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夜行者
青山的風(fēng)月樓只是風(fēng)月樓系統(tǒng)中最小最低級別的一層,在縣城、道府上,直至聯(lián)盟城,甚至有可能在其他帝國,或者未知的大陸也極有可能存在它的影子。
她服役了十幾年,也僅了解青山的風(fēng)月樓,和縣城的風(fēng)月樓。縣城的風(fēng)月樓,她知道的也不多。
舞姬是小小的一位領(lǐng)導(dǎo)者,站在上面的人太多太多。
她不敢大肆聲張甚至不提起自己與諸葛策、子桑明月一道從古跡凱旋歸來,同時禁止風(fēng)月樓的其他人談?wù)摴袍E一事。
這樣子桑明月不可能回到風(fēng)月樓。即便當(dāng)家的是舞姬,也沒有可能性。
排出上面人的影響,單青山的風(fēng)月樓都危機(jī)重重,回去了危險很大。
舞姬的說法是,子桑明月最好別回風(fēng)月樓,做個隱形人。
加之前任蒙面樓主的去世,風(fēng)月樓面臨重新洗牌的局面,必將不平靜。
在青山,與她一樣有聲望的人不少,尤其是半隱居狀態(tài)的黨風(fēng)雨和上魚傲兩人,不容小覷。
一旦二人出面,提出異議,她可否坐穩(wěn)樓主位置,是個未知數(shù)。
子桑明月脫離過一次風(fēng)月樓,回去是不可能了。
她本人也不愿意回去,樂意留在鐵匠鋪。
留在鐵匠鋪,僅住房就成了問題。
鐵匠鋪就一間睡房和一間打鐵房,面積都很小。
況且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多余的錢財請人來修建一間新房。
提到錢,諸葛策肉疼的很。如果在古跡,自己隨手拿走一點金子銀子,不至于現(xiàn)在捉襟見肘。
然而當(dāng)時場面,又不允許他們像別人去撿漫天飛舞的金花銀花。
沒錢請人建造房間,只能改造正房格局。
下半日,諸葛老爹直接關(guān)門,不接單,不打鐵。
諸葛策、子桑明月和老爹一道動手,將睡房一分為二,為子桑明月隔出一間私人臥室。
本不夠?qū)挸ǖ姆块g,更加擁擠、狹窄了。
諸葛策和諸葛老爹一臉的黑線,面面相覷。
一位水嫩嫩的姑娘,與他們父子兩個大老粗共處一間房,覺得委屈了人家,尤其是諸葛老爹覺得丟盡了老臉,特沒面子:“姑娘!等我攢夠錢了,給你蓋一間新房。”
子桑明月卻是洋溢著喜悅,燦爛地笑容,連天空的彩云都失色了。
她歡歡喜喜地整理睡鋪,回眸,微笑道:“老爹!公子他得入住煉器坊,學(xué)習(xí)煉器。以后,就我們兩個人住在這兒,夠?qū)挸??!?p> 老爹一臉的苦笑:“姑娘!我會替你們蓋一間大房子?!?p> 唰的一下,子桑明月臉緋紅了。
“吃飯了?!敝T葛策備好晚餐,在外面大呼。
“老爹!我們?nèi)コ燥??!?p> “吃飯吃飯……”諸葛老爹不再提蓋房子的話了。
微涼的秋風(fēng)中,一桌冒著熱氣的飯菜擺在門前。
三人落座。
老爹扒著飯,筷子指著諸葛策說:“小子!照顧好明月姑娘,否則,小心我打折你的雙腿?!?p> 自家兒子很得明月姑娘的歡心。如果子桑明月不喜歡兒子,她早回風(fēng)月樓了。
風(fēng)月樓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一輩子都去不了幾次的地方。
年輕時,沒有收養(yǎng)諸葛策之前,他進(jìn)去過一兩次,那消費貴的嚇人,銀子如流水,嘩啦嘩啦的,從口袋淌進(jìn)他們的柜臺。
如今一位好看得不得了的小姑娘不嫌棄自家兒子,留下來。
作為父親的他,多了一份期盼,希冀這輩子他們兩個人永不分離。
“老爹!您說什么呢?”諸葛策瞧見滿臉羞紅的子桑明月,“再說以您的蠻力,想打折我的腿,恐怕很難辦到了?!?p> “小子!”老爹一臉的嚴(yán)肅,“我沒有開玩笑,如果小姑娘受苦、委屈了,我做老子的不會放過你?!?p> “吃飯,吃飯,看您急成什么了?!敝T葛策瞅著子桑明月,趕忙招呼老爹。
“老爹!吃飯,吃飯……”子桑明月靈巧地手很輕盈地動筷子。
老爹心滿意足的吃飽肚子,去打理鐵匠房。
諸葛策則是帶著子桑明月離開鐵匠鋪,走出青山,沒入野外。
夜幕如一位著黑衣的老者,從遠(yuǎn)處的山巒徐徐而來。
漸漸地,近處大地黯淡下來。
青山唯一的街道這兒一盞那兒一盞,亮起燈火。
兩個人走入暮色的山澗,遠(yuǎn)離青山。
子桑明月提著裙擺,緊緊地跟著諸葛策,“公子!天黑了,我們越走越遠(yuǎn)了,去做什么?”
諸葛策反手,拉住子桑明月的手,“我們?nèi)ヌ骄亢凶印:凶游樟怂薪鸸?,然后大家昏迷,等醒來,一座龐大的山削為平地,其中必有緣故?!?p> “哦?!?p> “就這兒?!敝T葛策選定一處平地,“回來的路上,很多人和我們在一起,不方便打開盒子。今晚我們打開它,看看盒子有什么功能?”
“為什么不通知舞姬姐姐?”子桑明月瞧瞧風(fēng)月樓的方向,那兒矗立著青山最高的樓房,比衙門輝煌多了,每當(dāng)夜幕降臨,那座最高的風(fēng)月樓燈火齊放,“她應(yīng)該很想和我們一道研究盒子?!?p> “她說過她沒有吸收金光的經(jīng)歷。這盒子對于她應(yīng)該沒有多大作用。再說她接手風(fēng)月樓,這會兒很忙,我們就不用打擾她了,讓她專心做事,穩(wěn)定風(fēng)月樓的眾人?!?p> 儲盒太珍貴了,兩個人不敢有半點馬虎。
在古跡中儲盒釋放金光。如果在鐵匠鋪打開,也同樣綻放出金光,必定引起起哄,帶來心懷不軌之人的窺視。
選擇遠(yuǎn)離亭的山林,起碼保證了安全。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那也是很多天后了。
諸葛策小心翼翼的取出儲盒,放于一塊石頭。
子桑明月閉目,開啟嗅覺,監(jiān)視周圍一切動靜。
咔擦!諸葛策慎重地打開盒蓋。
轟!一聲轟響。
嘩啦嘩啦!周圍的樹葉搖曳。
頃刻間金黃色光鋪滿方圓一百米,亮如白晝。
“好亮。”子桑明月睜開雙眼,見到花花草草、石頭、泥土……
諸葛策點頭:“我們選擇來山里開盒,是對的。貿(mào)然在鐵匠鋪打開,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子桑明月?lián)鷳n道:“公子!這光太亮了,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諸葛策心里也是擔(dān)憂:“應(yīng)該不會。子桑明月!我們先不去操心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問題。你有沒有感覺一股力量灌入身體?”
“恩!力量進(jìn)入了身體?!弊由C髟掠趾仙想p眼,“我能聞到更遠(yuǎn)的地方?!?p> “我想睡覺?!?p> “我也是?!?p> 兩個人連連打起哈欠,不知不覺,他們的身體進(jìn)入沉睡,連思想都睡著了。
夜晚越來越黑暗,金黃色的光越來越明亮。
漸漸地,躺在地上熟睡地兩道身影騰空。
鋪開的金光,慢慢地變化,變成實心的柱子光。
轟轟……旋轉(zhuǎn)的氣柱托舉著兩個人,升空。
吱吱……絲絲金光滲入兩人身體。
風(fēng)月樓的主閣樓。
大猩猩本已睡著,突然,一股躁動的氣息在身體里流動,醒了。
咚咚……大猩猩撓著身子,不安地來回渡步。
哆哆……踩著閣樓木板的聲音越來越大。
“樓主!這是什么聲音?吵死人了。”
“樓主!什么人的腳步這么大?我們花錢來享受,不是來受罪?!?p> “樓主!這還讓不讓人好好享受了?”
“……”
舞姬正安排著一位打手去通知兩位半隱居的人物,讓他們回來商談一些事項。
聽到眾人的抱怨聲,她連忙從后院跑出來。
咚咚……仿佛整棟閣樓震動了。
舞姬側(cè)耳,立即聽出是大猩猩在最高一層踩樓板的響聲。
哆哆!咚咚……妙曼地絲竹之音被擾亂。
顧客的咒罵聲不斷。
舞姬一邊跑一邊埋怨大猩猩,很后悔沒有強(qiáng)迫它留在后屋,而是答應(yīng)它在樓頂休息。
大猩猩說主樓的味道很香,要住在主樓最高的第五層。
舞姬當(dāng)時就有點當(dāng)心大猩猩的出現(xiàn)有可能讓客人不安,不答應(yīng)。
大猩猩很固執(zhí),保證說不出現(xiàn)、不鬧事,會安靜地躺著。
誰知道?剛剛開始夜生活,大猩猩躁動了。
舞姬找到大猩猩,按住它亂動的身子,“大黑!你得安靜,安靜……”
“不……舒……服……”大猩猩掙脫著舞姬的手,“心……慌……”
“發(fā)生了什么?”舞姬使勁,按著它。
一股熟悉感爬上大猩猩的心頭,“古……跡……開……啟……我會心……慌……”
“是嗎?”
“嗯。我……要……出……去……”
“不行?!蔽杓B(tài)度很堅決,“你一出現(xiàn),今晚的生意就做不成了?!?p> 舞姬立馬想到大猩猩的躁動極有可能與儲盒有關(guān)。他們肯定開啟了盒子,引動了大猩猩的躁動。心里埋怨他們的盲動,個個不讓人安心。
開啟儲盒,這不是向世人昭示我有儲盒嗎?
“你隨我來?!蔽杓б卉S,到了屋頂。
大猩猩控制著腳步,攀上屋頂。
一人一猩舉目四望,卻沒有見到金光。
與此同時,一波人正趕夜路,向著青山飛馳而來。
噠噠……馬蹄飛快地踏著。
馬匹上一人出聲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力量的波動?”
“好像有?!?p> “這是天地間的靈氣?!?p> “難道青山的古跡是真實的?”
“真不真實,等趕到煉器坊,向歐陽神問問不就知道了?!?p> “走?!?p> 駕!駕!駕!
噠噠噠!幾匹馬馱著人,奔向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