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張自認為對足球沒有什么感覺。但看著教練在場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觀眾席的寥寥無幾的觀眾伸長脖子看著比賽的樣子。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卜卜……卜卜
黑張感覺能聽見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時間在這一切變得緩慢起來。
嗶，一聲哨響。
隊友助跑后起腳，球射出了。
向著黑張頭頂稍偏些的方向。
王英俊和黑張兩邊的人墻都“升”了起來。
站在原地看著球從自己的頭頂擦過，黑張下意識地跟著王英俊往球門方向跑去。
當！球打中了門柱反彈了出來。
王英俊向著球反彈的落點跳起，想用頭頂球。
黑張能清楚看見他張大嘴巴，眼睛翻白頂球的樣子。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拼命？
【“啊噠噠，黑張，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夢想的！”】
難道這小子這么拼命是為了我嗎？
對方的守門員如同餓虎一般撲向王英俊，一掌擊中王英俊的頭部。
他摔向了地面。
球繼續(xù)沿著著原來的線路落下，就在黑張身前。
“射門啊?。 惫Ｂ曀涣叩睾暗?，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總裁判已經(jīng)將口哨含在了嘴里。
看臺上的觀眾在這一刻都睜大了眼睛。
黑張的四周充滿著對方的隊員。
但他此刻的眼中只有足球和球門。
他的左腳向后抬起，露出的腿部肌肉線條優(yōu)美又強勁。
釘子球鞋觸碰到了球的中部偏下的區(qū)域，足球因為受力發(fā)生了變形。
球開始旋轉(zhuǎn)，加速。直飛球門的死角！
框！白色球網(wǎng)搖動著自己，像是在慶祝這一次的精彩射門。
球。
進了。
“Yeah?。。。?！”郭常整個人跳了起來，他將雙臂高舉頭頂，很久都沒有這么興奮了。
他仿佛聽見了多年前，自己射門時身后如同海浪般的歡呼聲。
黑張的身邊出現(xiàn)了許多隊友，他們肆意地搓揉著他的頭發(fā)。
“干的不錯！”
“可以啊，大黑個！”
……
這就是進球的感覺嗎？
“啊噠噠，你太棒拉！黑張?！蓖跤⒖“踩粺o恙地趕到黑張身邊慶賀。
隊長林時站在遠處默默看著，撇了撇嘴。
……
嗶，嗶，嗶——
在對方重新發(fā)球后沒多久，新秀賽落下帷幕。
1-1。打平。
球場上站著兩排冒著熱汗的隊員。他們身前站著幾位球探。
“下面，我報出名字的和我走。”一個球探拿著手中的圖畫板說道。上面畫滿了各種涂鴉。
“呂訥羅?！?p> “鄭喬巴”
“馮西梅”
……
一個個被報到名字的隊員離開了隊伍。等待他們的是一份不錯的薪水合同和更多的比賽。
太陽漸漸潛入球場的后面。
一片紅色的晚霞侵染整個天空。
球場上只留下黑張和王英俊。
郭?？粗鴥扇说难凵裰谐錆M了遺憾和惋惜。今天是他執(zhí)教生涯的最后一天。他從黑張和王英俊身上看出了潛力，但是這些球探招的隊員都是已經(jīng)內(nèi)定好了的。所以，即使黑張和王英俊發(fā)揮得再好也無濟于事。
“唉?！惫@了口氣，蕭瑟的背影消失在足球場的通道處。
……
“我以為你會被選中。”黑張從更衣柜里拿出自己原本的衣服穿上。
“啊噠噠。被選中也不敢走啊，能不能回去還不是要和你在一起才行嘛?！蓖跤⒖∵肿煨Σ林约旱哪X袋。
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空無一人的更衣室。
正當他們走出足球場時，一個男人的聲音攔住了他們。
“等一下?！?p> 尋見聲音，黑張下意識地往聲音方向看去。
五仁？！
“嗨，好久不見?！?p> 站在黑張面前的正是之前懸疑世界給黑張?zhí)崾究ǖ膮侨?。不過，黑張給他起了綽號，叫五仁月餅。
“你是吳任？還是陸仁？或是別的什么人？”黑張問出了自己心里最想問的話。
“我是誰不重要。你可以叫我月餅?！眳侨晤H為調(diào)皮地笑了笑，“我是來給你們送合約的。”
“合約？”
“當然啦，沒合約你們怎么進俱樂部吶?！眳侨吻逍愕哪樕弦桓崩硭斎坏谋砬?。
“可剛才那些星探都沒選我們，你這樣算不算是給我們開后門？”
“算。所以你們可要對得起我這份合約，好好踢球啊?！眳侨螐氖稚系目姘锬贸鰞煞莺贤f給兩人。
黑張拿著合同看了一眼，合同上的甲方寫著俱樂部的名字：熱血足球俱樂部。
“按著合同上的地址，明天去找教練就行了。這是一支剛成立的C級球隊?！眳侨涡χ鸵x開。
“欸，等等。這次你不給什么提示嗎？”
“嗯……別怕疼，真正的比賽才剛剛開始?！?p> 吳任的聲音消失在拐角。
“啊噠噠，黑張，他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每次他都這么神秘。”
“啊噠噠，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就去這里吧。”黑張指了指手上的合同，上面有一份地圖，地圖標記著去俱樂部的路線。合同內(nèi)還夾著幾枚硬幣，看起來像是現(xiàn)實世界的美分。
乘上球場旁的大巴，黑張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
星空爬上的整個天空，天上此時有個巨大的星體，夜晚散步的人們能清楚地看見這個星體上規(guī)則的山脈和盆地。這些山脈的紋路和盆地的深淺構(gòu)成了足球上最簡單的線條和色塊。
黑張和王英俊在一家燈光明亮的小店前停下了腳步。
小店上的招牌似乎挺久沒換過了，但非常干凈。幾個發(fā)光的打字正不停循環(huán)亮起：林琳美容院。
“是這里了吧？”黑張比對著地圖上和合同上的地址。
起點街38號。
怎么是家美容院。
嘩——，美容院的移門被打開。
“你好，請問西鐵教練在嗎？”黑張將頭探進美容院。
這個美容院分為前后房，前面是前臺區(qū)域，也就幾平米大。
“來了，來了?！币粋€女人的聲音從后面區(qū)域的簾子內(nèi)出現(xiàn)，那女人出現(xiàn)后黑張眼前一亮，很漂亮，成熟女性的那種漂亮。黑張估計這女子的年紀不超過四十。
女子看見黑張和王英俊愣了一下，“您找誰？”
“我們找西鐵教練。請問你認識熱血足球俱樂部嗎？”
“哦，找老鐵啊。”女人笑起來眼角兩邊有幾道魚尾紋，“他在對面吃飯，我?guī)銈內(nèi)??！?p> 隨著女人的帶領(lǐng)，黑張和王英俊走向小店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