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安的劍法也不弱,一招“嗅花”逼得曹慍連連后退。
曹慍不敢托大,右手劃過腰間一個褐色布袋,右手中突兀地出現(xiàn)一根黑色雕龍,長四尺的如意棒,兩人間的局勢瞬間逆轉(zhuǎn)。
曹慍嘴角帶笑,右手中的如意棒揮舞得猶如一個黑色的巨輪,碾壓得陳玄安節(jié)節(jié)敗退。
“陳賢侄,瞧瞧曹叔這招‘點龍睛’如何!”
曹慍冷笑一聲,手中的如意棒霍地點向陳玄安的右肩。
陳玄安右手手腕一轉(zhuǎn),長劍斜劈而出,準備隔開曹慍的如意棒。誰知如意棒頂端猛地噴出一團乳白色的原氣團,轟向陳玄安的右肩。
陳玄安心中一凜,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只覺一股冰冷的原氣轟在他的右肩上,手臂一軟,手中的長劍差點掉落而下。
江流心中一急,暗暗想道:
“這就是中階原士的手段?體內(nèi)的原氣竟然能透體而出,果然比低階原士強橫許多?!?p> “陳賢侄,曹叔這里還有一招‘龍擺尾’,你也嘗嘗!”
曹慍收回如意棒,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弧,猛地掃向陳玄安的左腰,如意棒上同樣纏繞著道道乳白色的原氣。
陳玄安嘴中輕吐:“橫空!”手挽劍花,長劍豎檔身側(cè)。
當?shù)囊宦?,棒劍交錯,陳玄安被曹慍一棒掃飛而出,掠過江流上空,砸在地上。
“陳賢侄,曹叔這兩招的威力可還行?”
曹慍手中的如意棒斜指地面,笑吟吟地走向坐起身來的陳玄安。
聽曹慍關切的語氣,外人可能還以為這只是一場長輩指導晚輩的普通較量。
“喂,曹城主,你不會把我忘了吧?”江流看著曹慍漸漸朝陳玄安靠近,心中暗自焦急,口中叫嚷道:
“我可是差點殺掉曹躍龍的人?!?p>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你這個小人物。”曹慍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江流道:
“不急,等我和陳賢侄好好敘敘舊,就來送你上路。”說完,繼續(xù)朝陳玄安走去。
“這曹慍今天是鐵了心要殺掉陳玄安?!苯饕姶私辜钡南氲溃?p> “得趕快想個辦法拖延時間,興許還有奇跡發(fā)生?!?p> 江流驀然一驚,忽然想到他的身上還有一個東西,曹慍一定會感興趣,急忙喝道:
“虛類戰(zhàn)斗意境!曹城主,你難道不想要領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的方法?”
“小子,你唬誰呢?”曹慍滿臉不信,但是腳步不自覺地停下來,“還虛類戰(zhàn)斗意境的領悟方法,就是實類戰(zhàn)斗意境的領悟方法也無人總結(jié)出來?!?p> 江流見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心中一喜,故意咳嗽兩聲道:
“我且問你,我有沒有服用禁藥?”
曹慍擔憂地朝曹躍龍掃過一眼,心中思量一番,搖搖頭道:
“禁藥的藥力之猛,至少需要凝聚出原體才能承受的住?!?p> 江流又問:
“哪我有沒有修煉禁功?”
曹慍見曹躍龍臉上的血色漸消,沉吟半響,最終咬牙道:
“沒有。禁功同樣屬于功法的一種,只有凝聚氣海才能修煉?!?p> 不等江流再次發(fā)問,曹慍見曹躍龍的臉上已經(jīng)蒼白一片,厲聲道:
“不要再問了,快說重點,不然我現(xiàn)在就斃了你們。”
“曹城主,你急什么。”江流微微一笑,慢悠悠道:
“其實領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也不難,只是——”
江流頓了頓,望著曹慍搖搖頭:“曹城主,你此生怕是沒戲了?!?p> “為什么?”江流話音剛落,曹慍就急切的出口問道。
“哎!”江流嘆息道:
“也不知道我的推想正不正確,但是我的‘瘋狂拳意’是在貫通第二個竅穴時領悟的。所以我想虛類戰(zhàn)斗意境可能——”
江流停頓片刻,加重語氣道:
“我是說可能,信不信由你們。”
“你怎么這么多屁話,快說!”曹慍急吼道。
“別這么大的火氣,我都說了,這只是我的推想?!苯饕姞钇财沧?,繼續(xù)忽悠起來:
“領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需要在四個竅穴未完全貫通之前——”
“放屁!”曹慍沒等江流說完,不屑地打斷道:
“據(jù)說百年前的那位松院大長老在領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時,已經(jīng)是一位高階原士,那他怎么還能領悟虛類戰(zhàn)斗意境?”
“曹城主,怎么說你也是一城之主,怎么這點腦子都沒有?”江流裝著沒有看見曹慍那張已經(jīng)被氣得變形的面孔,道:
“第一,你自己都說是‘據(jù)說’,怎么就輕易相信這個傳言?第二,他都是一百年前的人物,有人能真正清楚他是什么時候領悟的?第三,我都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信不信由你?!?p> 曹慍雖被氣得牙癢癢,但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對付江流的時候,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江流偏頭一看,只見陳玄安那家伙同樣一副深思的模樣,暗罵道:
“這陳玄安怎么也聽得這么起勁,老兄你倒是快逃?。 ?p> 江流給陳玄安連使幾個眼色,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又怕曹慍發(fā)現(xiàn)他真正的目的,只得再次忽悠道:
“再說我第二點猜測。這虛類戰(zhàn)斗意境只有在情緒強烈波動的時候才有可能領悟,當初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領悟出來的?!?p> 江流當即把與曹猛間的戰(zhàn)斗過程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你小子原來一直在戲耍老子,修士沒凝聚原體前,怎么可能吞食兩株原植不爆裂身亡?”
曹慍心中的憤怒終于集聚到極點,手舉如意棒,朝江流的腦袋砸去。
“你怎么知道這位小兄弟說的是錯的?”忽然一個聲音似鬼魅般地響起,兩道人影自下方的密林中一竄而出,飄逸地落到陳玄安身旁。
陳玄安看清來人,對著其中一個同樣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拱手一禮:“父親大人?!?p> 中年男子輕托陳玄安的雙臂,頓時察覺到他的氣息不順,連忙輸入一道渾厚的原氣,皺眉吩咐道:
“安兒,你怎么弄成這樣?”
江流轉(zhuǎn)頭一看,但見那位中年男子與陳玄安一樣身穿潔凈白袍,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心想:
“這位應該就是陳玄安的父親陳錫聯(lián)陳城主,有他在這里,曹慍肯定不敢再傷害陳玄安?!?p> 江流見到陳錫聯(lián)對陳玄安一臉關切的模樣,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連忙轉(zhuǎn)頭望向漸漸陰沉的天空,快速地眨起眼來。
陳玄安朝曹慍看眼道:“稟父親大人,剛才曹叔指點了一下玄安的劍法?!?p> “陳兄,你可算回來了!我聽說陳賢侄剛在郁老手中學到一門劍法,一時有點手癢,就忍不住和他過了幾招?!?p> 曹慍臉色急劇變化幾下,朝曹翰使個眼色,收起如意棒,笑呵呵地轉(zhuǎn)身迎上陳錫聯(lián)二人。
陳錫聯(lián)微微一笑,說道:
“安兒,你曹叔的一根如意棒可使得出神入化,以后有機會多向你曹叔討教一番,對你的劍法有很大的幫助。你先在一旁療傷,我去給你曹叔介紹一個人?!?p> 陳玄安打量兩眼陳錫聯(lián)身旁那位白發(fā)老者,見陳錫聯(lián)沒有介紹給他認識的意思,朝兩人拱手一禮,盤膝坐于一旁,調(diào)息起體內(nèi)的原氣。
“陳兄,你就別取笑我了,你看——”曹慍說著,指向自己左肩上的箭傷道:
“我要是不認真對待,陳賢侄已經(jīng)能傷到我了?!?p> “好狡猾的老狐貍?!苯靼盗R一聲,偏過頭去,默默思量起他待會剛?cè)绾蚊撋怼?p> 曹慍剛靠近,看到陳錫聯(lián)身旁那位身穿灰袍的白發(fā)老者,臉色陡變。
只見那個白發(fā)老者雖然滿頭白發(fā),但是臉龐之上隱約閃著一層毫光,灰色長袍的左胸處還繡著一棵挺拔的松樹。
曹慍試探地問道:
“陳兄,這位就是——”
“曹兄放心,等安兒傷勢痊愈后,我一定讓他上府給曹兄請罪?!标愬a聯(lián)本想呵斥陳玄安兩句,見曹慍問到白發(fā)老者,隨即笑著點點頭:
“嗯!這位就是在我純芝城主持‘松院十二子之爭’的李勛長老?!?p> “李勛長老,這位是我純芝城的曹慍曹副城主?!标愬a聯(lián)又恭敬地給李勛介紹曹慍。
曹慍心中震驚的同時不免有些疑惑,心想:
“這個李勛貴為十二長老之一,怎么會來純芝城主持‘松院十二子之爭’?除非——”
曹慍暗中掃眼陳玄安和曹慍,心道:“除非純芝城有什么天才人物驚動了松院。”
“不管怎么說,只要龍兒和這位李勛長老能混個臉熟,對他到松院后都是莫大的幫助?!辈軕C連忙收起笑容,擺出嚴肅的模樣恭敬地朝李勛拱手道:
“李長老——”
“等等!”李勛突然走到江流身邊右手一揚,準備押走江流的兩個士兵仿佛被一陣清風,送至三丈之外。
陳錫聯(lián)連忙跟上李勛,見到江流左胸和左臂的傷勢,皺眉問道:
“曹兄,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呀!”曹慍連打兩個哈哈,解釋道:
“自不量力的挑戰(zhàn)龍兒,就被龍兒傷成了這樣。”說完,看向曹躍龍,喊道:“龍兒,還不快過來見過李長老?!?p> 曹躍龍從未見過曹慍如此恭敬地對待一個人,哪還不明白這個李勛的身份肯定相當之高,急忙走過來,恭敬一禮:
“曹躍龍見過李長老?!?p> 聲音洪亮悅耳,惹得江流訝異地看向曹躍龍,心想:
“真沒看出來,這個曹躍龍還有威風凜凜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