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天的悲傷2
夜幕降臨。
倪超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了翊諾發(fā)的朋友圈:“下午沒上班嗎?怎么回學(xué)校了?”
翊諾恍然大悟,原來銘雪是想通過朋友圈讓倪超先開口:“心情不好?!?p> “怎么了?”倪超一如既往的溫柔。
“今天送你到車站后怕你遲到,在街上等了一會,看見一位姑娘和跟你一起上的出租車?!边@突發(fā)奇想的理由不錯,不能直接說懷疑他。
“之前跟你說過這個人,所以沒想再說?!?p> “喜歡你的那個女孩嗎?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啊?!瘪粗Z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說清楚。
“她叫李楠,普通同事關(guān)系,別的什么都沒有。”倪超有些不耐煩,說到底還是不信任他。
“可她明明都趕上公交車了,為什么還要等你?”
“為什么你問她啊,我怎么知道?!?p> “那你為什么帶她一起坐出租車?”
“同事一場,她為了等我錯過了公交車,難道不能載她一程?”
“暴風雨”就這樣的到來了,翊諾的腦袋瞬間短路,覺得怎么也掰持不清:“那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幾個月前就告訴你了,還要我說多少遍?”倪超頭也大了,在公司有老同事的排擠,有客戶的刁難,有經(jīng)理的訓(xùn)斥,怎么到家里也不安生。
“你也知道是幾個月前說的啊,這段時間你們一起坐公交,在一起上班,朝夕相處,誰知道感情有沒有發(fā)生變化?!瘪粗Z也不想再忍,第一次對倪超大發(fā)雷霆。
倪超卻靜下來了,眼前這個人好陌生,還是之前那個小鳥依人的她嗎,為什么如此無理取鬧,李楠雖一直對他窮追不舍,可他時刻保持距離,守身如玉,自覺沒有半分對不起她,為什么還要接受這樣那樣的質(zhì)問:“沒有變化,如果有會提前通知你的?!蹦叱f完便摔門而去。
翊諾怔在原地,他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眼淚呼之欲出,這一天眼淚都快流干了,只是想心平氣和的問問他,怎么就吵起來了?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自己的愚笨,笑自己的懦弱。
“銘雪,我倆還是聊崩了?!瘪粗Z撥通了銘雪電話。
“怎么崩的?他還是問你為什么監(jiān)視他?”
“不是,他說我不信信任他,這位女孩叫李楠,是他之前說過喜歡他的同事......?!瘪粗Z把吵架的過程向銘雪演練了一遍。
“別傷心了,雖然吵架了但可以確定他肯定沒事,只是那女的糾纏不清?!便懷┌参康?。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出去找找他?”
“不行,女孩子一個人出去太不安全了,就在家等他吧?!?p> “嗯,知道了?!瘪粗Z掛了電話給倪超發(fā)了短信,先是道了歉又讓他早點回家,可是“回家”這兩個字又刺痛倪超的眼睛,家?從來都不是個溫暖的地方,只會是充滿硝煙的戰(zhàn)場。
秋天的街道冷清又吵鬧,廣場舞的音樂已經(jīng)停止,籃球場只有三個孩子在打籃球,許是也不想回家吧。
一位年輕媽媽右手抱著孩子左手還打電話怒吼著:是你總不回家過分,還是我生氣過分?爸媽都是一樣的,為什么總是你缺席?沒有責任心嗎?管生不管養(yǎng)?”倪超搖搖頭,女人總是不想男人為什么不回家,還是去網(wǎng)吧清凈清凈吧,最起碼能隔絕外界的聲音。
“老倪,這里。”樊童剛剛結(jié)束戰(zhàn)斗抬頭就看見熟人。
正好有空位,倪超就坐在了樊童邊上,愁眉苦臉,皺著用熨斗都熨不開的眉頭。
“你這是怎么了?吵架了?”樊童不解看著倪超,這大晚上的有家不回來網(wǎng)吧肯定是吵架了。
“嗯。”
“開黑吧,打幾局游戲就好了。”
游戲正打的熱火朝天,銘雪給樊童發(fā)來視頻,為了不影響游戲便在手機上接通了:“媳婦大人,有啥指示?”
“倪超就是個神經(jīng)病。”樊童沒想到她直接開罵這位坐在他旁邊的大神,手疾眼快的掛了電話,游戲里也被對面的“莫甘娜”撿了漏,不過倪超聚精會神的打著游戲,而且?guī)е湋?yīng)該沒聽到,沒聽到。
“你在干什么?”倪超回頭疑惑的看著樊童。
“沒...沒干什么啊?!狈瘡娧b鎮(zhèn)定,難道是聽到了?
“那你這個射手怎么還能讓莫甘娜干掉?”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哦,這個啊,我逗逗他,讓他膨脹膨脹就能掉到圈套里?!?p> 倪超汗顏,有種又想回家的沖動。
樊童趁自己犧牲,趕緊告訴銘雪:“這位神經(jīng)病就在我旁邊,一會再說。”
銘雪也不想說啥了,樊童這么頭腦簡單的人是不會懂得,但是心里還是氣不過,想去網(wǎng)吧揍那神經(jīng)病一頓,不過問題的根源還有那位仿佛置身事外的女人。
“圣豪房產(chǎn)。置業(yè)顧問:徐博文、倪超、李楠.......”
就是這個名字,銘雪加了李楠的微信,準備會會她。
哥倆在網(wǎng)吧打了五局游戲,二敗三勝,戰(zhàn)績還算可以。
“老倪啊,我是累了,準備走了,你繼續(xù)啊。”樊童雖然表面頭腦簡單,但平常對人的觀察也是細致入微的,所以他了解倪超,越讓他回去他越不回去,干脆就不說。
倪超點點頭,呆呆的望著屏幕,繼續(xù)打游戲?沒意思,看個電影?不如在家看舒服。家,到底是人最后的歸宿。
回到家,翊諾窩在沙發(fā)里睡著了,茶幾上滿是用過的紙巾。
倪超輕輕地抱起翊諾嘆了口氣,肯定是心疼的,但是他始終認為心疼是一種負擔,是一種成熟女人不會帶來的負擔。
翊諾在倪超進門的時候就醒了,卻沒有睜開眼睛,她怕這是一個夢,睜開眼夢就會醒。
“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倪超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給自己聽,“有些人我選擇了就不會后悔更不會放棄,無論什么樣的誘惑我都有信心抵擋,除非是有人不信我了,想要結(jié)束這段感情。”
“我信你,我不鬧了,也沒想過要結(jié)束,你別丟下我?!瘪粗Z撲倒倪超懷里嚎啕大哭。
“別哭了,好像個小孩兒,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蹦叱p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信任應(yīng)該是建立坦誠之上的,翊諾不會明白,只是單純的認為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就能換來感情的天長地久,場景會更換,時間會推移,人心會復(fù)雜,秋天雖依舊是秋天,但悲傷卻是不一樣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