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第一次見此景象,李玄空的內心卻沒多少波動。
水晶的價值,他心中有數(shù)。
可此來,不是來找水晶的,而是尋靈玉。
他就站在那,閉上了眼,神識繞過了水晶、石筍,落在一塊不起眼地銀灰色石頭上。
石頭有一半在石壁中,僅拳頭大小,表面泛著金屬光澤。
還真是意外之喜,他如是想。
“師尊,這些是水精?”
韓嗣有點不敢相信。
李玄空點了點頭。
“那應該很值錢吧?”韓嗣問道。
李玄空道:“值錢是值錢,只是你無法帶出去?!?p> 韓嗣為之一愣,羞愧地低下頭,旋即冷汗直冒。
“在此地待著,勿要亂走?!?p> “諾。”
這天然的洞窟里充斥著靈氣,但石筍、鐘乳石、水晶半分靈氣也無,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李玄空可沒想一探究竟,走到角落,從石壁上扣下拳頭大小的銀灰色石頭,這石頭有一個名字——空冥石!
一直以來,李玄空都是用的袖里乾坤來收納物品,這個袖里乾坤只是粗淺的納物之術,并非那能收納陰陽萬物的袖里乾坤。
如今有了空冥石,便能煉制儲物戒,對比袖里乾坤,儲物戒不僅方便許多,能收納的東西也更多。
用袖里乾坤收起空冥石,而后緩緩抬起右手,將手掌貼于石壁上,旋即右臂一抖。
咔!
一聲輕響,李玄空抽回手,后退五步。
石壁龜裂,細密的裂縫自掌印出蔓延開。
十幾個呼吸后,石壁驟然轟塌,顯露出一角散發(fā)著熒光的青白美玉。
終是不負此行!
李玄空微微松了一口氣,手掐一個印訣打在腳下,腳下三尺內頓時一塵不染。
他盤腿坐下,拿出空冥石端詳起來。
空冥石的品相不算上品,指頭大一塊,應該能煉制出數(shù)十立方空間的儲物戒。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
事實上,他不會煉器,或者說他的煉器之術僅存于理論當中,從未進行實踐。
但,總歸是要有第一次的,僅靠袖里乾坤,可裝不下靈玉。
他用麟書將空冥石削下指頭大小一塊,然后手一揮,袖子一鼓一癟,手里便多出一塊隕鐵和一塊黑曜石。
這一刻,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
左手將麟書放在一旁,然后抬起,牽引靈氣在面前衍化出一尊三足鼎,右手則將隕鐵放入鼎中。
旋即,李玄空祭出丹火,炙烤三足鼎。
隕鐵乃天外之鐵,本身含有雜質,所以需要先祛除隕鐵內的雜質。
這個過程于他而言不算難,丹火溫度極高,只要運用得當,就能輕而易舉的分離雜質。
丹火,乃金丹之火,也是修士的本源之火。
丹火溫度極高,半刻鐘不到,便將隕鐵融化。
他以靈氣為主,神識為輔,開始分離雜質,這個過程可比融化隕鐵慢得多,小半個時辰才將其完全分離。
而后,將萃取的隕鐵冷卻,放在一旁,又將黑曜石放入三足鼎中淬煉。
待萃取完成,這才又將隕鐵、空冥石放入三足鼎中。
三種材料,在丹火極高的溫度下,漸漸合而為一。
這個過程,李玄空很小心,他必須保證三種材料充分融合,不然就算煉制失敗。
……
小筑二樓,韓菱煙剛收好書房,便聽‘吱呀’一聲,那是院門被推開的聲音。
來到窗邊,只見兩個男人走進小院,目光四下掃視。
她當即呵斥道:“你二人好生無禮,未經(jīng)首肯,怎可擅入此院?!?p> 下方,青年抬頭,看到了韓菱煙,拱手告罪道:“見過姑娘,還請姑娘莫惱,在下李獻,與族叔來此看望舍弟?!?p> 舍弟?姓李,那說的該是掌門。
心下一念,韓菱煙道:“掌門今日不在,兩位請回吧。”
掌門?
這個對李無的稱呼?
李獻沒多想,便問道:“不知舍弟去了何處?”
韓菱煙還未作答,便見下方,葉君愁走了出來。
葉君愁道:“掌門去了湛州?!?p> 說完,便向二人行禮。
“君愁,這些時日過得可還好?”李矩問道。
葉君愁微微一笑,道:“過得好,多謝景明掛懷。”
“君愁,我此來便是來帶你走的?!?p> “我不走。”
李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問道:“不走?為何?”
“這里很好,掌門待我也好?!?p> 李矩氣急,喝問道:“葉君愁,曾經(jīng)的你心氣何其高,怎的如今,卻甘愿被一小兒所蒙蔽?他李無是我云落李氏族人,一個天生目盲之人,不是勞什子仙人,這點你當真不知?”
“自是知道的,但……?!比~君愁看向李矩的雙眸?!案阕撸沂菬o法報仇的,而在這里,我有一點希望?!?p> “呵呵?!崩罹乩湫Α!叭~君愁,我看你是入了魔,成了一個瘋子,竟然相信一個小兒能幫你報仇?!?p> 此時,李獻也認出了葉君愁,心下驚詫不已。
無論是葉君愁,還是樓上的那個少女,都叫李無作‘掌門’,可李無是謝依山之徒,除非另開宗立派,否則又怎會被稱為掌門?
“你不懂?!?p> 葉君愁回了李矩三個字。
“我不懂?呵呵?!崩罹嘏瓨O,語氣雖充斥怒氣,卻極為平緩。“曾經(jīng)心氣極高的你,如今卻打算留在這藥谷避世不出,你是在逃避,你這樣永世也無法報仇!”
“你不懂?!?p> 葉君愁依舊這么說。
韓菱煙自樓上下來,站在門口的廊道上,說道:“你的確不懂,并且永遠也不會懂?!?p> 說完,她又道:“我曾聽柳師叔說,她討厭李家人,特別是討厭欺負掌門的李家人,而你二人又擅闖小筑,是以,還請立即離開,否則柳師叔怪罪起來,非怪小女子沒提醒二位。”
李矩沒挪動腳步,李獻卻是問道:“請問姑娘,你口中的柳師叔是何人。”
“自然是藥谷少谷主柳嬋圖?!表n菱煙傲然回答。
“拿一個黃毛丫頭威脅我二人,姑娘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
李獻雖是笑著說這句話的,可話語中卻充滿了輕蔑之意。
他話音一落,耳旁傳來呼嘯之聲,李矩先反應過來,將他一拉,兩人后退三步,再往前一看,他們原本所立之地,竟出現(xiàn)一塊人高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