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沉寂下來。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有的人紅了眼,有的人酸了心。
他們不再去想5000金可以讓多少人消費多久。
他們只想知道,被金幣雨埋沒的人,可不可以換成自己!
他們完全可以為了這5000金,去撒一個無傷大雅的慌!
“告訴我,是誰。”冷明月平靜的聲音,如魔咒一般,侵襲了男子的大腦。
金錢的包圍,令他腦子發(fā)熱,嗡嗡直響!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要干什么?
5000金?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5000金!
趙修遠折了紙扇,先前還輕松不屑的表情,蕩然無存。
冷明月是個瘋子,她以為5000金是大風刮來的嗎?
他默不作聲后退幾步,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果,耳邊又傳來冷明月明明優(yōu)雅溫和,卻又像催命符一般的話語:
“5萬金?!?p> 冷明月捏著一張通行錢莊的萬金卡,然后松開:“告訴我,是誰?!?p> 存有5萬金的卡片,緩緩降落。
眼看卡片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時,賊眉鼠眼的男子伸出手,緊緊握住卡片!
“是趙家!是趙大公子的心腹讓我這么干的!”
男子站起來,抖落數(shù)千金幣,對著冷明月露出諂媚討好的表情,笑的像條狗:
“他們嫉妒五味飯莊生意好,就給我100金,要我?guī)览鲜筮^來演戲,真是壞透了!”
100金是幾個小錢?
趙家算什么東西?
有了冷家堂小姐給的這5萬金,他也可以當大老板!
他還可以雇人保護自己,才不怕趙家的威脅!
“哦?”冷明月音調(diào)上揚,眉眼之中多了一份玩味:
“你方才不還說趙家素來光明磊落嗎?”
“那是我眼瞎!”男子自己罵自己,沒臉沒皮:“我就是個白癡!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如此大反轉(zhuǎn)的態(tài)度,荒唐之中,透著三分譏諷。
“不算我拿錢羞辱你了?”冷明月翻了翻自己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問。
“冷小姐,您要是這樣說,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男子指著趙修遠:
“他那才叫羞辱呢,拿著100金找您麻煩,打發(fā)乞丐呢?”
提及趙修遠,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動讓開一個圈。
原來是趙修遠拿了100金雇傭此人陷害五味飯莊……
圈的正中心,正好是剛走沒幾步的趙修遠。
“本公子原想著不摻和這趟渾水,結(jié)果繞來繞去,還是繞到我趙家頭上來了?!?p> 他轉(zhuǎn)過身來,搖著紙扇,臉上沒有半點被抓住的難堪,從容道:
“這出戲,自編自演的不錯,本公子佩服!”
他沒想到冷明月可以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逼他的人背叛他。
但問出來了又能怎樣?
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的情況下,僅憑一條窮狗的發(fā)言,能奈趙家如何?
他只要反口說此事是冷家自編自演,誰又能說得清楚?
段瑛差點就要拔劍干上去了,心中大罵趙修遠無恥!
“我自編自演的不錯,總好過于你編都編不明白?!?p> 冷明月微微偏頭,笑意未達眼底:“想學嗎,我教你???”
能把七魄飯莊經(jīng)營出來的商人,必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她沒打算就此事和趙家玩那些語言游戲。
趙修遠閉上嘴,舌尖掃過后槽牙,壓制怒意。
她在暗諷他是手下敗將!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心中直吐槽這幫經(jīng)商的,人話說的跟鬼話似的,教人云里霧里。
到最后,他們都不明白拿了5萬金的男子,到底是哪邊的人。
他們情緒尚未平復(fù)下來,一個身穿麻色羅裙的中年婦女沖擠過來,手上還拽著自家丈夫。
“趙修遠!你們七魄飯莊沒有良心!你們該遭天譴!我跟你們拼了!”
他丈夫衣衫不整,胸膛上還有女子的唇印,披頭散發(fā)哭的很難看:
“婆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兩人身后,還有幾人抬著一個擔架走來,擔架上躺著一個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