身邊之人談笑風(fēng)生,吹吹涼風(fēng)賞賞美景,靜候魚兒上鉤。
悠哉悠哉!妙也!美矣!”程尚凜附和道。
“年紀(jì)輕輕到有垂垂老矣之狀,哈哈~”佟諾許的調(diào)笑聲落入程尚凜耳中。
“諾兒這么想與我步入暮年,因而才有此番提議……”程尚凜眸底劃過一道流光,帶著戲謔和狡黠。
“看那邊有人在低唱淺斟作畫,可要去瞧瞧?”溪河對面的大理石護欄邊,有一男一女在表演。
佟諾許指向柳樹下的人,盈盈水眸此刻瞪圓來,靈動可愛。
程尚凜淺淺一笑,對于轉(zhuǎn)移話題的人兒,很是包容體貼。“前面就是石橋了,那便去看看也無妨?!?p> 佟諾許雙手交叉放在腹前,蓮花步快速移動著。哎,論扯話題自己是比不過了。
畢竟一句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話,都能被程尚凜扯到自己和他身上。父親總說我臉皮厚、嘴皮子溜,依我看程尚凜才是,吾輩望其項背啊。
程尚凜笑意吟吟悠然跟在后面一步,眼神不離佟諾許,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能讓佟諾許放下心防,感到輕松自在的范圍。
某些情況下,一個獵人有絕對的耐心,誘哄獵物落入陷阱。
蘇晞舒兮
三月,庭院門前,櫻花開,結(jié)櫻果,滿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