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何安被暫禁于府中。聽說,太子動了大火。”襄王看著她道。
他有些期待云樁的反應(yīng),但可惜的,云樁卻一點反應(yīng)沒有。很平淡道:“誰說不是呢,何安可是他的心腹,何安一倒,很多事就藏不住了,他能不著急嘛!”
“本王看你小小年紀,卻不曾想有如此智慧。勤王橫空插了一腳,不知里邊是否你出了力呢!”他已然猜到兩人有所籌謀,出言試探。
云樁也沒有回避,“您說有就有吧!勤王比任何人都強,他能護您周全的。王爺,我冒昧問您一句。如果你知道這些會給你帶兇險,甚至一個不穩(wěn)就會丟掉性命,您是否還會繼續(xù)下去?如果您后悔了,我可以讓勤王代替您……”云樁話未說完,卻被襄王搶了去。
“當你做了某種決定,你知道這是對的!但所有人都認為是錯的,卻都來指責你時,你是否會心生動搖?”
“我……”云樁竟有些答不出來。
“我只要知道,我在做的是對的,就足夠了!”
云樁恍然大悟,“受教了!”對襄王行了個大禮,又道:“不過這種歲月滲透侵襲到骨子里的腐朽,又何時能化解得了呢?但我依然希望您好好的,其他的事兒就交給我,我定會護您周全?!?p> “恐怕到時候,你已不在這里了!”
“那就當我賭一把吧!”
云樁志得意滿,襄王竟也選擇相信了她。
又是一天即將過去,夜晚來臨。街道上掛起一盞盞大紅燈籠,云樁獨身一人閑逛。云漠不在身邊,不知何去。
她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翌日,鋪子前停了一輛氣派的馬車,這是云凈言派來接她的。馬車停在門前已有半個時辰,擋住了來鋪子買衣裳的姑娘小姐,惹得一些人心生不快。不一會兒,云樁在云河等人的簇擁下,出了鋪子。云樁還想說什么,已被硬推著上了馬車。
遠處的客棧上,勤王和襄王站在露臺上目送著她。
襄王道:“你不去送送嗎?”
勤王被問得有些發(fā)愣,“我與那大皇子又不熟絡(luò),皇兄才是,不去相送才奇怪吧!”
“那一道去吧!”襄王相邀,他已看透勤王的心思,若說他與云樓不熟絡(luò),他是不信的。那為何又會偷偷躲在這兒,看著他呢!
云河看到襄王與勤王,忙喚云樁出來。云樁掀起車簾,看到是二人,趕緊跳下車。
“您二位怎么來了!”
襄王道:“沒什么,就想來送送你!”
“就怕您二位這般,才不敢透露!沒想到還是被您二位知道了。”
勤王道:“大皇子,一路安好,本王會派人護您安全出我郈鄄地界!”
她被觸動了,有些無言以對。深深地行了個大禮!
她知道,他們還是會再見的。
遠處的云河催促道:“公子,咱們該走了,不然該晚了!”
“不必相送,再會!”
云樁上了馬車,兩人就這么目送著馬車遠去,方才各自離去。
入夜,萬物沉寂。
勤王府上燈火昏暗。書房里,勤王就這么坐在案臺前,靜候著。依照云樁估計,這人差不多也該現(xiàn)身了。他練著墨寶等著,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依照這個練就了自身的耐性。就這么坐到了凌晨,終于有了動靜。
云樁估計對了,那人還在忌憚著她。她若還在呆在這,那些人就不敢動手!為了更快實現(xiàn)勤王所愿,不得不提早了離開這兒的日子。
勤王不動聲色,依舊在書寫他的字。那人早已停在他的跟前,他佯裝不知。
“勤王真是好興致,三更半夜的還在練墨筆。這般廢寢忘食,不知對太子之位可有想法!”整個書房里充斥著這人的聲音。
勤王終于抬起了頭,“你這是在褻瀆本王,來人……”
過了片刻,卻未看到任何人進來,那人顯得有些得意,道:“你的人,不堪一擊!”
勤王有些窩火,若非他早有安排,這人真的以為他勤王府是那么隨便就進得來的嗎!他自我調(diào)息散卻心火,平心靜氣地道:“那你認為如果你和本王比上一比,誰輸誰贏呢!”
“在下前來并不是找王爺挑釁的!只消問一句,您對太子之位可有想法!”
“有又如何,你以為我會指望你這種鼠輩?”
“王爺千萬別這么說,有時候鼠輩也有些用處的!”
那人扔給他一本冊子,“這上邊記著的是這些年太子貪贓枉法的罪證,包括前幾日轟動夏城的銀河事件?!?p> 勤王一動不動,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也沒有動手翻那本冊子。
“我如何知道,這不是你與太子為了排除異己,來試探本王的。如若我真拿了這本冊子,去尋我父皇,只怕會死得更快。太子這一招真是高明,你們是不是對每個皇子都去試過一遍?!?p> “王爺又何必惡意揣測!”
“如若不是,你只需把這冊子往襄王面前一扔,又何必拿來我這,他可比本王更有興趣!”勤王坐下,斜靠在椅子上,看來人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說的也是。不過這事,在下也愿意前往代勞。我的誠意就是幫您弄垮太子,我會讓您看到我們實力。我要的條件,到時候,也會與王爺您談。”
勤王也不開口,不默認也不否認。這人有些自以為是,他也只當勤王默認了。
那人又重拾回那本冊子,離開了。勤王暗忖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云樓對此人如此在意,想從此人手中挖出些什么秘密。他到底還隱瞞了什么?他感覺,事情變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