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聽園長給我講的,在那個瘋狂歲月里,這里都發(fā)生過什么?“
“去,你怎么還說呀?”一聽小曾又要給劉麗講這些,楊子江趕緊攔住他,并威脅道,“一會兒張指揮來了,我告訴他,你搞小廣播,散布謠言,破壞排練,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哎呦,瞧你這大帽子扣得,你怕他,我才不怕他!他又管不著我?”小曾毫不在意,“再說了,我敢打賭,他也不知道這個事,你信不信?”
“我不信,好歹人家也是行政領(lǐng)導(dǎo)呢?”
“不信?那你就去叫他,問問他知道老方去禮堂的事嗎?我敢肯定他不知道。說真話,如果你們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看到老方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哪還是藝術(shù)團的總監(jiān)啊,活脫兒就是一個偵察兵,好家伙,裝備齊全,就差一副望遠(yuǎn)鏡了!”小曾得意的炫耀著。
“你就吹吧!我就不信了,真要是有什么情況,人家領(lǐng)導(dǎo)間能不通氣?”小曾的話雖然讓楊子江有點發(fā)懵,但他還是不信張文元會不知道,畢竟人家是行政領(lǐng)導(dǎo),而且跟自己關(guān)系還這么好?
“難道方總監(jiān)真的是去查什么案子了?”想到這里,楊子江還是決定,去找張文元問個究竟。可他看著劉麗,又有點兒不放心,讓小曾單獨在這里,再胡亂講些亂七八糟的事,非得把心愛的人嚇壞了不可,那他可不敢。
“劉麗,你去叫一下張指揮吧?我得在這兒看著這小子,省得一不留神,讓他開溜了。我就不信人家領(lǐng)導(dǎo)不知道這個事,非弄明白了不可!”
“行,你去叫他吧!方政委的事,不可能會告訴他!”小曾調(diào)皮的擠著眼睛。
“好,那我去請,你們倆聊!”劉麗走了。
“你說,方總監(jiān)從禮堂出來,怎么沒回藝術(shù)團呢?”楊子江不知為什么突然提起了這個問題。
“他說是給你們拿藥去,我本來是想搭他的車到這兒來的,沒想到,他急的不行,坐著車急匆匆的就走了,你說拿個藥至于那么急嗎?”
“他從禮堂沒拿什么東西?”
“沒有???要是有我還看不見?”小曾知道楊子江心里有了疑問,“不過?”他欲言又止。
“所以呀,”楊子江知道小曾肯定想起了什么,立刻提醒他,”不是很大的東西,有沒有可能是小件的,他如果放在兜里,或者揣在懷里,你肯定是看不見的!”
“哎,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他軍衣里頭鼓囊囊的好像是揣著什么東西,不過他人高馬大,又實在太胖,下面的光線也不好,我就沒在意,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么,”小曾細(xì)細(xì)的回想著在禮堂發(fā)生的一幕幕細(xì)節(jié),猛的一拍大腿,“他是發(fā)現(xiàn)東西了,老方這人可真狡猾,不夠交情,發(fā)現(xiàn)了東西,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
“呦呦,你以為你是誰呀?人家是領(lǐng)導(dǎo),肯定覺得不適合給你看唄!“楊子江揣摩著老方的意圖,”不說他了,你這放電影的眼睛好,還看見什么沒有?”
“一個大鼓,被你和劉麗砸了個稀爛,”小曾回憶,“木條散了一地,鼓皮和釘子就那么亂糟糟的耷拉著,老方說了,你身上的傷口就是被那些東西劃的!”
“奧,我知道了,”楊子江恍然大悟,“那鼓里肯定藏著東西!老方就是沖著那玩意兒去的!”
“很有可能,”小曾也似有所悟,“他還說讓我盯著點兒,看看這兩天會不會有生人去禮堂,難道是那個人放進(jìn)去的?”
“不會,即便是他放進(jìn)去的,也不會是現(xiàn)在。再說那又不是一個新鼓?肯定是個很舊的鼓。而且,我還懷疑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動了手腳,否則,憑我和劉麗兩個人摔下去力道,就是再大的勁兒,也未必能砸的開那個鼓?。俊?p> “嘿嘿,你特么真行!就好像在現(xiàn)場看見了一樣,”小曾表示嘆服,“確實是個舊鼓,如果真按你說的,之前肯定是有人把鼓幫的釘子撬開了,否則,你即使可著勁兒的跳,也未必能踩破鼓皮啊?更別說那么結(jié)實的鼓幫了!”
“對呀,那你有沒有看見那個人是誰?按說他撬鼓釘?shù)膭屿o可是不小,估計釘子也撬的差不多了,否則我怎么能把大鼓踩個稀爛?”
“有道理,可特么這個人是誰呢?”小曾使勁兒的想著,“不會是小趙吧?可沒見他去過樂池???不行,我得回去問問他,萬一真有什么人來過,我沒看見呢?”
“說的有道理,那我跟你一塊去,說不定這會兒就有人來呢?”
“你?別去了!身體行嗎?再說還要等張文元呢?”
“不等他了,等他干嘛呀?你剛才不是說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么?”
“那你承認(rèn)輸了?不想打賭了?劉麗你也不等了?”
“我承認(rèn),打賭肯定是你贏,也不用等她了,我估計這半天都沒回來,估計倆人聊上了,咱們先去禮堂看看再說,”
“可你這腿?還有后背這傷?”
“剛上完藥,沒啥事,你扶著我點,我得去看看現(xiàn)場!”
”行,那咱們走!”小曾攙扶起楊子江就準(zhǔn)備走。
“不過,我得叮囑你一下,萬一有人問,你就說咱們?nèi)メt(yī)院,千萬別說漏了,”
“行,我明白,這就叫聲東擊西,嘿嘿,”
小曾得意的笑著,沒想到出門就碰到了廖振昌。
“呦,曾隊長來了?”他經(jīng)常去禮堂,自然也認(rèn)識小曾,不但熱情的跟他打招呼,還給他安上了一個頭銜,
“別別,副隊長,我還不是隊長呢!”小曾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滿舒服,
“怎么?男高音,排練完了?”
“剛結(jié)束,我上來看看楊隊長,”他的話來的還挺快,“怎么樣?好點了嗎?”
“不行,還疼,”楊子江裝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
“你們這是干嘛去呀?”
“他疼的不行,讓我送他去醫(yī)院,”
“那我跟著去吧?萬一有什么要幫忙的?”
“不用,有我老鄉(xiāng)就行了,排練緊張,別耽誤你,哎對了,一會兒張指揮要問,你就說我去換藥了,順便幫我請個假!”
“沒問題,曾隊長,您慢走,沒事過來玩兒??!”廖振昌走了。
“這人還挺熱情?”小曾心里有點熱乎。
卻不知道,就是這個人,給他帶來了科長的重責(zé)!
風(fēng)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