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他總是會獨自一人去后山那里拿著用竹子當(dāng)做劍的練習(xí)武術(shù),練完之后,便會復(fù)習(xí)前天師父交給自己的口訣法術(shù),然后嘗試著對那邊竹林使用起了法術(shù)來。
到了辰時,師父便會過來后山,看他的口訣法術(shù)修煉的如何,然后再指導(dǎo)他一些正確的手勢和用法。
有時候曾紫怡會在不遠處一個人修習(xí)著法術(shù),有時候會過來看他對那些被視為妖魔鬼怪的竹林使用法術(shù),將它們一一擊倒,再拍著手掌喝彩一番,一臉崇拜地對他說著好厲害的馬屁;有時候會在他歇息片刻的時候,纏著他,撒著嬌賣著萌地央求他給她吹好聽的曲子聽。
這樣的日子仿佛怎么也過不完過不厭的樣子,而他也樂在其中。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打坐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喚著“肖老師,肖老師,肖老師……”伴隨著那好聽的聲音還有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是誰?是誰在說話?肖老師又是誰?他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片迷霧里,霧霾太大了,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聽見那聲音時遠時近地叫喚著。
他揮了揮手,想將眼前的迷霧揮散,然而卻又聽見前方好像有人在說話,那聲音依然是叫著“肖老師,肖老師……”隱隱約約地,他好像看到那里有個影子在晃動,身上的鈴鐺叮鈴鈴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正待他走過去之后,眼前的迷霧便消散了,入眼而來的是一處人來人往的集市,在集市里的人聲鼎沸之中,他依稀還能聽見那鈴聲的聲音。
他正要尋著那鈴聲而去,卻又在街道上遇見了曾紫怡。
“銳哥哥,真巧,我就知道銳哥哥一定會來浣溪鎮(zhèn)的?!彼χ冻鰞深w好看的虎牙。
“阿怡,你怎么也下山了,師父師母呢?”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曾紫怡。
“爹爹和娘親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下山了呢?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曾紫怡淘氣地沖他吐舌頭。
“阿怡,你這樣偷跑出來,師父和師母會擔(dān)心你的,你趕緊回去吧。”他說。
“我不回去,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好多法術(shù)了,銳哥哥會的,我也會啊,為什么銳哥哥可以下山,我就不可以下山呢?我就不回去!”曾紫怡執(zhí)拗地發(fā)著脾氣嘟著嘴。
“可是,你這樣偷跑出來,師父師母會擔(dān)心的,更何況驅(qū)魔除妖不是件容易的事,萬一有什么意外,怎么辦?”他有些無奈地勸解她。
“不是還有銳哥哥嗎?銳哥哥會保護好我的對不對?”曾紫怡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
“可是……”他還想說什么,卻又被曾紫怡打斷了。
“銳哥哥,好哥哥,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一個人在山上也很無聊的,你就讓我陪著你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她依舊輕輕地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賣萌地看著他。
肖銳被她這副模樣弄得只得伸手投降,答應(yīng)她讓她跟著自己,只是有一點,若是發(fā)生了什么危險的事情,她一定不要強出頭。
曾紫怡高興地連連說好,答應(yīng)著。
“肖老師,肖老師……”那聲音又不遠不近地飄到他的耳朵邊,他往前方望去,卻只見前面人群熙熙攘攘,根本就看不到有個戴著鈴鐺的姑娘。
“阿怡,你聽到有人在說話嗎?”他問。
曾紫怡搖了搖頭。
“肖老師,肖老師,肖銳!”
那聲音還是不遠不近地飄到他的耳朵邊了,這回他聽清楚了,有人在叫自己,難道之前的肖老師叫得就是自己?
“肖銳!你要是在不起來,我就把你的玉蕭丟到浣溪河里去了!”這時,那姑娘的聲音好像是在生氣了的樣子。
等等,玉蕭?他伸出自己的兩只手,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他沒有玉蕭!誰,是誰拿了他的玉蕭?
“你聽到?jīng)]有,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玉蕭丟到浣溪河里去了!看你還怎么驅(qū)魔除妖!”那聲音像是在威脅著他。
那可不行,玉蕭是下山時師父送給他的唯一武器,可不能丟了!他趕緊往人群中找去,卻怎么也找不到。
“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先出來,我們好好聊一聊?!彼麤_空中喊了一聲。
“肖銳,到浣溪鎮(zhèn)上的明溪客棧二樓來!”鄭曉敏高興地應(yīng)答著。
這三天她試過無數(shù)次辦法都沒有見肖銳有任何反應(yīng),唯獨這一次,被她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拉了一個在外面拿著旗子說是能招魂算命的先生過來,肖銳才有了些許反應(yīng)。
然后,便見肖銳雖然眼睛是閉著的,但是口中卻有低低的聲音傳出來,她便趕緊繼續(xù)和他說話。
鄭曉敏記得,肖銳說過,之前那些人并不是被什么東西攝取了靈魂,而是像有一縷靈魄游蕩在外面了。
于是當(dāng)她聽到樓下有人在說“招魂”兩個字的時候,她便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沒想到,肖銳真的有反應(yīng)了。這下連張子軒都有些意外了。
“肖銳,到浣溪鎮(zhèn)上的明溪客棧二樓最后一間房來!”她再次附在他的耳朵邊嚴厲地對他說道。
“我已經(jīng)到了,姑娘在哪里?”肖銳躺在床上,依舊是閉著眼睛,嘴里說出來的聲音也是小小聲的,像是喃喃自語,幸虧鄭曉敏坐的離他近,方才聽得清楚。
“你過來,看到那瓶梅花了沒有,站在那里別動。”肖銳聞言,便走到那個擺放著插著梅花的花瓶前。
然后便見那花瓶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將他拉進了里面去。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鄭曉敏,張子軒和胡泉皆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他。
他的頭好像有點暈,眼前的那些人好像也有些模糊,他怎么了?
“肖老師,你終于醒了。”坐在他身邊的人有些高興地看著他。
是誰?他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他睜了睜眼睛,待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方才想起來一些事情。
“我怎么了?”待到他全部想起來的時候,方才坐了起來,奇怪地看著他們。
“公子,你昏迷了三天兩夜了?!睆堊榆幋?。
肖銳皺了皺眉頭,有些發(fā)呆的樣子。
“肖老師?”該不是傻了吧?鄭曉敏趕緊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