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洇悠悠醒轉(zhuǎn),馬車,在行進(jìn)的馬車,沒有被綁,身體也沒有什么異樣。
她飛快地垂下眸,眼底閃過一抹思量。
謝家……
看來,這個謝家家主,為了把她送出來,可真的是費(fèi)盡了心思呢。
其實,在那一群少年進(jìn)來的時候,慕洇就覺得不對勁了,后來那個輕衣更是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安靜,沉默,眼睛深如潭水,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倌。
所以她將計就計,暗示慕七不要輕舉妄動,就是不知道慕七一直注意著自己的安危,有沒有給慕府去信。
醒來的一剎那,慕洇心思飛轉(zhuǎn),自己目前應(yīng)該在前去賑災(zāi)的車隊上。而且是,去北郊的車隊里。
“呵?!毙」媚镙p嘲出聲,謝尚書是忠心不二的保皇黨,謝尚書拋出謝長安這個餌,安排人在謝穎耳邊說上兩句,這個局,恐怕在她們步入醉紅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謝穎啊,慕洇有點復(fù)雜地想著那個小姑娘,也不知道知不知情呢。
慕洇坐了起來,撩開車簾,看見窗外日漸西沉,眼里嘲諷更重。
“來人?!蹦戒P(yáng)聲。
“您有——”一個騎著馬的侍衛(wèi)過來,看見慕洇,愣了愣,“姑娘?”
“帶我去見你們王爺?!?p> “你是誰?”那人警戒起來,賑災(zāi)的車隊里面,怎么會有女眷?
“丞相府,慕洇。”慕洇自報姓名,臉色冰冷,“帶我去見你們王爺?!?p> “是?!?p> 那人領(lǐng)著慕洇到一輛大馬車上,慕洇掀開車簾,走了進(jìn)去。
慕洇看見低眸看書的段無昭,心道,果然如此。
“你——”段無昭驚訝,面上卻依舊沒有太多波動,“你怎么會在這里?”
慕洇揉了揉眉心:“被謝家人送進(jìn)來的,車隊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
段無昭眼里閃過一絲戾氣:“是?!?p> “王爺,”慕洇認(rèn)真地看著他,“可否借一下紙筆?”
“好?!?p> 慕洇提筆,給她家丞相爹爹寫了封信,轉(zhuǎn)頭向段無昭道:“王爺可否派個人,幫我送一下這封信?”
“給丞相府?”
“嗯?!?p> 段無昭點了點頭:“好。前面就是村子,車隊今晚在那歇腳,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p> 慕洇面色疲憊,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么想說,但最終只是道:“勞煩王爺了?!?p> 段無昭叫來段一,囑咐道:“飛速前往丞相府,告訴丞相大人,慕小姐在賑災(zāi)車隊中,不必?fù)?dān)憂?!?p> 慕洇拔下發(fā)中的一支玉簪,交給段一:“把這個也給阿爹,告訴他我沒事?!?p> 段一點了點頭,正想飛身離開,有聽慕洇道:“等等,慕七應(yīng)該在車隊后面跟著,叫他過來吧。”
段一點點頭,離開了。
段無昭皺眉,慕七在,小姑娘怎么還會出事?
“你是故意的?”
小姑娘點點頭,滿臉嚴(yán)肅:“王爺,我想跟您一同去賑災(zāi)。”
“不行?!倍螣o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慕洇皺眉:“爹爹的態(tài)度,讓那位不放心了?!?p> 是的,所以才急于處理慕洇,上次被綁架,阿爹消息壓得死死的,再加上段無昭去的及時,否則慕洇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被擄到城外,名聲也就毀了。
那次被打亂了,這一次,謝家也是上面那人授意,畢竟,她家丞相爹要是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然后在段無昭的車隊上……
“那位看起來是要舍掉這場婚約了?!?p> “陳說,謝家?”段無昭輕輕摩挲著杯壁,目光幽幽,神色危險。
慕洇聽見段無昭直呼今上名諱,也沒有太大波動:“我想要和王爺一同前去賑災(zāi),并非一時意氣之舉,陛下想要解除婚約,但是婚約是先帝遺旨,最好的方法……”
她毀,或是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