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衫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奶奶和爸爸正跪在院子的炭火棚前,看上去很是嚴(yán)肅?!皨?,你說小衫不會有事吧?我好擔(dān)心?!?p> “噓!”奶奶朝著爸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續(xù)虔誠地祈禱著。過了一會,奶奶看了看已經(jīng)漆黑一片的天色,搖了搖頭,說:“雖然止神并沒有任何跡象,但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了,小衫她...兇多吉少?。 ?p> 肖離滿臉震驚地坐到了地上,奶奶身影微微顫抖,深深地嘆了口氣,進了屋。肖衫悄悄走進院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爸,我沒事,我回來了?!?p> 肖離“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拉著肖衫上下查看:“你可嚇?biāo)牢覀兞?,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還有,跟你說不要進那個寺廟,你就是不聽...”
“好了好了,爸爸,我已經(jīng)回來了,真的沒事?!毙ど来驍嗔税职值膰Z叨,向著離院門不遠(yuǎn)的那處水井看去,神婆幾十年前設(shè)下的封印似乎已經(jīng)快要消失,整個村子似乎又要變成之前那樣,肖衫突然有些煩躁,蘇深哥哥要的東西還沒有線索,那個黑袍人還在暗處虎視眈眈,而現(xiàn)在井底的小男孩也快要恢復(fù)力量了。
在經(jīng)過爸爸,奶奶和姑姑們的關(guān)切問候后,肖衫終于可以消停下來,思考問題。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中掛滿了星星,明明是更加自然美好的山村,卻因為這些古怪而殘忍的習(xí)俗變得這么令人害怕,這里到處都是籠罩的灰霧,原本閃亮的星星也被遮蓋了光芒。
肖衫輕輕地嘆了口氣,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待在村子里都這么多天了,隨著越來越多的迷被解開,她卻連蘇深哥哥要的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眼看越拖境況越棘手,想著那處墻井不斷浮動的黑色霧氣,她狠了狠心,決定明天再去止寺一趟:不行,拖得越久,我就越拿不到蘇深哥哥要的東西,而且井底下的小男孩看樣子快被放出來了,不知道是敵是友,如果到時候一起對付我的話,我恐怕是在劫難逃。
夜色已經(jīng)很深,肖衫卻坐在窗邊怎么都睡不著,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人生開始一點點地發(fā)生了變化,她也從一開始的驚慌不已到現(xiàn)在能夠淡然處之,蘇深哥哥說她是很特別的,上次為了她,蘇深哥哥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
肖衫深呼吸了幾次,攥緊了脖子上的項鏈,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一定會把蘇深哥哥要的東西帶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肖衫就準(zhǔn)備動身去止寺,卻被角落里的喊聲吸引了注意力:“姐姐,姐姐,我在這里,快來!”肖衫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謹(jǐn)慎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哈,姐姐有沒有嚇到?!”看著突然在半路上蹦出來的范琦,挺著鼓鼓的肚子,嘴角還流著血,肖衫在被嚇了一跳的同時無奈地?fù)u了搖頭,摸了摸他的臉說:“你怎么來這里了?”
范琦搖頭晃腦地說:“聽說那個破寺廟有怪物呢,所以我今天來看看姐姐是不是還活著,真可惜,不過沒事,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把姐姐吃掉了?!闭f著還吧唧了下嘴,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肖衫正想繼續(xù)去止寺時,卻突然被范琦拉到了之沙河邊。之沙河的河道已經(jīng)被扔了很多生活垃圾,臭氣熏天,看著旁邊鼓起的一個個小墳包,肖衫別過了頭,心情有些沉重,輕聲問范琦:“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范琦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碎瓷片,塞給了肖衫:“姐姐,收好它,我知道你是要去止寺找東西,如果遇到什么危險的話,你就用這個東西劃一道傷口,我能感應(yīng)到,你就會被送到這里來,我有種預(yù)感,這次會特別的危險,所以希望這個東西能幫到你?!?p> 看著范琦擔(dān)心的眼神,肖衫心中百感交集,摸了摸他的頭,說:“謝謝你,姐姐會把它收好的。”
走在路上,和正在干農(nóng)活的伯伯,阿姨們愉快地打完招呼后,肖衫已經(jīng)走到了止寺的不遠(yuǎn)處,四周一片荒涼。她平復(fù)著心里的緊張,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瓷片,踏上了臺階。
隨著沉重的廟門被重新關(guān)閉,整個天空突然變成了一片深黑色。寺廟內(nèi)亮起了昏暗的紅色光芒,四周都是大開的廟堂,肖衫緊張到快要呼吸不暢了,她向后看了看,原本廟門的位置變成了一片黑暗,她挪動著步伐直直地向前走去。
“哈哈哈哈...”“嘻嘻...”“呵呵呵...”隨著她不斷地前進,四面八方響起了很多笑聲,混雜在一起,她捂著耳朵繼續(xù)向前,腦子卻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
她氣喘吁吁地跑進了止寺最大的一個廟堂,是她從回憶中出來時所在的地方,里面擺放著用黑布蓋著的止神的雕像。
不管了,成敗在此一舉。肖衫抿了抿嘴,爬上高臺,站在了雕像面前。她昨天仔細(xì)思索過,蘇深哥哥要的東西肯定藏在某個危險但是又安全的地方,而止寺最神秘的東西也就是止神的雕像,有極大可能會藏在那里。
隨著肖衫手一掀,黑布從雕像身上落了下來??吹降裣竦哪雍螅粋€趔趄,差點從高臺上摔下來。這雕像她很熟悉,因為胡利死時的模樣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難不成胡利就是止神,那...那個所謂的零少又是什么?
胡利像干尸一樣僵直地立在那里,身上的皮膚皺皺巴巴的,最明顯的是他的兩個眼睛,左眼的眼眶空空洞洞,右眼的眼球已經(jīng)渾濁變黃。
肖衫強忍顫抖仔細(xì)地看了胡利周身,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難不成她猜錯了?
“我說過,蘇深想要的東西,讓他自己來拿?!币粋€冰冷沙啞的聲音從外面?zhèn)鞒?,肖衫一怔,迅速躲在了胡利身后。黑袍人走了進來,不屑地冷笑:“從你進入這里時,我就看到你了,你躲也沒用,蘇深想要的東西,一直在我手里?!?p> “你??!”肖衫激動地站了出來,黑袍人指了指在她身后的胡利,說:“你知道為什么他變成了止神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呵,多么可笑,為了整個鎮(zhèn)子再沒有哭喪人,竟能付出這樣的代價。”
黑袍人慢慢逼近肖衫,冷漠地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多管閑事,你既然不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肖衫只感覺一股殺氣逼近,她手握碎瓷片,正想逃離這里時,卻看到黑袍人整個倒飛了出去?;璋档姆块g里,一個白大褂出現(xiàn)在門口,肖衫突然不再害怕,即使這個屋子和黑袍人是那么的恐怖,但看著著急地看著自己的蘇深,卻感覺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