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府乃是一城的武力核心,雖在每個勢力中所在位置不同,但都擁有一處獨立的區(qū)域。
純芝城護衛(wèi)府位于城北,背靠落日山脈的望雀峰。
漆黑的丈余圍墻除給它帶來威嚴外,還有著三分瘆人之感。
“這鄭杰怎么到護衛(wèi)府中來了?這下有點麻煩?!?p> 一處墻角的陰影地帶,江流頭疼地看著燈火通明的護衛(wèi)府,輕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魚生清香。
王五說的沒錯,鄭杰此時就在護衛(wèi)府中。
護衛(wèi)府朱紅色的大門外,屹立著兩個雙目怒睜,紋絲不動,身穿黑甲的大漢。
兩個至少貫通兩處竅穴的護衛(wèi)隊士兵,斷絕了江流潛入的想法。
半月西移,守門的士兵已經(jīng)換了三批,江流依然紋絲不動地盯著朱紅色大門,伺機尋找著潛入的機會。
“白天那個鄭杰絕不是簡單地催促汪伯交出玄參,其中恐怕還有著其他的意思?!?p> 以江流對鄭杰的簡單接觸,他不相信鄭杰是一位懂得為別人考慮的人。
“再等一刻鐘,要是還沒有機會,今天只能作罷。”
江流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變得無比酸麻。
左邊的士兵忍不住打個哈欠,睡眼婆娑道:
“老李?。∧阏f宋英此次立這么大的功勞,城主會給他怎樣的獎賞?”
右邊的士兵掃了周圍幾眼答道:
“獎賞應(yīng)該不低,宋隊長冒死給城主送來如此重要的情報,加上又凝聚出火屬性刀意。我看就是護衛(wèi)隊總隊長都有可能?!?p> 左邊的士兵不屑地笑道:
“總隊長?護衛(wèi)隊的幾個支隊長哪個是簡單的角色?別忘了袁中岳隊長三年前就已經(jīng)成為低階原士,我看現(xiàn)在他極有可能已經(jīng)是中階原士了。要論總隊長我覺得非他莫屬?!?p>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想想怎么才能避免出城迎戰(zhàn)原獸吧!”
老李擺擺手止住了這個話題,接下來兩人東拉西扯聊了不少城中達官貴人的風(fēng)流韻事。
夜空中只剩寥寥幾點星辰,護衛(wèi)府中也變得漆黑一片。
“哎!看來今天只能作罷,改日再來探探這個護衛(wèi)府?!苯鲃倻蕚淝那碾x開時,忽聽護衛(wèi)府門前一聲輕響。
“誰?”
老李爆喝一聲,迅速拔出腰間佩刀,神色戒備的打量著四周。
江流轉(zhuǎn)頭一看,一道青光一閃而過,剛準備發(fā)出警戒信號的老李也步了另一個士兵的后塵,軟倒在地。
“這是符箓攻擊?純芝城什么時候還有符士了?”
此間世界除去“原修”這一條主脈的修煉之路,還有不少其他支脈的修煉方式,其中的“符修”就屬于比較厲害的一種。
同級別的戰(zhàn)斗中,如果一位符士手中的符箓夠多,能活活砸死對方。
正在江流感嘆間,他左前方兩丈處的陰影中跳出一個體型稍胖的身影,踢了兩腳倒在地上的士兵,閃進了護衛(wèi)府。
借著護衛(wèi)府門前的火把,隱隱約約看見剛才的那人年紀似乎并不大。
眼前這個難得的機會,江流怎么會放過,誰知道那個鄭杰什么時候才從護衛(wèi)府出來。
有了前面那個人打掩護,他相信憑借他多年的叢林生活經(jīng)驗,不會輕易的被發(fā)現(xiàn)。
如果真被發(fā)現(xiàn),大不了逃到望雀峰上去。
江流當即貓著身子進了護衛(wèi)府,一路上循著快要消失殆盡的魚生香味,小心避開三輪巡夜士兵來到一個帳篷外。
此地已經(jīng)是護衛(wèi)府的邊緣,與望雀峰也只隔一里地。
“討厭!公子的手就是不老實!”
江流還未靠近,帳篷內(nèi)就傳出幾聲嫵媚的尖叫,用小腦想也知道里面正上演著一出怎樣的戲。
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倩兒,今日就讓你的公子好好疼愛疼愛你!”
“這個鄭杰的閑情還是蠻高的?!苯餍牡装迪玻@男子聲音的主人正是白天那個鄭杰。
那嫵媚的女女音再次響起:
“別急,公子不是說有個寶貝給奴家看看嗎?等我見識過那個寶貝后,還不是任由公子處置?!?p> 江流悄聲靠近帳篷,用匕首劃出一條裂縫,只見帳篷中鄭杰紅著眼急不可耐地撲向一名女子,口中叫道:
“倩兒,你還是先見識過我的這個寶貝,再讓你見識見識另外一個寶貝。”
那倩兒身形微微一閃,避開熊抱過來的鄭杰,假怒道:
“公子騙人,想來公子根本沒有什么寶貝給倩兒見識。倩兒一直以為公子和其他人不同,是真心待倩兒的,誰知公子和其他人一樣,只知道欺負倩兒?!闭f著,嗚嗚地輕哭起來。
這鄭杰也是個癡情種,平日最見不得女人哭,看著倩兒傷心的樣子,一時間也抓耳撓腮不知怎地好。
鄭杰只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是許諾,而倩兒只咬定他欺騙了自己,反而哭的越來越兇。
“好,好,好!這就給你見識見識我哥托我保管的寶貝!這下總可以了吧!”鄭杰最終無可奈何,只能妥協(xié)。
“真的?”
倩兒聽完此話,慢慢停止了哭泣,但是渾身一顫顫的,好似雨打的梨花,說不出的惹人愛憐。
江流皺眉沉思道:“這女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農(nóng)家婦人?!睆乃齽偛哦汩W鄭杰的熊抱來看,她的實力遠強于江流。
“真的,真的!哎,你看過后可不能告訴別人。得到這株玄參后,我連我哥都沒有告訴。要是讓我哥知道了,他肯定把這株玄參占為己有?!?p> 鄭杰說著,走到三步之外蹲了下來,掀開地面上的青磚后,取出一個黃銅鍛造的箱子。
“玄參?”江流眉頭微皺,心想:
“事情不可能如此湊巧?汪伯手中剛失竊一株玄參,這個鄭杰這里正好有一株玄參。汪伯手中的玄參莫不是被這個鄭杰偷了?”
這個鄭杰并不是個厲害的人物,拿得出來的身份只有一個滿意酒樓的管事。平日里,哪有什么機會接觸到珍貴的玄參?
江流此時的心中雖然很想拿著黃銅箱子給汪伯看看,其中裝的是不是在他手中失竊的玄參。
但是有這個不簡單的倩兒在,他不敢輕舉妄動。
“公子放心,你真心待倩兒,倩兒一定真心待你?!?p> 倩兒癡癡一笑,惹得鄭杰喪失了最后的理智。
鄭杰喘著粗氣,在黃銅箱子幾個不同方位輕點了幾下。
只聽箱子中“噠”的一聲后,他才打開黃銅箱子的上蓋。
倩兒剛準備湊過來瞧瞧箱子中的東西,鄭杰出其不意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朝著她的胸前抓去。
整張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猴急,仿佛現(xiàn)在就要把倩兒吞入腹中。
倩兒臉色一變,左掌倏出,掌緣如刀,已擊在鄭杰的后頸上。
鄭杰只覺眼前一黑,手中的黃銅箱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從中翻滾出一株土黃色的人參。
“差點還真讓這個鄭杰占到便宜?!辟粌号牧藥紫锣嵔艿哪橗嫞溃?p> “本小姐陪你做戲這么久,這株玄參就當是賠償費了。以后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鄭毅有你這么一個弟弟,真是他的福氣。”說完,整理下衣服,撿起地上的玄參出了帳篷。
“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如果換做是我,可能也躲不過她那一記掌刀。”江流暗自想道,心中一橫,臉色沉重地緊隨在倩兒身后。
江流推測鄭毅手中的這株玄參,十有八九就是汪伯手中失竊的那株。
倩兒一出帳篷,剛準備朝護衛(wèi)府外疾奔而去,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整個護衛(wèi)府如沉睡中的巨龍,睜開了牠的巨眼。瞬息間,全府上下燈火通明,各種嘈雜而有序的聲音響起。
十息后,無數(shù)根火把涌向那女子尖叫的方向。疾行中的倩兒猛然停住身形,轉(zhuǎn)頭奔向護衛(wèi)府后方的望雀峰。
“難道是先前那個人暴露了?”
江流略一沉吟,也隨著倩兒進入了望雀峰。在汪伯手中失竊的玄參就在前面,不管怎樣,也要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弄到手。
不巧的是原來涌向東邊的火把夾雜著各種叫罵聲,也朝望雀峰的方向而來。
百丈高的望雀峰只是落日山脈的一座前哨,山中綠樹成蔭,平日里除去少數(shù)護衛(wèi)隊的士兵外沒有人光臨。
此時成片的火把圍住了望雀峰,好似一群火紅的螞蟻蠶食著一塊墨綠的奶酪。
昏暗的樹林中,江流艱難地跟著前方的倩兒越走越深,遠處的火把已經(jīng)變得像天空中的群星一般大小。
“這個倩兒難道是護衛(wèi)府的人?不然為什么對望雀峰如此熟悉?”
一個時辰后江流皺著眉地停在一條小溪邊,倩兒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
一路上,雖然天色昏暗,但是這個倩兒的速度不受絲毫影響。
“只能隨便碰碰運氣了?!苯鞒了计?,順著小溪的方向逆流而上。
或許格雷諾耶能用他的鼻子分辨出倩兒離去的方向,但是江流的這項技能還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
天色漸明,江流前行大約三里后,繞過一片密林,一個丈余方圓的水潭忽現(xiàn)眼前。
行走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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