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空曠的房中有一個人,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在房間,是因為這里沒有窗子,看不到從外射入的光線,只有上空那無數(shù)個大燈,照亮了整片房間;之所以說空曠,因為室在方圓百里米,地面是由一塊塊巨石做成,表面打磨得光滑,倒影出人身影。
如此大的地方,卻只有一人,人很苗條,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眸子卻與笑容截然相反,陰森得可怕;
整個空曠地方,只有一個入口,入口由一塊一米厚的鋼板做成,打開時發(fā)出極刺耳的尖叫,好在地方確實空曠,沒有出現(xiàn)噪聲污染。
門被打開,走進一人,表情很平淡,看著不遠處的年輕人,來人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像是有心事。腳踩于地面,已看不到他的腳,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眨眼功夫便來到中央。
來人拍拍那人肩膀,發(fā)出兩聲沉悶聲,冷淡道:“言公弛,是時候吃藥了?!?p> 言公弛變化很大,如果說剛來此是一只殘弱的綿羊,現(xiàn)在已然成為披著羊皮的虎,那又眼中帶著一絲絲似瘋狂的情緒,讓來人眉頭皺得更深。來人年齡不大,額頭自然是沒皺紋的,可眼中一絲擔心,讓他多了一句話。
“你不按時吃藥,我不介意除掉你,深淵需要殺死怪物的怪物,而不需要迫害人類的怪物。”
言公弛眼中那絲瘋狂漸漸退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身體不再顫抖,平淡回道:“國術隊長,從未見過你吃藥,這是為何?”
國術輕松擺放在腿上側(cè)的手微微彎曲,似對此話題很是敏感,兩個距離不遠,動起來快如閃電,眼睛眨一下,言公弛已被國術舉起,右手死死掐著他的脖子。
言公弛腳于半空掙扎兩下,便如死人般不再動彈,國術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現(xiàn)出一絲陰晦,右手加大了力度,讓言公弛懸浮在半空的腳不由顫抖兩下。
半分鐘后,國術輕輕放下言公弛。
言公弛臉上似笑非笑,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抓痕,卻臉不紅氣不喘,似看怪物盯著國術。
國術眼神閃爍兩下,旋即不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后門口走去。
言公弛潔白的臉上終究現(xiàn)出一絲潮紅,潮紅不是被抓的,而是被這個一言不發(fā)便離開人氣得,他眼珠子上下轉(zhuǎn)動,浮現(xiàn)一絲笑意,道:“隊長,現(xiàn)在我已在你手中過三招了,似乎我每天都在進步,而你只是原地踏步?!?p> 國術聽這話,背對著言公弛的臉上,露出難以察覺的冷笑,接著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言公弛,那是一雙沒有感情的珠子,似不是眼睛鑲嵌在眼眶中,只是一個玻璃珠裝于眼眶,讓言公弛臉上笑意僵硬。
國術用一種極平靜語氣,不,是一種只有機器人才能有的冰冷語氣道:“下次別在我面前提吃藥的事,否則我不介意直接讓你進火葬場。記住,讓你活到現(xiàn)在不是你有本事,而是你運氣夠好?!?p> 言罷,國術揮揮手,作一個道別動作,向遠處那個門走去。
待國術走遠,言公弛僵硬的臉這才松弛下來,臉上肌肉顫抖兩下,痛得他忍不住齜牙,剛剛動作扯傷了肌肉。
旋即言公弛臉上現(xiàn)出一絲怒意,陰森道:“運氣也是一種本事,你們想讓我死,我便只能先讓你們死,我還要感謝你們,讓我擁有了力量。現(xiàn)在的我也看不起以前的我,這個世界只有拳頭才是永恒不變的道理?!?p> 言公弛想起那個晚上,被一群人壓在地上,有人向他吐痰,有人向他撒尿,而他只能屈辱的被人掰開嘴,讓那些惡心的東西吃下去。
想到此,嘴中似有當初那種氣味,一陣惡心將他肚中東西傾倒而出,在地面留下極其污穢之物,可言公弛卻對那些污穢微微一笑,腳踩于其上,臉上現(xiàn)出更為冰寒的笑容。
......
在一個滿是屏幕的小房內(nèi),國術與田虎相對而坐于桌前,還有幾名身著軍裝的人手飛快敲著鍵盤,屏幕上字母似在被飛速扔上去,很快便出現(xiàn)另一個屏幕。
幾名軍人忙得熱火朝天,國術兩人每人手中拿著一杯茶,很是享受地喝兩口,茶香四溢讓那幾名軍人鼻子微翹,手上卻沒有減緩半分。
田虎看著其中一個屏幕,其上只有一個空曠的房間,皺眉道:“他現(xiàn)在已加入深淵,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過份了?”
國術看了他一眼,端起茶座,讓杯子放于其上,無所謂道:“那又如何?他能耐我何?”
田虎臉上閃過一絲陰晦,道:“最危險的人,永遠不是敵人,而是自己身邊之人?!?p> 國術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血意,冰冷道:“如果早已知身邊之人便是敵人,你覺得還會被傷害嗎?這個人連表情都不加以掩蓋,怎么陰我?”
田虎沒有說話,輕輕嘆一口氣,站起來站在一名軍人身后,看著軍人屏幕上不斷跳動的字節(jié),想了片刻才道:“你又怎么知道,這就是他最精明之處,獵礁鯊,永遠別小看這個人,別忘了他是誰的兒子,我們吃過虧?!?p> 國術停下手中喝茶動作,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哼一聲,道:“要不,我們現(xiàn)在整死他?隨便給他一只礁鯊,他便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田虎詫異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國術,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別想這種蠢辦法,要玩死他就要讓上面的人服,既然他爸爸搶占功勞,那兒子就應該立功,方能彌補這些年深淵的損失。你可別望忘了,深淵想獲得一個人才多難,既然這個小子成了深淵之人,那就一定要充分利用,棋子不用就丟棄,那是一種浪費。”
國術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似對田虎玩弄手段很是不屑:“軍人,要直來直去,我怎么感覺你越來越像那個人了?!?p> 田虎臉陰沉得可怕,怒聲道:“別拿我和那個人比,你在侮辱老子啊。”旋即他又平靜道:“你既然不玩陰的,那就我來,你只需要殺你的鯊魚,后方的事情,老子給你辦好。至于報仇,放心,這一天不遠了。行了,我們?nèi)匝┠抢锟纯窗?,想來那件東西已經(jīng)完成了?!?p> 談起曉雪,國術臉上露出一絲極其難看的表情,苦笑一聲,不情不愿地跟著田虎出了門。
房內(nèi),依舊是一陣陣噼噼啪啪敲鍵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