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灱武行

第二十九章 一張告示

灱武行 三石磊yl 3130 2020-03-13 12:05:00

  嚴(yán)浩淼紅著臉鬧著不干,說你這是什么拳,毫無美感。

  楊炎灱并不生氣,解釋武術(shù)終究不是拿來好看的,簡單使用最重要。

  嚴(yán)浩淼搖頭,反駁:“也不一定,咱平明百姓練武,恐怕一輩子難得用上殺招,大多時候都為強身健體,不能一概而論。”

  這么說其實有些道理,一直強調(diào)快快快的胖子,大概也是因為用不上這些,才成了一個頹廢的胖子。

  “我們那兒,用武術(shù)刀棒殺人早就不流行了?!眹?yán)浩淼有些微醉,笑道。

  “那必是用弩箭,火銃之類的東西了,朝廷早就試著用這些抵御外敵,雖有些用,效果并不太好。”楊炎灱說道。

  “不不不。”嚴(yán)浩淼搖頭,“那些都太落后了,咱們的武器太過恐怖,一炮彈下去,整個城市都可能沒了?!?p>  楊炎灱又被驚到,根本就不會相信大炮有這么大的威力,整個城市都沒有了,那得用多大的炮筒,裝多少火藥?

  笑道:“嚴(yán)兄一定是喝醉了,就算你不是我朝人士,也沒聽過有這種兇器,要有的話,早就統(tǒng)一天下了。你我還能安心在此地飲酒?”

  “很多國家都有,還能統(tǒng)一什么天下?!?p>  看著嚴(yán)浩淼紅紅的臉蛋,楊炎灱搖頭,心中想嚴(yán)兄這人倒不是壞人,只是牛皮吹得比胖子還大,把別人當(dāng)傻子一般,也不怕別人生氣。

  “對了,既然都說到這里,我再問問你,你們這里有些什么歷史?我看和我們一樣不,以后我再來,心里有譜。”

  “歷史我們自然是要深層次的學(xué)。”看著和自己相同面孔長相的人問自己歷史,楊炎灱有一種荒唐的感覺,沒有讀過書的老農(nóng)也不會對自己國家歷史一無所知,難道這嚴(yán)老兄真是天邊來的?這太荒唐了。

  “我們?nèi)A夏民族歷史源遠(yuǎn)流長,可以說是上下五千年……”

  “哦,這我當(dāng)然知道,原來和我們一樣?”

  “我們經(jīng)歷上古炎黃堯舜禹,進(jìn)入夏商周春秋戰(zhàn)國時期,由秦王統(tǒng)一天下,秦滅以后再由項王統(tǒng)一天下建立新大楚……”

  “等會?你說的是項王統(tǒng)一天下?”

  “是的?!睏钛诪家荒樅煽粗鴩?yán)浩淼。

  “項羽?”

  “當(dāng)然是楚霸王項羽。”

  “我去,亂了,全亂了?!?p>  “什么亂了?”

  “你們的歷史亂了?!?p>  “哪里有亂,我雖不才,不算博覽群書,但這些知識是從小先生所教,天下皆如此教育,還能有錯?”楊炎灱今天被質(zhì)疑得太多。

  “不是說有錯,我是說你們的歷史和我們的不一樣,除非我的歷史是體育老實教的?!?p>  “呃……這體育老師主要教授些什么?怎能亂教。”

  “唉……這不重要。我再問你,大楚之后,又是些什么?”嚴(yán)浩淼開始好奇了。

  “楚之后出現(xiàn)了短暫混亂,最后大魏再次統(tǒng)一,魏之后受外族攻擊,天下大亂數(shù)百年,再由經(jīng)隋楊盛世……

  “不用再細(xì)說了,詩仙詩圣又沒有?”

  “有?!?p>  嚴(yán)浩淼算是明白了,這里的歷史和自己的歷史有些一樣,又有些不一樣,中間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才出現(xiàn)了偏差。

  不過看上去,對楊炎灱這里的人影響并不大,對嚴(yán)浩淼更沒有什么影響。趁著酒勁,本想對他說得更多,卻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身邊的食客換了幾波,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這里的酒雖然度數(shù)不高,喝起來很容易下口,后頸卻足,望著楊炎灱的臉,遠(yuǎn)處的燈火,恍恍惚惚,嚴(yán)浩淼嘆道:“讀書好累啊?!?p>  楊炎灱知道酒不能再喝,不再勸酒,起身將嚴(yán)兄扶進(jìn)書院休息,結(jié)了飯錢,對書院門衛(wèi)好言一番,門衛(wèi)搖了搖頭放行。這大夏天,不知道看見多少酒瘋子,學(xué)生瘋起來,比自己還兇。

  嚴(yán)浩淼一股酒氣反沖而來,忍不住蹲在路邊,哇哇大吐,非常狼狽。

  楊炎灱心里難安,責(zé)怪自己:“早知道不勸嚴(yán)兄過度飲酒?!?p>  啪的一聲,嚴(yán)浩淼跌在地上,臉著地,書生扶之不及,不覺哎喲一聲,盯了嚴(yán)兄一會,見這家伙好像躺在地上睡著了,正要將其抗在肩膀上,帶回書院寢室休息一下。

  他卻突地一下從地上站起,好像觸電一般抖了抖身體,笑了兩聲,說道:“我沒有醉,嘻嘻?!奔膊较蚯胺阶呷?。

  這還沒醉,怕真是遇見鬼了。楊炎灱松了一口氣,對方還能走,自己就不用像抗尸體一般抗個酒瘋子回去,畢竟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嚴(yán)浩淼沖了兩步,突然看見月光下自己拉長的身影,抬頭望月,大聲說道:“快看,有月亮,有月亮呢?!?p>  楊炎灱再不想這人在院內(nèi)發(fā)瘋,如此喧鬧,一會引來書院管事先生,惹來麻煩。

  抓著他的手臂,笑著說道:“是,是,今天月亮很圓,咱們快些回屋?!?p>  “那么早回去作甚,有月亮就有浪漫,我要浪漫,我要雨涵?!?p>  楊炎灱聽見他呼喚的名字,知道這一定是他的意中人,一定是為情所困,酒后吐真言,感嘆這世上,為兒女私情傷神的人還真多,隨意碰見一個,都是如此,瞬間聯(lián)想到自己,還真是幸運。

  “你有沒有女朋友?”嚴(yán)浩淼問。

  楊炎灱不知女朋友具體為何意,猜測可能是相好的意思,答道:“我已有婚約。”

  “嘿,你小子看不出來,居然連老婆都有了。我就沒你幸福?!?p>  “難道是和相好的鬧矛盾了?”

  “嗨,我還鬧什么矛盾,根本就不敢有相好,學(xué)校知道了,老媽知道了,要倒大霉的?!?p>  “哦?原來你們書院管理如此嚴(yán)格,連這種事情都要管,這都是人之常情嘛?!?p>  “說是那么說,可是要耽誤學(xué)習(xí)啊??疾簧洗髮W(xué),以后做什么還不一定,沒面子是大?!?p>  這一點楊炎灱還能有一些體會,要不然怎么會等到一年以后才能和柳兒成婚,看來不管哪個世界,在成家立業(yè)這個事上的選擇,都是類似的。

  嚴(yán)浩淼說了幾句,就沒多少力氣說話,終于被楊炎灱扶進(jìn)自己寢室。

  當(dāng)然書生也不太會照顧別人,將他放在自己床上,蓋上薄被,自己則在地上鋪了一床睡下。雖然有些擔(dān)心他,但自己也是微醉,躺下后就很快睡去。

  天明后起床,嚴(yán)浩淼已經(jīng)離去,還是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楊炎灱揉了揉生疼的頭,還是堅持穿好衣服出門上山練習(xí),柳兒今天又偷偷在半道上等著,一見他臉色不好,嘴巴翹了起來,怨道:“你額頭上的傷沒好,這幾天不知道又干什么,臉色這么差,一定是喝酒了。”

  楊炎灱摸著額頭笑了笑,看見柳兒就精神了許多,把昨夜和嚴(yán)浩淼的事簡單說了一通,柳兒根本沒有興趣,只擔(dān)心他又認(rèn)識一些不明來路的人,對他不好。

  ……

  城重告示處,每天都是人頭涌動,畢竟在這信息封閉的社會里,這是人們獲取官方信息的重要渠道。

  朝廷的事,普通老百姓自然是插不上手,很多時候連說話的權(quán)力都沒有,卻絲毫不能減少人們對朝廷大事的熱情。

  各種消息貼出來,大家品頭論足,就算不識字的老農(nóng)卒夫閑暇時間也會在這里坐上一會,聽識字秀才們大聲念一通,再評論一番,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很多時候并不是人們有參與朝政的熱情,而是圖個熱鬧。

  今天告示處又貼了一個通緝令,一張畫像下面寫著通緝犯的犯罪行徑,下面蓋一個官印。

  人們早已見慣不怪,并不知道這些通緝令貼出來以后,有多少人最后被抓住,有多少人逃脫懲罰,這些人干了些什么壞事兒,他們倒感興趣得多。

  這位被通緝的人名叫譚仲,大概是排行家中老四,才有此簡單的名字,罪行是殺人,殺了三人,具體是怎么殺的,有何恩怨,通緝令上并沒有寫仔細(xì)。

  “此人太過兇悍啊,背了三口人命,怕是很難逃脫官府的追捕,抓回去死定了。”人群中有人嘆道。

  又過幾個時辰,大家懈怠下來,人群慢慢散去,一陣風(fēng)吹來,只剩下告示貼紙角呼呼作響。

  一人緩緩走過,看樣子剛再外面消遣而來,這人滿面愁容,最近有些不好過,買的宅子被別人用非常手段奪了去,逼迫自己的那人再沒有出現(xiàn)在七臺城,去報官又沒有證據(jù),衙門不可能根據(jù)自己一面之詞定罪,況且蔣家在當(dāng)?shù)匮瞄T熟悉,不會使用刑訊逼供的手段。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實力不夠。

  “等老子以后發(fā)達(dá)了,定會讓他們好看?!标懤衔逍闹辛R道,受了這等窩囊氣,誰也放不下。

  他走過告示區(qū),被那今天貼上的告示驚了一下,立足仔細(xì)看了半晌,立刻激動起來,甚至手都有些微微發(fā)抖,告示上的那個畫像,不正事那**迫自己按手印畫押的兇徒么?

  想不到蔣家為了自家的利益,居然敢窩藏逃犯為自己辦事,真是膽大包天啊,這次不管有沒有證據(jù),先去官府舉報,如果在蔣家搜得到人最好,不光自己的宅子有可能收得回啦,蔣家怕也要完了。

  想到這里,陸老五又喜不怕,拽緊了拳頭,緊張得不得了,加快步伐要向衙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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