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狹窄,道路兩側(cè)又長出密布的雜草,遮擋了大部分的路。
生長出來的草葉,鋒利似刀刃,不小心劃過云樁的臉,滲出些小血絲,云樁不知,只當(dāng)是被蚊子咬了口。
“天太黑,還真是不好走!咱們下山那時候,大概是走了有……?”
“差不多半個時辰!”秋觀橋道。
“咱們現(xiàn)在的腳程有些慢!還好這路不算陡!那些人可真快!”她有些感慨。
天公不作美,這七月的天氣就像會變臉的小孩子,說變就變,下一刻就吹起了大風(fēng),天空轟隆隆地低鳴,遠邊裂出的一道道亮光,為他們照亮了路途。
“祈求老天可千萬別下雨,干打雷就最好了!”
秋有橋聽她天真的話,嘴角咧開,笑意漸濃,夜色正好為他掩飾了他這難得的笑意?!澳阌X得可能嗎?”
“做人要有夢想!我現(xiàn)在就這么想的!”
跟在云樁身后的掌柜有些無言,他有些搞不清楚這兩人的關(guān)系,果然是小孩兒,兩人的對話都這么可笑!
“奇怪,按理說,那些人的腳程也不比咱們快多少,怎么一個人沒有?你看這條路,他們那么多人上山,周圍的草竟一點被踐踏的痕跡都沒有!”云樁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秋觀橋想起那有些熟悉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憂慮?!澳潜澈蟮娜?,他不可能不知道有條小道?”
那掌柜察覺到兩人感覺不妙,忙道:“不好,那小道邊上有有條深河流,如果那些人乘船而去,腳程就比咱們快多了!”
“你方才怎么不說!”云樁真想抽這掌柜巴掌。
那掌柜有些慌亂,“兩邊圍攻夾擊,糟了,看來上邊的人是逃不出來了!咱們還是逃吧!”
“再說一句,我就宰了你!”
“咱們得快點!”掌柜身后的秋觀橋,也催促著他加快腳步。
兩人就這在片荒野中穿梭了許久,由那掌柜帶路,還沒到山寨,便已看到橫在地上的尸首,有十來具。
這些山匪全被扒了衣服。秋觀橋一把拉下那掌柜,讓他蹲下查看,“看看是不是你們的人!”
“是,是!已經(jīng)快到了,穿過前邊的樹,就到了!”
“我們遵守約定,放了你,你滾吧!”
那掌柜如獲恩赦,自顧逃命去,他跑得急,跌了一跤,云樁心生鄙夷!
“看來他們要混進去!”
“現(xiàn)在正是人最疲倦的時候,不知他們有沒有設(shè)防???”
遠處傳來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寂靜的夜顯得猶為刺耳。兩人趕緊飛奔過去。
不知何時,已打成一片,所有人皆以單刀迎戰(zhàn),地上黑漆一片影子,包圍的甲兵也一擁而上。黑夜中兩方人打成一片混亂,那些黑衣人只是觀戰(zhàn),不為所動。
就要有一場大雨來臨了,電閃的光讓那些黑衣人無處遁藏,他們迅速隱于黑暗之中,只是一瞬,便已消失干凈,只留下那兩方勢力惡斗。
兩人借由樹干遮擋,云樁早已箭在弦上。“不行啊,看不清,太亂了!”
秋觀橋指著正面的房舍,朝云樁比個手勢。兩人繞到那兒去,與那些黑衣人形成了對立面,靜靜觀望著那些人的動靜。
云樁上了支箭,看著地上的尸體,有些不忍直視,她知道她的心軟,這是她的弱點,不置可否。
但許久也不見那些人的動作,云樁有些不耐煩。
眼前的廝殺依舊,呼聲震耳。她終于知道了,到底那里不對勁兒。她用手想碰身邊的秋觀橋,卻已不見他的身影。她有些恍惚!她繞著房舍走了一圈,卻依然未發(fā)現(xiàn)秋觀橋的蹤影,在心里暗罵一聲!
她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分析著周遭的情況。這些人里沒發(fā)現(xiàn)翁同良和翁尺,如果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他們兩人,那么他們會在哪里呢?會否奔著翁尺的臥室而去呢?
整個山寨很大,她不知道在哪兒?沒辦法了,她跳下廊桿,抓住一人逼問!那人看著手臂被一人抓住,反手一揮刀劍,朝著云樁砍過來。云樁側(cè)身,一腳踹下那人的刀,雙手并用弓弦繞住那人的的脖頸,“你們翁寨主的屋在哪兒?”
“你休想害我們寨主!”
“你聽我說,我是被你們抓來的人。我不是來殺他的,有人想要你們當(dāng)家的命,那些人與這些官兵可不是一伙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不也是被我們石寨主綁來的,你會這么好心想要救他?”有一官兵看到云樁,也想著對她出手,她松開那人的脖子,一腳踢中那官兵的胸口,那小兵被踢出去。
那山匪還沒回過神來,又被云樁一把揪住胸襟,“笨蛋,他們利用你們來殺我,你們小當(dāng)家的心善,放了我們,我不忍心看他丟了性命,我找的是那些人,不會與你們?yōu)殡y!”
她的口氣有些急促,許是她誠懇的眼神得到那人的信服,那人看了她一眼,便道:“他們不在房里,在屋子的后邊,那有一邊開闊地,我們寨主就在那兒!”
“得罪了!”
她話音未落,那人便被她打暈在地,又隨手拖了個人壓在他身上。便朝著那樹林而去。待她趕來時,便看到那些人正圍著那父子二人,秋觀橋也在其中,三人正與黑衣人纏斗。
她背好身后的箭,不動聲色的借由身旁的樹干上,找好藏匿的位置,那些人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