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郁病嬌皇子×面癱女國師 3
任憑林安安再高估反派,也不會想到連她也被這小小的人兒算計進去了。
只是到最后,是誰算計了誰去,誰輸誰贏,卻不得而知了……
三人一路慢悠悠走回了竹樓,一進屋子,林安安趕緊先坐下,今天的運動量對于這具身體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拿起白玉杯喝了大半的水之后,林安安開始考慮起小反派的問題。她雖然收小反派為弟子,但除了占星五行,她也教不了他其他。還有照顧他的事情,她肯定是做不了的。
抬頭看向齊年柏,只見他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撲扇似的眨著雙眼看向她,眼中溢出一絲渴盼和期望。
林安安以手撫了撫額,小反派這樣單純地看著她,她有些受不住啊。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了他的少年時期,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不會再黑化了吧。
定了定神,林安安開始安排,“翠意,一會皇后若是派人來問起三皇子的事,你就按我之前對那太監(jiān)的說法講一遍,另外也派人去和皇上說一下?!?p> “是,奴婢這就去辦。”翠意領(lǐng)了令下去。
屋內(nèi)只剩下林安安和齊年柏兩人,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光影的游移下漸漸重合,覆蓋。齊年柏低垂著頭,看到那兩個糾纏的影子,動了動腳,默不作聲地移開了。
林安安想了想,怕嚇到他,放軟了口氣,溫聲和他說:“我雖受天命收你為徒,但只能教你五行之術(shù),占星是必須確認為下任國師才可以傳授的,至于其他的知識,我會傳信師兄,讓他來叫你。當(dāng)然,逸書齋那里的課,你還是照常上,你有什么想法嗎?”
林安安并不是老國師唯一的徒弟,她還有兩位師兄與一位師弟,她正是打算讓二師兄明盛來教授小反派。二師兄于占星五行方面不感興趣,但在兵術(shù)、古籍上卻頗有研究,讓他來教小反派再合適不過,如果以后小反派還要去戰(zhàn)場的話,有了兵法知識也能幫助到他。
齊年柏也不說話,只是乖乖地點點頭,又抬頭怯怯地看了林安安一眼,小小地綻放出一抹極淡又純真的笑容。
林安安面上一派淡淡,腦海里的小人卻在捧心尖叫:“不行,靈瓏,小反派現(xiàn)在一副柔弱嬌花等待蹂躪的模樣,我的老母心都激發(fā)出來了?!?p> 系統(tǒng)靈瓏面無表情……
今天找小反派事出突然,也沒有安排齊年柏的住處,林安安看了看一身狼狽的齊年柏,走出門喚進來一個小宮女,“你去讓人燒些熱水,給三皇子洗漱一番?!?p> “是,只是這里沒有三皇子的換洗衣物。”小宮女為難起來。
林安安沒想到這點,正在猶豫著,翠意引著幾位宮女過來了。
“國師,這是皇后宮里的大宮女,浣珠?!贝湟饪戳职舶裁媛兑苫螅s緊上前解釋。
浣珠也上前行禮,“見過國師,皇后娘娘得知國師收三皇子為弟子,趕緊讓奴婢準備一些衣物紙筆過來,也看看三皇子還需要些什么,都一應(yīng)準備全?!?p> 三皇子被國師收為弟子的事已經(jīng)在宮中引起軒然大波,以往被遺忘在角落的齊年柏也終于被有些人放在心上。
“他既然能成為國師弟子,也算是他的運氣,若是他日后能輔佐太子,那也讓太子之位更加穩(wěn)固了?!被屎舐牭綄m人傳來的消息,當(dāng)即安排浣珠過來幫看著有沒有其他需要。
這可是一枚好棋子呢。
剛好解了燃眉之急,林安安挑了挑眉,直接應(yīng)聲,和翠意說了聲齊年柏洗漱的事情,就讓她去安排了。
林安安徑直轉(zhuǎn)身上了樓,開始提筆給師兄寫信,好在師兄近來正在京城,倒不用大費周章地去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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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帶齊年柏回竹樓之后,林安安便沒有再安排什么,一心等著二師兄的到來。
是日清晨,林安安正帶著小反派一起做廣播體操。
“你這小身板太弱了,光食補是不行的,要想長得高,還要配合運動,每天早晚都做一次這套動作。”托齊年柏的福,林安安也不用找借口循序漸進地多吃,直接每頓都有肉菜了。
齊年柏做著這奇奇怪怪的動作,有些別扭,稚嫩的臉上泛起點點紅,年紀再小也是有羞恥心的。他實在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舉措,又扭又跳的,很不符合本朝的禮儀規(guī)范。
正在他慢慢吞吞地做著動作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外面走進來,嘴角挑起一抹笑,“喲,這是求神舞嗎,我閱書萬卷倒是沒見過呢?!?p> 林安安停下動作抬頭朝外望去,“師兄!”她下意識想揚起笑容,發(fā)現(xiàn)無法控制之后,就淡定了,原身這個面癱的毛病倒是有一個好處,不容易被人懷疑內(nèi)里已經(jīng)換了芯了。
只是聲音里還飄著喜意。
一旁的齊年柏默默不說話,悄不做聲地看一眼林安安,又低下了頭。
即使見到師兄也面無表情,這再次加深了他的懷疑,都傳國師清冷無雙,就不知道這清冷,到底是本心,還是迫不得已了。
明盛慢慢走近,一身竹青色的衣袍襯著他原本就略顯文雅的五官,玄色衣帶在腰間一勒,絕對不是文弱書生能有的身材盡顯無疑,正是一個風(fēng)雅人士。只是再往臉上一看,原本書卷典雅的氣質(zhì)被嘴角掛著的輕佻笑容破壞殆盡。
“喲,怎么這面無表情的毛病還沒好呢,倒是挺能唬人,也是個世外高人的模樣了。”明盛開口嘲笑,這風(fēng)流恣意的性情倒是一直沒改。
林安安沒好氣地剜他一眼,拉著身旁的齊年柏出來,“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想麻煩師兄教授他兵法之道?!?p> 明盛低頭打量著齊年柏,許久卻是不說話,再抬頭,一臉猶疑地盯著林安安。
林安安心下漫上涼意,他這是,看出什么了?
側(cè)過身,林安安對著齊年柏:“你先進屋里去吧,我和師兄敘敘舊。”
齊年柏愣了愣,隨即轉(zhuǎn)過身朝屋里走去,一雙小手卻慢慢地握緊了。
國師大人,可不要讓我失望呀,你既然收下了我,想要再拋下我,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了。
等到齊年柏進了屋,林安安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明盛:“師兄,你怎么了,不肯教他嗎?”
“你原本就極為精通占星五行,應(yīng)該比我這個只能看點面相的人要清楚才對,這孩子面相斷斷續(xù)續(xù),前途竟模模糊糊,且他身上已有煞氣初成,你是怎么想到要收他為弟子的?”明盛也不委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原來是這個,林安安心下緩了口氣,“師兄,我說受天命而為,其實并未說謊?!笨粗魇⑻裘际疽饫^續(xù)的眼神,她也直接說出早已想好的理由,“前幾日我做了個夢,隱隱約約夢到一些事情,這三皇子,如果不加以約束,只怕對大齊不利,但若好好引導(dǎo),卻能成為一把利刃,所向披靡。”
明盛沒有想到開端居然是因為她的一個夢,心里仍抱有疑問,但他知道,現(xiàn)下再多問只怕她也不會說什么。
“算了,一個孩子而已,我倒是不信他還能怎樣?!?p> 于是明盛就這么答應(yīng)下來。他既然回京,肯定不能只是教授三皇子,估計過幾天皇上就會下旨讓他去國子監(jiān)了。
兩人商量好之后,又敘了會兒舊,就一起走進竹樓。
正坐在椅子上的齊年柏聽到推門聲,趕緊起身走過來,一雙黝黑的眼睛也不望旁人,只眨也不眨地看向林安安。
“我剛和師兄商討過了,你過兩天就和師兄開始學(xué)習(xí)吧,每日下了學(xué)就去師兄那里繼續(xù)學(xué)習(xí),至于我,只在你休沐時教課?!绷职舶舱f出了她和師兄商量過后的結(jié)果。
“好,我都聽國師的。”齊年柏聽后,難得笑出聲,露出潔白的牙齒,看起來高興得不得了。
林安安見此,也舒了口氣,緩緩地笑……沒笑出來……
算了,面癱挺好,高深莫測。
等到又一個休沐結(jié)束,齊年柏再次開始他的讀書之路。
一大早,他拎著宮女早就準備好的小包,里面是一套嶄新的筆墨紙硯和一些好吃不易碎的小點心。
齊年柏眼里一片暗色。
從他去逸書齋念書開始,就沒有完整地拿出一件干凈的筆具出來過,這是他第一次,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文具。
拒絕了林安安讓宮女送他的建議,齊年柏獨自一人不緊不慢地往逸書齋走去。
“喂,小災(zāi)星!”一道囂張地聲音在身后響起。
齊年柏只當(dāng)做沒聽到,理也不理地往前走去。
“喂,你這個大傻子,我叫你呢!你給我停下來!”聲音越來越近,帶著不被重視的惱怒。
一只手直接扯住了齊年柏手里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