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仇怨的姑娘,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姑娘,我希望飄過一個姑娘,我希望……啊哈哈哈!”秦樓讀著語文課本上那篇戴望舒的詩歌,止不住一陣大笑。
陸雨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我去,這有什么好笑的?沒看出來你笑點那么低,還飄過一個姑娘呢?你該希望飄過一個帥哥。”
“不,我要姑娘?!鼻貥谴蛄藗€響指,繼續(xù)翻下一篇繼續(xù)讀,“輕輕的我走了,正如……”
“秦!樓!”陸雨薇一爪子掐在她胳膊上,“你能不能正經(jīng)的讀?”
“靠,我哪句不正經(jīng)了?”秦樓杵著下巴歪著頭看向那只手,“爪子拿開,得虧我皮糙肉厚,不然這一爪我得修養(yǎng)一個周。”
“噗,神經(jīng)病?!标懹贽睕]忍住笑了起來,“你好好讀啦!老語說了這節(jié)課把雨巷背了,再別康橋那篇暫時不用背?!?p> 秦樓沒出聲,陸雨薇以為她在默默背書或者又開始犯困,偏頭看了一眼,剛好秦樓也在看她。
“干什么?”陸雨薇瞪著她。
“誒,雨薇,你說丁香一樣的姑娘到底是種什么樣的姑娘呢?”秦樓問。
“我怎么知道?”陸雨薇又想了一下,“大概很溫柔,很漂亮,兩眉微蹙,一雙含情目似喜非喜,行似弱柳扶風(fēng)……”
“啊呸,你以為是林黛玉啊!丁香姑娘你想想。”秦樓說,“丁香,空結(jié)雨中愁,這丁香姑娘應(yīng)該是個有些愁苦的姑娘,你說她愁什么呢!”
最后這句話秦樓也只是感嘆,并沒有要明白這丁香一樣的姑娘到底愁啥子。
陸雨薇卻煞有介事的道:“是不是愁沒有男朋友,不對啊!丁香姑娘是詩人想象出來的,我猜詩人一定在愁沒有女朋友?!?p> “Oh,my god!”秦樓難以置信的道,“你小心晚上戴大詩人來找你喝茶,秉燭夜談,聊聊丁香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姑娘?!?p> “去死?!标懹贽卑琢怂谎劾^續(xù)背自己的書。
不說話的時候秦樓就犯困,一般這種整節(jié)課都用來背書的課堂是最容易導(dǎo)致學(xué)生打瞌睡的,就在秦樓快閉上眼睛的時候,皮卡丘給她發(fā)來三條消息,還是連貫的,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
秦樓滑開屏幕一瞅,蹙起眉頭。
-秦哥,救我!
-我該這么辦?
-我我我,我好害怕!
皮卡丘是有點搞怪精神,但從這三條消息隱隱間可看出,此時的皮卡丘應(yīng)該不是在搞怪,她可能真的遇到麻煩事了。
秦樓趕緊回她。
-怎么了?慢慢說。
-有人跟著我,一個猥瑣老男人,還戴著帽子。
-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在啊呀這是哪里呀!哦,那個公園。。對一個公園,他一路跟著我上了公交車。
皮卡丘急的字都打不通順了,秦樓也被她搞的緊張起來,公園有很多,她也沒說是哪個公園,其實就算說了,秦樓也不可能趕過去。
-別怕,你家還遠嗎?遠的話別急著回家,看哪個站下車的人多你就跟著下車,然后甩開他打車回家。
-對了,他是一個人嗎?還是有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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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丘沒回消息,秦樓等了一會兒還有點著急。
指尖徘徊在屏幕上,她很想回一句“如果他只是一個人的話,你上去就揍他,不要慫,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但這顯然不合適,如果是秦樓自己到還好說,秦樓野蠻起來簡直可以嚇?biāo)览匣ⅲ境揭粯犹貏e能打架,不管是用鋼管還是拎板磚,晃刀子也嚇不倒她。
但皮卡丘就不行了,從那緊張的聊天記錄可以看出她連求助周圍的人都做不到,像那種徒手斗歹徒的勾當(dāng)借她八百個膽她也不敢,當(dāng)然那種是蠢辦法,不建議。
秦樓又想安慰她幾句,又怕讓她分神影響她應(yīng)付壞人。
秦樓又等了三分鐘,皮卡丘終于回消息了。
-我想哭,秦哥,我害怕怎么辦?
-秦哥你說句話,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不怕了。
啊?我的聲音有這么神奇嗎?秦樓愣了一下。
靠,我能說嗎?我一出聲不就暴露性別了嗎?
很快,皮卡丘又發(fā)了一條消息,居然是語音,沒什么內(nèi)容,就叫了一聲“秦哥”,聲線有些顫抖,似乎是害怕極了。
不過,這聲音還是蠻好聽的,秦樓毫無重點的嘆了一口氣。
她挺想不通的,居然還有害怕極了的情況出現(xiàn),秦樓長那么大,不存在害怕極了,她只有憤怒極了。
她身上有股狠勁兒,遇到不爽的人和事她就憋著,實在不爽了她就用暴力解決,暴不過對方她就拼命,大不了一起死。
這是相當(dāng)不可取的,她也在盡量改變這種野蠻狀態(tài)。
怎么辦?我要說嗎?
秦樓猶豫著一抬頭剛好看到與她有一組之隔的李亥同學(xué)正在發(fā)洋呆,趁老師不在,秦樓貓著腰從后面繞到李亥的桌邊:“大厲害,幫個忙。”
李亥,諧音“厲害”,加個大字好喊,就叫大厲害。
秦樓最不正經(jīng)的一點就是給別人起小名,尤其是諧音這種。
大厲害的洋呆發(fā)到一半,被她嚇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靠,秦女俠你干嘛呢?鬼嚇人嚇?biāo)廊耍藝樔藝標(biāo)郎衲?!?p> “別逼逼,你又不是神。”秦樓把與皮卡丘的對話框打開,道,“快,發(fā)語音對著她說。”
“說什么?”
“說我愛你……不不不,你就說別怕,秦哥一直在?!?p> “啊?”
“啊什么啊快說!”
“不是,為什么呀?秦女俠,你腦子沒坑吧?”
“你特么怎么那么多為什么,說就完事了,快說,說一句我給你十塊錢?!?p> “我是那種在乎錢的人嗎?……好,我說?!?p> 大厲害按著對講根據(jù)秦樓的意思發(fā)出了語音,他還故意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富有磁性,乍一聽還不錯。秦樓忽然想起那天考試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男同學(xué),她甩了甩頭果然從兜里掏出十塊錢遞過去。
大厲害瞪了她一眼:“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我真要你的錢??!一句話能賣十塊錢,我特么可以去賣身……哦不,賣聲了。”
秦樓把錢放回兜里,笑著道:“賣聲就算了,你賣腎吧!”
-怎么樣?還害怕嗎?
秦樓問皮卡丘。
皮卡丘發(fā)了一句語音過來“你的聲音真好聽,可是我還是害怕,要不你一直跟我說話吧!我家已經(jīng)不遠了,一下車我就跑,你一直跟我說話,到時候我下車跑起來就不會腿軟了。”
噗!
哈哈哈!
你怎么不說咱倆干脆開個視頻呢!
秦樓聽完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很突兀,十分狂躁。
同學(xué)們都看向李亥,秦樓趕緊把頭低下去靠在李亥的桌角邊。
李亥擺擺手道:“別看我,我沒笑?!?p> 待同學(xué)們轉(zhuǎn)過頭去,秦樓又把對話框迎上李亥的臉:“大厲害,快,跟她聊天,她說她害怕。”
“怎么聊?。俊崩詈ビ悬c無語的看著她。
“想怎么聊就怎么聊,你不是挺會撩騷的嗎?”秦樓煞有介事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