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光澤散盡,被擴散的靈力揚起的塵埃亦緩緩墜落。
纖長人影失去遮蔽,暴露在眼前的假面與死霸裝,讓眾人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敵友身份的不明,竟使場上氣氛一時為之凝滯。而當帶著假面的黑崎一護抬起了握住斬魄刀的手時,空氣更是緊張到了極致。
“咔——”
一道裂紋從假面上蔓延,碎裂成幾塊——斷裂的斬魄刀即使失去刀刃,裂口依然擁有斬斷假面的力量。
黑崎一護將破碎的假面從臉上拿下,眾人才緩舒一口氣。而早有預感的浦原喜助緩緩上前,帶著他那標志性的大笑說道:
“恭喜,你已經(jīng)變成死神了。那么測試二你也通過了?!?p> “好吵??!”
黑崎一護用手中的刀柄敲在浦原喜助的頭上,沒管他在旁邊鬼叫就轉(zhuǎn)頭向站在旁邊的亞索。
“既然我活下來了……那你的末日也就到了!”
一只手直指此時脫下裝備,露出了一身深黑色如鋼鐵一般都堅實筋肉的亞索。雖然現(xiàn)在的亞索沒有摘下遮住面容的布質(zhì)面罩,但是黑崎一護也隱隱猜到了他就是那天與他交手的神秘人物。
但是現(xiàn)在的黑崎一護肝火正旺,不管對方究竟是什么人,都只想好好發(fā)泄一番。
“那正好,我們就直接進入測試三吧?!?p> “看見這串念珠了嗎?時間不限,只要你能夠切斷串聯(lián)這些念珠的繩索,就算你通過測試?!?p> 亞索手中拿著一串碧綠色念珠,對黑崎一護說道。說完,便將其掛在身上。
但是黑崎一護卻直接欺身向前,手中斷刃豎直劈下,亞索則眼疾手快地拔刀擋下這一擊。
“不用說什么時間限制了,我五分鐘就解決你!”
“是嗎?那就給你五分鐘吧?!?p> 疾風從刀鄂一點一點涌出,激流攪動之下,黑崎一護臉色一變,瞬間退出數(shù)米之外。
輕輕揮動,一道狹長溝壑便出現(xiàn)在黑崎一護原本所站立的地方。
喂,這玩笑開過頭了吧!
雖然心里這樣叫喊著,但是黑崎一護嘴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還蠻厲害嘛,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啊。”
握住斬魄刀的亞索呵呵一笑,并未接話,而是向著黑崎一護的方向繼續(xù)追了上去。見狀,黑崎一護也只能拔腿就跑。
勉強憑借著寬闊平坦的地形左拐右拐躲開了幾次劍風的侵襲,黑崎一護此時只覺渾身沸騰起來,神思活躍程度遠超平日。
那個人……那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虛,但是……他應該不可能是死神……
回憶自己在他身上看見的異色靈絡,恰好佐證他的想法。那種帶著怪異氣息的靈絡不可能是紅色的死神靈絡,也更不可能是滅卻師的白色靈絡。那么按照露琪亞曾經(jīng)說過的,只有虛和斬魄刀能夠傷到死神的話,即使他的刀再鋒利,也——
無形而凌冽的劍風在他繃緊的皮膚上留下細微的劃痕,一小塊殘破的黑布從黑崎一護被割破的衣袖上飛離。
“你走神了,是想表達對我的蔑視嗎?”
亞索抬起斬魄刀,看著那割破衣袖的鋒利刀刃,上面所散發(fā)的寒光忽然讓黑崎一護汗毛直豎!
“還是說你有了一種錯覺——我手中的刀,并不是斬魄刀呢?”
黑崎一護愣愣地看著亞索以及他手中的刀。
那個雨夜里,那個死神所說的話,又如那鋪天蓋地的雨水一般撲打而來。
就憑你也想和我戰(zhàn)斗……
真是遲鈍……
一晃神,眼前亞索的身影漸漸與那個黑發(fā)死神的身影重合了起來。而這剎那的恍惚被亞索看在眼里,雙腿一蹬,整個人都向著黑崎一護撲了過去。
在這個危機關頭,黑崎一護總算清醒過來,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于是只能匆匆忙忙地舉起了手中斷裂的斬魄刀,招架住亞索手中襲來的刀刃。
利刃交接而碰撞出清鳴,亞索并未引動疾風,而是單憑力量將黑崎一護壓制住。
“你空有一聲力量,卻什么都不懂?!?p> 黑崎一護咬著牙,堅持著抵抗逐漸向他移動的刀刃。
“你的靈力就像空氣中的水蒸氣一樣四處飄散,如果你連控制你的靈力都做不到……”
說著,亞索的眼神一凜,手中原本不停向下施加壓力的斬魄刀忽然向右一斬,竟直接將黑崎一護手中殘破的刀刃斬去大半!
“那就等著被我撕成碎片!”
寒冷的氣息與疾風一同降臨,恐懼在黑崎一護的心中不斷滋長,無形的劍風將死霸裝劃出道道傷痕,死亡那冰冷的雙手似乎已經(jīng)在撫摸他的心臟,現(xiàn)在他恐懼的心中只剩下逃亡。
亞索看著狼狽不堪的黑崎一護,此時他身體之中被壓抑的靈力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限。如果不能在這沉默中爆發(fā),那么就只能在沉默中死亡。
不停奔跑著,黑崎一護漸漸停了下來,亞索知道,最后的時刻來臨了。他緩步上前,散去了被喚起的疾風,鋼鐵刀刃上蒙著一層幽幽冷光,并不清澈,但是只是看上一眼就會感到它的鋒利。
只要再前進一步,亞索的刀刃就可以讓他永遠陷入死亡……
但是,就在這一步踏出之前,黑崎一護忽然爆發(fā)出一股極強的靈力,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空明的刀吟。
“斬月!”
沛然靈力擊退了亞索,以及他手中的斬魄刀。這股巨大的力量差點讓斬魄刀脫手而去,亞索不由地看了看握刀的手腕。
“既然你的斬魄刀也已經(jīng)蘇醒了,那我們的測試就正式開始吧?!?p> 亞索將刀刃重新對準黑崎一護,而對方卻一掃剛才那緊張的戰(zhàn)斗姿態(tài),好像一切都已結束。
“抱歉了。
請千萬小心……”
黑崎一護手中的斬月劃出一輪新月,純白劍光如向前蔓延。亞索無形的護體之風已經(jīng)盡可能地將攻擊偏移,但是依然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殷紅血液揮灑,地面留下一條由近到遠逐漸變寬的裂隙,亞索那仿佛銅澆鐵鑄的身軀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創(chuàng)口正不斷噴灑著鮮血。
對于亞索來說,受傷至少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在虛圈經(jīng)歷越多的戰(zhàn)斗,他的身體也就越強,到了最后,稍微弱小一點的虛甚至無法在他身上留下半點傷口。
這一刀,絲毫不亞于當初他打傷大虛的那一刀,甚至還強上不少。
在遠處圍觀的握菱鐵齋看見亞索深受重傷,先要過來扶住亞索時,被亞索抬手拒絕了。
地面灑落的鮮血緩緩回流,無論是他的,還是黑崎一護的,都匯聚在他的腳下,被他緩緩吸收。而他身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地恢復著。再看一眼揮刀的黑崎一護,他已經(jīng)支撐著斬月陷入了沉睡。
“這是可怕呢?!?p> 浦原喜助帶著笑容走了過來,不知道是在說揮出那一刀的黑崎一護,還是傷勢極速復原的亞索。
而亞索瞥了一眼他,將他手中的裝備接了過來,問道:
“什么時候可以吧穿界門準備好?”
“一周時間就好,我知道你很急,我是不會消極怠工的?!?p> 雖然覺得他的話里有話,但是亞索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