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總裁大佬×大力女保鏢 10
說著,褚年柏右手撫上了林安安的眼瞼下方,一塊硬幣大的淤青在瓷白的臉上分外明顯,仿佛上好的瓷器突然被人用墨水畫上了十分不相稱的一個黑團。
一旁的小黑衣們躺在地上,看著坐在輪椅上,一向冷漠強悍如地獄中的惡魔的這個男人,卻把自己的溫柔全然敞開,對著跪坐在地上的女孩,用最柔軟的力氣去觸碰她,極盡克制,像是怕一用力,眼前的人就化為星辰碎片,離他而去。
這一刻,即使是情感遲鈍的小黑衣們,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那不尋常的磁場。他們在林安安背后擠眉弄眼,“眉來眼去”,難得地八卦起了雇主和頂級保鏢之間的情感。
林安安也感受到了身后火辣辣的目光,她趕緊撇過頭去,自己摸上眼下,那里確實有著鈍痛感,應該是剛才打架的時候沒注意。
她一手撐地,站起來拍拍雙手,好像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對著褚年柏云淡風輕地笑著:“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想辦法把淤青散了?!?p> 說完,她第一次沒有幫著褚年柏推輪椅,而是率先匆匆走出去了。
畢竟身后一堆大老爺們的目光實在是有些刺人。
褚年柏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他抬頭看向一旁地上的小黑衣們,目光淡淡,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讓他們也趕緊去恢復一下體力。
然后跟著林安安的步伐也回到別墅里。
林安安的房間里,她正坐在梳妝臺前,打開自己的化妝盒,拿出粉底液和遮瑕膏,想試一試能不能遮住。
她剛剛打開遮瑕膏,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請進?!绷职舶膊碌绞邱夷臧兀矝]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拿著刷子開始試圖遮住著淤青。褚年柏推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林安安湊到化妝鏡前,拿著一只像毛筆一樣的筆刷對著眼下涂涂抹抹。
“你在做什么?”他推近來看,有些好奇,“拿著筆刷是要在臉上作畫嗎?”
他身邊很少接觸年輕女孩子,也不知道有一種刷子叫做化妝刷。
林安安盡最大努力進行遮瑕了,不過效果不是很好,而且遮瑕太厚了看起來也很奇怪。她開始在腦海搜索著還有什么辦法進行補救。
聽到褚年柏的話,林安安撲哧一笑,一臉你這個直男的表情回復他:“不是筆刷,就是女孩子化妝用的小刷子?!?p> 說到筆刷,林安安腦海里突然有了靈感,對啊,既然遮不住,不如她畫一個圖案在上面好了。
有了解決方案,林安安心里頓時開懷了,連帶著對褚年柏之前動作的那點別扭也消散了。
林安安扭頭給了褚年柏一個眼神,笑著說:“不過你還真是給了我靈感,多謝啦~”
褚年柏挑眉,他回想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大致也猜到了林安安的想法。他也沒有謙虛,反而順著桿子往上爬,伸手拿起一旁的刷子,點了點她的眼下,笑著問她:“那我算是你的靈感繆斯,幸運男神了嗎?”
林安安沒想到褚年柏居然還知道繆斯這個詞,她一臉新奇地打量著褚年柏,兩人這會距離不過兩三個拳頭左右,褚年柏的眼神落在林安安的臉上,林安安這么一看,頓時被那虔誠深邃的眼神吸引進去,仿佛里面包含著漫天星辰,美景之中只住了一人。
她有些呆住了,直到褚年柏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上下?lián)溟W,才讓她回過神。
林安安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上半身往后仰去,然后轉過頭看向鏡子里。
“幸運不是一次就能算的?!绷职舶灿貌徽浀恼Z氣說著。鏡子里的那個女孩,兩頰泛著杏色,小鹿眼里水意濃濃,眼波流動,像是玫瑰在園丁的撥弄下緩緩綻放。
褚年柏也看著鏡子里的林安安,兩人再次在鏡子里對視。
“是嗎?但你是我的幸運女孩?!?p> 遇到你,對我來說就是一生的幸運。
淡粉色的薄唇在鏡子里一張一合,像深海的海妖在呼喚他看中的愛人一樣,誘惑著獵物走向他。
林安安也感受到了這陣子褚年柏的步步逼迫,撐到今天,她實在忍不住了。
錢卓他們說的沒錯,褚年柏這就是想買一送一呢。
兩人沒有面對面,但透著一面梳妝臺上的鏡子,卻讓林安安更有一種似乎是墜入夢里,又好像是他們兩人在一個細小的空間里,彼此對望。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褚年柏,林安安總是有些慫。
但到了這個時候,林安安也不得不把話問清楚了。
她鼓起勇氣,還是先開口了。
“靈瓏?!绷职舶餐蝗辉谀X海里問,“你說,這個任務對象,是不是就是我上個任務里的丈夫。”
這陣子她也一直在思索,她確信自己不是一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人。不應該只是換了一個世界就對人物對象產生了情感,何況她的任務里并沒有要干涉任務對象愛情的一項。
但是她對他卻一直是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和信任,從一開始糾結到現在,她最后推測出了一個可能,或許,是不是她的任務對象,其實是一個人呢?
在暗處正吃瓜吃得開心的靈瓏沒有想到林安安居然猜到了真相,直接來問她了。
瓜掉了。
心酸。
靈瓏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抱歉,宿主暫時沒有權限知道這個問題?!?p> 哦。
這樣嗎?
林安安突然明白了什么,就算她猜到的不是真相,褚年柏也一定上個任務有關系。
油然而生的自信從林安安的心底冒出來,她面色一肅,直直地盯著鏡子里的褚年柏,兩人眼神對上,褚年柏絲毫沒有躲閃,萬般柔情在他眼底呈現。
林安安的心重重一跳,接著是急促的砰砰聲。
她握緊了手中的小刷子,清脆直白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你喜歡我?”
在這個世界里,林安安用拳頭說話太久了,要問就問個明白,她忍著到今天也實在忍太久了。
鏡子里,褚年柏緩緩笑開,像是萬年寒冰突然冰雪消融,瞬間春滿大地,清風拂來。一剎那,迷了林安安的眼,入了她的心。
“是啊,我以為你一直不會問我呢。”
好在,他終于等到了烏龜伸出了查探的頭。
“我喜歡你,林安安?!瘪夷臧匾粋€字一個字,緩慢而又鄭重的開口。
喜歡你,想要和你一起走路,想要別人看到的,是你和我相攜而去的背影。
林安安沒想到他這么直接果斷的承認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但褚年柏不會再讓她猶疑,他不再對著鏡子,而是雙手捧著林安安的臉,用額頭貼上林安安的額頭,“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聲音包含深情,也帶著不安和疑問。
林安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看著褚年柏真摯的雙眼,她又閉上嘴,在心里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不知道?!绷职舶舱f。
“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是真是假,是對是錯?!?p> “但我知道,我很信任你,好像你一在,我就什么也不怕。”
她把自己心里的感覺說出來,至于褚年柏怎么想,她也無法控制。
褚年柏也笑了。
“這就夠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就夠了,只要有一絲念頭,他都能讓它不斷發(fā)展壯大,最后讓這個人,喜歡他。
讓她只屬于他,而他,也屬于她。
細嫩的花瓣怯怯地綻放開來,想要觸碰卻又不敢,但采花的人卻是借此機會迎花而上,親吻著可愛又柔弱的花瓣,想要把她采摘下來,擁入懷中。
想要讓著嬌艷的花朵,成為他的私人美景。
在他私人空間的二樓,闖進來了一個姑娘,她來了,他也就不會再讓她走了。
把話說開之后,兩人的氛圍再次一變,林安安也不是扭捏作態(tài)的人,既然確定了心思,那就隨心去做吧。
剛好他還是她的任務對象,他們在一起,褚年柏肯定幸福了,那就不會黑化啦。
她當然也會阻止原來劇情里結局的發(fā)生。
真好哇。
于是在晚飯的時候,李嬸就看到兩人面對面的坐著,褚年柏不停地幫著林安安夾菜,剝蝦。而林安安也不像平時那樣有禮貌的道謝,只是朝褚年柏笑一下就低下頭不停地吃著。
李嬸猜到兩人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笑瞇瞇地看著。
這兩個孩子,長得都是一等一的好看,這在一起了,將來的孩子不知道會有多可愛呢,怕是和那菩薩身邊的福娃娃也差不離了。
而且在李嬸看來,這兩人太相配了,一個面上冷酷,一個長相可愛,外人看著明明是霸總嬌妻的配置。誰能想到他們褚總才是那個會剝蝦,照顧細致的人呢,而林安安卻是看起來可愛,其實力大無窮,飯量比男孩子還打。
雖然有點奇奇怪怪,但兩人意外的相合。
李小姐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了,也該是十分開心激動吧,李嬸欣慰地想著,明天她就打電話給老宅,告訴李老爺子這個好消息。
兩人甜甜蜜蜜地吃了頓晚飯。
飯后,林安安拒絕了褚年柏要散步的請求,她雖然很想多和他在一起一會,但是今天和一群頂尖保鏢們打完架,身上的疲憊感還未消退,臉上也還有淤青,每天又要去參加晚會。
作為褚年柏的女伴,她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態(tài)陪在他身邊,所以今天必須做個全套護膚修復一下皮膚,再休息一下準備明天的事情。
褚年柏看她眉目之間是真的疲憊,也不忍心不讓她去休息,只好拉著她一起上了樓。
房間里,林安安洗完澡做完面膜,看著還賴在她房間不肯走的褚年柏,有點好笑。
怎么說開了之后就露出了真面目嗎,像個孩子一樣。
“你快點回去睡覺啦!”林安安嬌嗔著,“我也要睡了?!?p> 好吧,褚年柏只好點點頭,下一秒卻在林安安的震驚中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吻住她,等到林安安快要呼吸不過來,才松開環(huán)住她的手,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變。
“那我先回去了,輪椅就不拿回去了,我想要你明天來我房間里喊我起床,好不好。”低沉又沙啞的聲音不斷地蠱惑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等到褚年柏就這么像正常人一樣走出去關上門之后,林安安才反應過來,這個人,這個人絕對是欺騙了他們。
他那里是恢復的很不錯,簡直是恢復的逆天了好嗎!
在她接這個任務之前,他絕對就已經可以走路了!
林安安感受到了命運的嘲笑聲,哼,她就是被原劇情給蒙蔽了,太相信原劇情了才會沒有發(fā)現啊褚年柏的異常。
現在想想,他那比正常人還要大的力氣,還有一個人住在二樓后的情況,不都是說明了他恢復的很好嗎。
騙子!
她剛剛還被他蠱惑,明早去叫他。
叫什么叫,讓他一個人睡到大中午好了。
林安安氣呼呼地想著。
第二天一早,體內的生物鐘讓林安安早早地醒來,她睜開眼,瞬間清醒,走到衛(wèi)生間里刷牙洗臉。
今天要出門,林安安也就懶得再換衣服了,到時候直接換上禮服就行了。
她走到梳妝臺前抹上水乳,看到一旁的輪椅,林安安又開始糾結了。
算了,還是去叫他起床吧。
她才不是一個會欺騙別人的人呢。
林安安抹好了水乳后直接推開門走到褚年柏的門前,她抬手敲了敲房門,沒有人回答。
這是還在睡嗎/林安安猜測著,于是又輕聲喊了幾下。
還是沒有人回答,林安安只好推開門進去。
褚年柏怎么會睡得這么晚,該不會是昨天走了一段路身體不舒服吧,林安安有些不放心。
走到床前,林安安看著床上的隆起,有些好笑。
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別人起床呢,還是個男孩子。
嗯,是個很不錯的記憶。
她拍了拍床上的人,褚年柏還是沒有動,林安安只好掀開被子準備叫他,卻被一上手拉過去,她尖叫一下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