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知道他心里的不痛快。吩咐身邊的士兵道:“把這些人就地埋了吧!”把剩下的事交由姚恩施料理了。
回去的路上,翁同良不說話,臉色也很難看。
云樁道:“你似乎不痛快??!怎么,不是報了仇嗎?”
“為何要放了那副莊主!”
“不然呢,憑我們能殺得了他?那莊主給咱們臺階下,你當真以為我們就能斗得過他們倆人!”
“難道不可以嗎?”
“紅線莊存在的年月,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殺了他們的莊主,你想想,以后的日子,還能安生嗎?況且,那副莊主不安分,他們內(nèi)部也不太平,就暫時留著他們!早晚,紅線莊會被那副莊主弄得六國人神共憤的,到時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報仇,并不急于一時。把人逼到絕境,慢慢的讓他看到自己自食其果,不是更有趣!”
她這話顯然只是為了寬慰翁同良。紅線莊根深蒂固,要撼動,談何容易。更何況那莊主就深不可測,并不是容易對付的。他不像那副莊主自大,他知道前車之鑒不可取。他是一個有深謀遠慮的人,
紅線莊十五年前被北冥后衛(wèi)烏涼北涼和郈鄄五國出兵圍剿,唯獨云國沒有參與。
她那時不過才十歲,但也聽說過紅線莊是被叛徒出賣,致使紅線莊在三不管地帶的云水澗總壇直接遭受血洗,紅線莊在各國的眼線也通通被殺。當時可謂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如果這幾年類似綠林寨的案子是那副莊主弄出來。那九年前她身陷其中的烏涼截銀案好像年月太過久遠,應該不是他動的手。那么就得從最近三年前的北涼,還有兩年前的后衛(wèi)再到如今的郈鄄。那副莊主自以為聰明過人,沒想到這次卻栽在她手里,讓紅線莊暴露了。
如今的紅線莊必定是藏得更深,想要再一次圍剿怕是不大可能的。想想還是算了!心下這樣寬慰自己!
但是她不甘心,她想要了解那副莊主綁架她的意圖!她還是得讓人查一查的好!
翁同良也跟著回到了她的鋪子,云樁無意驅(qū)逐他離開,任由他跟著。她還要去擺平勤王,也沒功夫搭理他。
待她解決好這里的事,也就是她離開的時候。她不太想與如今的勤王打交道,如今的勤王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但她來這兒卻迫不得已。
此刻她站在宮門外,勤王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她站在那兒已有小半個時辰,勤王卻沒有來見她。她低頭淺笑,看來她真是來得多余。
勤王就站在宮墻上,透著微光遠遠眺望著她的身影。
“月寬,你說她是姑娘還是男子呢?”他帶著疑惑問道。
“既然紅線莊能捉得住他,他們自是會分得清的!”月寬低垂著眉眼道。
勤王似乎對他的回答感到不悅。他是否在期待別人如果能有與他一樣的想法,然后就會想要去證實呢?
“你跟他說,就說我沒空見他,他便會明白的。”他有些恍惚,現(xiàn)在不想見到她的臉,他竟會生出錯覺來。
那月寬道:“王爺,那紅線莊該怎么辦,是否要知會各國一聲?”
“先放著吧!本王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沒空理會這紅線莊!”太子垮了,他還要處理太子留下來的麻煩事!至少也得在他登上皇位之后,再來想想這事!
翌日,他們便離開了郈鄄。在踏出郈鄄時,翁同良回望著這片他長大的地方。在此之前,他還是一個擁有家人避護的所在,但現(xiàn)在卻擁有了歲月浸襲過后的滄桑之感。
云樁看他難過,也有些不好受。但該說的她已說得清楚明白。她的事都是一團亂麻,又如何再有閑情逸致去管他人的閑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好活著,去找秋侍郎,以后北冥見吧!”
云樁沒有當面向襄王道別,而是派人送了一些禮過去就當賠不是。襄王打開,里邊放的卻是一萬兩銀票。
他說好要替云樁餞行,卻沒有這個機會,下次再相見時又會是何時呢!襄王看著遠方,卻異常的感慨萬千。
翁同良和云樁出了郈鄄地界,便各自分道揚鑣。
云凈言等人在距離郈鄄京城的一個小鎮(zhèn)上等候,看到云樁歸來,松了口氣。眾人上前恭迎,云樁卻未下馬。
“走了!說完,也不等眾人,策馬而去。
身后的眾人看著她走遠,忙著收拾東西的人不禁心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