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不可抵達的遠方
其實來這里之前我也質(zhì)疑過自己。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喪失理智,并且還沒有給自己找到恰當?shù)慕杩?。當心中那盞燭火忽閃忽滅搖曳不定的時候,我感到了致命的恐慌。
所以我希望為自己做點什么,也許這真的是一件愚蠢荒唐又可笑的行為,懷揣一份廉價的情緒橫沖直撞,從來不懂得仰望天空的顏色。
后來想了想,我可能也沒有沖動到不可理喻,糾擾的這段時間里我也一直在克制自己,可能有些濺溢的情緒灼傷了她對我的好感,但現(xiàn)在看來也已經(jīng)沒有那么的重要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對我而言越來越重要,已經(jīng)關(guān)乎到我的心跳與呼吸。
所以,既然是命之所系,掩耳盜鈴地為自己放縱一次又怎么算是不理性呢?至少今天的行為可以為明天作證:我還是會有年少的癡狂、我還是喜歡了這個遙不可及的女孩子。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她讓我叫她公主。公主很可愛,也很嬌蠻古怪,就像當年的你。她有時候會殷勤的討好我、有時候胡攪蠻纏口不擇言、有時候會問你究竟有多美、為什么我會因為你,而丟失心臟……。
公主也很會開導人,剛好我也是個思維方式怪異的人,有些糾結(jié)和猶豫的事情都在她的謾罵聲里下定了決心。于是,我決定來一次成都。
記得畢業(yè)那年我很迷茫,但也對未來充滿期待和憧憬。當時還買不起可以編輯文檔的手機,就買了個本子規(guī)規(guī)整整地寫了作為一個憤青文不加點的《五年計劃》。
我現(xiàn)在不敢再翻開它,因為我已經(jīng)偏離航線太遠……
那個時候我和趙倩固執(zhí)的跑人才市場,可后來還是向社會妥協(xié),干起了陌生的職業(yè)。而我很幸運,工作雖然辛苦和卑賤,但待遇還算理想,拿到第一筆工資是四千七百元錢,和趙倩趴在餐桌前反復數(shù)著,最后存進銀行卡。
來成都之前趙倩反復問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其實我知道,她是怕我因此受到傷害。有時候我不知道怎樣看待和她的關(guān)系,我甚至不覺得她已經(jīng)離我遠去……
但那些終歸是過去了的,我有理由讓自己開始新的感情,更有必要往前跨一步,抓住你。
……
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趙倩發(fā)微信,報平安。但說完我又開始迷茫,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行人,面對這座陌生的城市,我根本拿不定主意何去何從。晚上八點鐘,多天色和趕時的人流給人一種恐慌。
我今天沒有要見的人、也沒有要去的地方,連晚飯怎么辦都沒有計劃,想到這些我又開始質(zhì)疑自己。
一百多天前,我和胡珊珊策劃了一起走318的時候,我標注了許多日程,什么時候買裝備,什么時候提前服用抗高反藥,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歸……
然而,今天我來了四川,卻沒有勇氣給胡珊珊發(fā)一條微信??赡茉谖腋械矫允Ш涂只诺耐瑫r,心中還蘊留著絲絲縷縷的傷感與自卑吧!
在很多人眼里我應該是一個成熟穩(wěn)重謹言慎行的人。我也一直挺驕傲,因為我比很多同齡的同學和朋友物質(zhì)上擁有的都要多一些、早一些,很多人喜歡我。
但很少有人知道,我一到晚上就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孤獨和傷感,好像心臟里住著惡魔在作祟,總是等到夜幕降臨之后慫恿我干一些自殘的事兒。
今天惡魔終于把我逼到了成都的街頭,此刻正面目猙獰地俯視我。
但是我也不會后悔,因為這里一直是我想來的地方。
對于胡珊珊,我感覺挺對不起她的,也對不起我自己。好好的朋友被我經(jīng)營到形同陌路,甚至連一聲問候都沒辦法給對方。
也許是因為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我開始以一種儀式感的方式構(gòu)架愛情,想著有一天示愛、有一天求婚。但是我又過于熱切和偏執(zhí),迫不及待的想用一根網(wǎng)線把所有的情感都灌輸過去,事與愿違,最終給感情裹上了一層悲觀的紗。
所以我的愛情一定是餿的。就像夏天里陳放了三天的剩飯,蜉蝣縈繞、酸臭漫天!胡珊珊怎么會正視這樣的愛情呢,一根網(wǎng)線而已,能有多愛?
我不知道為什么友誼會變得畸形,是我見色起意了嗎?還是網(wǎng)絡上的愛情本就脆弱和怪異?但不管怎么說,我一直沒有后悔過和她奔現(xiàn)。
來到成都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我和她的距離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遠,此時的她可以坐在我的對面和我吃飯喝茶,也可以和我并肩坐在影院的椅子上。我其實早就該來了,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們本就是朋友。即便是最陌生的朋友,那也足夠我們見一面、請對方吃個飯、無理由的一聲問候。
想到這里,我還是鼓起勇氣,給胡珊珊發(fā)去一條微信。
“大珊珊,你現(xiàn)在在成都嗎?”
很久她才言簡意賅的回復我一個字“嗯”
“我想見你”我說。
“有什么好見的?網(wǎng)友…而已…!”
“大珊珊,別這樣,你知道那不是我本意的?!?p> “我不知道。”
“你在哪?我想當面告訴你?!?p> 胡珊珊隔離許久才回復:“你來成都了?專程為了見我來的?”
“要不然呢,還能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萬一你是來見網(wǎng)友的呢?”
“都說了,我就你這么一個網(wǎng)友”
“看,你還是承認我在你心里只是網(wǎng)友”
“能不要咬文嚼字嗎?你給我定位,我去找你?!?p> “明天吧!我現(xiàn)在和同事在一起?!?p> ……
胡珊珊約我明天中午成大附近的十陵見面。說那邊的銀杏葉風景獨美,她要和同事去合影拍照,但缺一個端相機的。
結(jié)束聊天我的心中閃過絲絲溫暖,也對眼前的這座城市有了點歸屬感。這時候富二代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到成都。
“呂大經(jīng)理,您老人家到成都了嗎?”她問。
“快別叫這么叫,我很快就不是經(jīng)理了?!?p> “誒呦!看樣子是犯事了!”她在電話那頭沒心沒肺的笑了幾聲,又接上問:“打車來玉林路唄!這里一會兒有個演出?!?p> “你也在成都?”我詫異地問。
“是呀!我在成都上大學嘛!……誒呀,你到底來不來?趕緊喲,要排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