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回答宋蕙的問題,那少年都沒看她一眼。
一片紅潤飛上宋蕙的腮邊,幸好是在夜里,并沒有人看到。
宋蕙的美在峨山鎮(zhèn)眾所周知,有多少青年男子,若是宋蕙能看他們一眼,他們都會興奮幾天幾夜難以入睡,更不用說這么近距離的交談了。
宋蕙第一次感受到了冷落,今天宋謙和提到,朱安說宋蕙不是他的菜,讓宋蕙窩了一肚子火。
此刻,朱安的不理睬,讓宋蕙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我問你話呢,你就是朱安嗎?”
朱安依然背對著宋蕙,跟沈廣要交代什么。
宋蕙雖然語調(diào)有所拔高,朱安依然沒有理睬。
沈廣卻慢慢轉(zhuǎn)過身子,緊盯著宋蕙。
宋蕙這才發(fā)現(xiàn),沈廣兩個眼窩深陷,仿佛沒有眼球。
可就在宋蕙驚訝之際,沈廣兩只眼窩中突然泛起一抹紅色,兩團火焰被引燃了。
火焰越燒越旺,顏色越來越紅,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就在剛剛沈廣發(fā)怒的情景,宋蕙已經(jīng)見識過了。
那是遠距離的,現(xiàn)在沈廣近在咫尺,宋蕙感覺到了他眼窩里那兩團火焰的溫度。
從前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鬼,可是并沒有見過,現(xiàn)在看來這鬼樣子真的很嚇人。
宋蕙倒退了兩步,想要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沈廣卻朝她這個方向邁了一步。
啪!
朱安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沈廣那條鬼,這才停止腳步,將頭轉(zhuǎn)向朱安。
“這十一條道士的魂魄,還很新鮮,不如你趁鮮將他們吸收了吧,時間久了一是不好捕捉,也會影響你積累靈力?!?p> “謝過朱先生教導?!?p> 沈廣甕聲甕氣的話語,在院子上空久久回蕩,每一個字都刺得宋蕙耳朵疼。
叫沈廣的那條鬼,立刻在院子里上下翻飛,忽高忽地,最后嗚嗚地朝遠方飛走了。
剛才被他殺死的那11條道士的靈魂,有10條已經(jīng)被他吸食,最后一條朝無蹤門方向逃去,沈廣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你指使沈廣那條鬼殺了無蹤門的11條道士?”
朱安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宋蕙,而是反問道:“你是誰?為何深夜私闖我的宅院?”
“你不認識我?”
朱安這才回過頭來,細細的打涼起來。
“這么丑的一個女孩子,我當然不認識了,何況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p> 丑?
即使再丑的女孩子,也不愿意聽別人說實話。
宋蕙姿色上等,絕不能忍別人說她丑陋。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宋蕙銀牙咬得嘎嘎直響,將手里的鬼頭大刀往地上使勁一砍,鎢鋼刀刃與石板相撞,火星四濺。
“你長得丑,但不允許別人說,這說明你不能正確的認識自己的丑陋,同時也暴露出你內(nèi)心相當脆弱。好了,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們再算一筆賬。”
“哼,本姑娘是宋蕙,聽宋謙和說你很狂妄,特來找你比試,碰到了你指使沈廣殺害無蹤門11條道士?!?p> “宋蕙,這個名字跟你的人一樣普通,不能引起我的注意。
想比試,應(yīng)該白天來找我,晚上是睡覺的時候,難道你要在床上跟我比試嗎?”
“你……淫賊……”
宋蕙嬌恨慣了,第一次遭到男人的調(diào)戲,那里受得了。
說完淫賊二字,便舉起鬼頭大刀,就要朝朱安劈過去。
可是,當?shù)毒鸵湎聛淼臅r候卻發(fā)現(xiàn)朱安人不見了。
“?嗯”
宋蕙剛要四處尋找,身后就有一只手輕拍她的肩膀,說道:“一個女孩子,張口罵咧咧,舉手要打殺,哪有淑女的樣子,這樣會嫁不出去的?!?p>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用你管?!?p> “你一定嫁不出去。”
“你……”
此時,宋蕙的臉已經(jīng)漲得像一塊大紅布。
“好了,現(xiàn)在我們算筆賬:第一,你夜闖民宅,我本該告官。
念你是初次,我就不告官了,你拿1萬枚金幣來贖罪,不然的話我還是要告官。
第二,本來,無蹤門那群道士是要殺死你的,是我讓沈廣出手你才得救。
不然的話,要不你就是被無蹤門捉了去,獻給他們的長老做小老婆,要不就是被那群道士榨干你。
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向我支付救命錢吧,你的命付一個金幣就行了?!?p> “什么?你說我的命就值一個金幣,就那么賤嗎?”
“我可沒有說你賤,我只是說你的命就值一個金幣,這還是往多了說。”
宋蕙實在受不了了,又舉起砍刀,朝朱安劈了過去。
從來都沒有人這么貶損她。
刀還沒有落地,朱安又在身后拍拍她的另外一個肩膀說道:“還是不要砍我的地板,剛才你砍的那塊地板價值萬金,給你打個折,你支付8000枚金幣就好。但如果再毀壞第2塊地板,我可不會給你打折了,得原價賠償,一共是2萬枚金幣。”
“你淫賊……強盜……”
宋蕙已經(jīng)怒不可遏。
當當當!
她一連三刀落地。
“一共是六萬零一枚金幣,明天上午讓你家長送來,一枚都不能少!”
說完,朱安不再理宋蕙,而是走出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宋蕙在院子里跺跺腳,朝朱安的大門口,罵了兩聲:“淫賊,強盜?!?p> 突然,聽到屋頂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宋蕙剛才宋目睹了鬼修神廣的恐怖,一想到他眼窩里冒火,宋蕙就渾身哆嗦,趕緊奔出朱安的院子。
難道沈廣又回來了嗎?
峨山鎮(zhèn)鎮(zhèn)衙廣場上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傍晚,道濟仙人將蹩腳農(nóng)夫跟他的孩子捆到了旗桿上,而且是在最頂端。
等人們聽說,他們并非父子,而是無蹤門派來擾亂朱安學堂秩序的一對兒師徒時,峨山鎮(zhèn)的老百姓也都恨得牙癢癢。
紛紛向那師徒二人投擲石塊兒,可道濟仙人將他們綁得太高,根本夠不著。
夜里,小徒弟李萬不停地哀嚎,就像鬼一樣。
接近子時才沒了生息,不知是死了還是累了。
子時,有五條道士飛身來到峨山鎮(zhèn)鎮(zhèn)衙廣場,揮舞大刀就要將旗桿砍倒。
突然,從鎮(zhèn)衙屋頂上飛下來一位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