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
經(jīng)過三日的行駛,夜漓云的車隊終于到達了錦國皇宮內(nèi)。
馬車的簾子微微掀起,露出里面女子的精致容顏,夜漓云笑著朝她伸出手,清歡抬眸,將玉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緩緩從馬車內(nèi)走出。
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而至,朝夜漓云躬身道:“太子殿下,皇上召見您和嘉柔郡主?!?p> “母后可也在?”夜漓云想了想,問道。
小太監(jiān)低著頭低聲道:“回太子殿下的話,皇后娘娘與陛下在一起。”
“知道了,本宮和嘉柔郡主馬上過去。”夜漓云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看向身邊的清歡,笑道:“走吧?!?p> 清歡看向他微微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羞。
二人不再多言,朝御書房走去。
皇帝在御書房和皇后正聊著天,見夜漓云和清歡來了,露出慈祥的笑容,出聲道:“云兒和嘉柔來了。”
“兒臣(嘉柔)參見皇上、母后(皇后娘娘)”夜漓云和清歡齊齊朝皇帝跪下,俯身拜了下去。
“免禮!”皇帝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看向清歡緩緩出聲道:“或許朕現(xiàn)在不該叫你嘉柔了……”
清歡不解,小嘴微微張開,抬起頭懵懵的看向身前的九五至尊。
夜漓云眼底帶著笑意,提醒道:“你如今可是葉盟主親封的下一任武林盟主。”
聞言,清歡猛地低下頭,急道:“皇上,清歡雖喜闖蕩江湖,但是心里知道,皇上乃真龍?zhí)熳?,是錦國最最尊貴的人,望陛下莫要如此稱呼清歡,還是……嘉柔郡主這個稱呼深得吾意?!?p> “這孩子!”皇帝哈哈大笑起來,看向身旁的皇后道:“朕都沒說什么,看給她急得?!?p> 皇后卻不茍言笑,一臉嚴肅的看著清歡,緩緩道:“倒也是實誠?!?p> 皇帝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看了眼前清歡,隨后出聲道:“以后就莫要闖蕩江湖了,進宮來住吧,你一個女子,每日打打殺殺的也不好?!?p> 聞言,夜漓云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欣喜道:“父皇這是……同意了?”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大袖一揮,沉聲道:“婚期就定在九月初十吧,你也不小了,凡事多擔待著點?!痹捖?,他將視線掃向夜漓云。
“多謝父皇母后!”夜漓云再次朝皇帝跪了下去。
婚期?清歡心里微微顫動,難道皇帝方才話的意思是……讓她嫁入東宮?
她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手心滲出了絲絲細汗,可自己還沒將這件事告訴師父,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快的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皇帝擺了擺手,道:“起來吧。”
見過皇帝后,夜漓云牽著她的手從御書房走出,宮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轉(zhuǎn)過身,避免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清歡偷偷看了身旁那人一眼,隨后低下頭唇邊帶著笑。
“以后,你便是我夜漓云的妻子了。”那人偏過頭看向她。
清歡睫毛蹙了蹙,揚眉看向他道:“你以后還會有很多的妾,待有朝一日會有后宮佳麗三千,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氣,清歡竟有些羨慕?!?p> 聞言,夜漓云停下了腳步,看向她認真道:“本宮有你一個便夠了。”
清歡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睨了他一眼,嗔道:“我才不信,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君王會只有一個妻子。”
“既然史無先例……”夜漓云看向她溫柔道:“那本宮便當?shù)谝蝗?。?p> 清歡抬眸看向他,只見他的眼里一片真摯,倒不像是撒謊,她輕笑一聲,隨后似是響起什么,深情嚴肅的與他說道:“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在赤云國的境遇,皇甫少樺他雖然……但我與他之間并不是外面?zhèn)餮缘哪菢??!?p> “我知道?!币估煸埔娝伦约河兴`會,不禁輕笑道:“不然你也不會隨本宮回錦國了,還有那晚叢林間……”
清歡見他朝自己打趣,裝佯賭氣,偏過頭不仔理他。
看著她微紅的臉,夜漓云眸光微動,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笑道:“歡兒不是說要去見師父?”
清歡“嗯”了一聲,睫毛動了動,小聲道:“殿下倒是好記性?!?p> “慧崇大師怕是等急了,快去吧?!币估煸迫崧暤?。
清歡不再多言,朝慧崇大師的大殿走去。她雙手交疊,每一步都走的緩慢而平穩(wěn),一步,兩步,五步,十步……
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那日晚上,他陪著自己從東宮走到了壽康宮,自己的發(fā)絲卻勾住了他衣袍上的花紋,扯的頭皮生疼,她低聲笑了出來,一切仿佛都在昨日。
忽然她腳步微頓,回過頭看向身后那人,發(fā)間的步搖輕輕搖晃,少女的明媚和絕美的容顏在陽光下格外的清晰。
夜漓云就這樣負手站在那里,眸中多了一份光亮,嘴里嚼著笑。
仿佛只要她回頭,他都會在。
清歡咧開嘴,笑吟吟的看向他道:“夜漓云,你笑起來真好看!”話落,她回過身快步向前走去。
夜漓云微微一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才剛剛開始……
……
殿內(nèi),慧崇眉頭緊鎖,冷著一張臉。
清歡心里有些委屈,怎么自己好不容易從赤云國回來,師父卻是這樣的表情,難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為師以前問過你,是否喜歡他?!被鄢缇従彸雎暤溃骸暗惴裾J了,師父一直都很相信你?!?p> 原來是為這事,師父定是怪自己沒有與他提前說便應下了這門婚約,于是朝慧崇撒嬌道:“師父,我……”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他是錦國太子!日后是要當皇帝的,自古帝王生性薄涼,他可曾真的與你談情?不過是利用罷了!”慧崇冷冷出聲到。
清歡被他嚇得渾身一激靈,師父今日是怎么了?難道嫁入東宮……并不是師父想看到的?
她低聲解釋道:“師父……歡兒沒有早些告訴您,是歡兒的不是,但夜漓云……他是個好人,并不是您想的那樣……”說著,她的眼底漸漸濕潤。
師父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與她說話,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