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言歡第一次來到羽族人生活的琉幻仙松內(nèi)部。
極影舟緩慢降落在羽沁說的那根粗壯樹枝的枝干上,停下來時言歡就發(fā)現(xiàn)這樹枝大得過分,光寬度就足夠三四艘極影舟并排停放,更別說那延伸出去一眼看不到頭的長度了。
這一條應(yīng)該是用來接待客人的通道,連通著其他地方,言歡仰著頭掃視著四周,發(fā)現(xiàn)枝杈上修建著許多木制小屋,按枝杈的長短,上面的小屋有多有少,不少羽族人從小屋中探出頭來,打量著來到此地的言歡。
“這不是上次路過咱們這,和狐族一起被老大打劫了的姑娘嗎?”有人認出了言歡,一下子說了出來。
離得近的羽族人很快就感知到了言歡身上的問題,靠近她,就會隱隱有一種上級對下級的壓迫感。
他們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這種感覺,難道她就是妖界新接任的妖王,狼族的言歡小姐?”一名羽族人朝著羽沁問道。
羽沁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答案,隨后又將話題轉(zhuǎn)移,這些個粗線條,不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嗎?
“快別說這些了,你們來幫我把師父和連前輩扶出來,然后把族里擅長療愈的族人都叫到師父的房間里?!?p> 就在羽沁和族人們說話間,言歡已經(jīng)抱著羽墨君從極影舟的甲板上走下來,身后跟著背著連源的云鬼。
只聽周圍一眾羽族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盯著言歡。
被無數(shù)視線盯著的言歡一頭霧水,不知道有什么問題,難道是自己的抱法不對?
她本來也是想背他出來的,只是沒想到羽墨君輕得很,隨便一抱就抱起來了,反而連源才是正常男人的重量,所以就連源就交給云鬼了。
雖說,羽墨君是很輕,指尖碰到他的羽毛是很柔軟順滑,一點也不像戰(zhàn)斗時那種削鐵如泥般的鋒利,還很漂亮,可她也沒對他做什么啊,這些羽族人干嘛這樣看她?
“你們怎么了?為什么都看著我?話說,彩羽仙前輩的房子在哪?咱們不能總杵在這吧!”言歡疑惑地問道。
還是羽沁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給言歡帶路。
“請跟我來,師父住在最上面?!庇鹎呱戎岚蛭⑽w起,又對其他還沒緩過神來的族人們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去找療愈師?。 ?p> 羽族人們滿天飛竄地去了,言歡和云鬼跟在羽沁身后騰空而起,朝著琉幻仙松最頂上飛去。
羽沁邊飛著,邊給言歡解釋,她說,羽族是按照身份地位獲得住所的,地位越高,住處越高,所以身為羽族族長,又是最強的那一個,羽墨君自然獨享琉幻仙松的最頂端。
而且,住所越往上,靈力越濃郁,修煉速度自然更快。
如果說,羽墨君住的頂端是一,那身為羽墨君的徒弟,羽沁的屋子所在的位置就是二。
不過羽墨君不止一個徒弟,只是羽沁是最受寵的那一個,所以她的屋子也比其他住在二排的族人要高出一些。
至于剛才族人們那樣盯她的眼神,那是和羽族的傳統(tǒng)有關(guān)。
羽族人之間,除了親人或是伴侶,其他身份的人是不能互相肢體接觸的,即使是關(guān)系非常好的朋友,相處時也要保持有一些距離,不然就會被視為對對方的不尊重,更別說像言歡這樣直接抱起羽墨君的親密動作了,這可是只有沒出現(xiàn)的族長夫人才能做的事!
簡直不敢相信!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族長大人,平時能跟在他身邊的羽沁已經(jīng)讓人所有族人羨慕嫉妒恨了,連羽沁都沒有這樣接觸過羽墨君,卻被外族人直接觸碰了身體。
羽沁嘆了口氣,也難怪族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怎么還說要把彩羽仙前輩扶出來呢?”言歡聽了解釋也沒準備放開羽墨君,畢竟她是外族,既然都已經(jīng)抱了,現(xiàn)在放開也不合適。
羽沁哭笑不得:“其實我原本是打算讓他們一起用靈力織網(wǎng),把師父和連前輩一起網(wǎng)住拉到上面來的,這樣就可以不碰到他們的身體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p> 說話間已然來到了最頂端,羽墨君的屋子看上去要比其他人的大很多,也更加華麗。
直到進入其中,言歡才明白,房屋外表的大小和里面的空間并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因為里面可比在外面看到的大多了。
跟著羽沁在其中七拐八繞地到了最深處一個華麗的房間中,里面的所有物品都是極為珍貴之物。
一塊巨大的溫靈魂玉表面削得平滑,雕刻制作成床的樣子,被褥是星點白蠶吐的絲制成,座椅是千年靈藤編制成的吊籃藤椅,萬年明火蓮被養(yǎng)在房中充當照明和暖爐,桌上擺著的靈果都是難得一見的……
這里隨便一樣物品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許多人擠破頭都想搶到的寶貝,可在羽墨君的房里都是普通的家具。
奢侈!真是太奢侈了!怪不得他那么喜歡錢!
不過她也不算太驚訝,畢竟羽墨君已經(jīng)是她見到的第三個永生了,連源神神秘秘的就不說了,自家?guī)煾敢谎韵傻膶氊愐彩呛芏嗟?,當初還不是讓她拿天材地寶當零嘴啃的。
只是當年她眼界不高,現(xiàn)在反過來想想,師父用的那些東西也都是寶貝,比如那個看上去正常,但實際上非常能裝的書架,永遠也拿不完,永遠也塞不滿。
血淚史啊血淚史!
將羽墨君放在他的床上,想來他倆應(yīng)該不愿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所以連源被云鬼背著放到藤椅上。
羽族內(nèi)擅長治療的療愈師很快就到了這里,他們估計也是第一次進羽墨君的房間,著實被震撼了一把,心里和言歡是同樣的想法。
難怪老大那么愛錢!有錢人的生活不是他們這些底層族人可以想象的。
療愈師們在給羽墨君和連源檢查過之后,紛紛皺起了眉頭,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勢,身體好得完全不需要治療,就算都昏睡在這任人攻擊,能不能大傷他們還另說,一時間所有療愈師都束手無策。
有一位療愈師提出,會不會是魂魄上受到損傷,但在他們祭出了各種法器檢查之后,也完全看不出問題,甚至是根本沒辦法觀察到永生境的身體情況,并不是法器的問題,因為他們把目標轉(zhuǎn)到羽沁他們幾人身上之后,都是正常的。
無奈之下,各位療愈師表示,永生境不在他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既然老大和連前輩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昏迷,說不定很快就能醒過來,所以他們只能先行告辭了。
羽沁一臉失落地把他們送出去,回到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嘭”地一下跪在了羽墨君的床頭前。
言歡連忙去拉她起來:“沁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呀?快起來??!”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聽師父的,一意孤行想破壞他們之間的比試,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庇鹎邠u頭,掙脫了言歡拉她的手,“其實我知道師父他們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的,可是我真的很害怕,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真的很恐怖!”
爆炸的時候,她處在能量最中心的地方,那個時候她真的感覺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生死線上,即將掉下死亡的深淵,要不是羽墨君及時護住了她,她現(xiàn)在哪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可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就忍不住,想讓他們停手,當年我的父母也是這樣死在與敵人對拼時的爆炸中的?!庇鹎叩臉幼邮蛛y過,可言歡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呵,蠢貨!當年那場爆炸沒炸死你,所以現(xiàn)在急著送死好下去陪你父母是不是?”羽墨君奚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羽沁驚喜地抬頭,對上羽墨君那雙帶著憤怒情緒的眼睛,又垂下了頭:“師父,對不起。”
“可真是,難得可以睡一覺,就這樣被吵醒了。”
既然羽墨君醒了,那連源也不理例外,語氣中盡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