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頌恩輕輕勾著唇角,笑意卻沒有到達(dá)眼中:“楚耀宗,能耐了是吧?那么著急的話,不如讓阿爹去打聽打聽,把那你心儀鐘意的舞娘給娶回來吧。正妻怕是不行,當(dāng)個(gè)小妾也不錯(cuò)?!?p> 楚頌恩很激動(dòng),她握住劍柄的手都被劍柄磨紅,看著這樣一副軟弱的楚耀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以至于稍微松開了一些距離。
楚耀宗逮著機(jī)會(huì),一溜從劍下逃脫,三步兩步攀爬上了紅柱子,死死地抱著柱子不撒手:“不要,阿姐我不要,我還小,我還沒十五,我不娶?!?p> “你也知道你還?。俊背灦鳑]料到他跑得這么快,在長廊下用劍指著他,“點(diǎn)舞娘的時(shí)候怎么不想想自己還?。课铱墒锹犎苏f了,那舞娘身姿玲瓏,面貌十佳,是淮地花魁一絕?!?p> “弟弟身為楚王世子,一個(gè)舞娘而已,阿姐便是給你贖了來,也是傾不了家,蕩不了產(chǎn)的。”
“阿姐我真心錯(cuò)了。”楚耀宗絕不下去,也不敢瞧楚頌恩,“我就是看著稀奇,我才點(diǎn)了的,大家都點(diǎn)了的,再說了,我就是讓她陪著喝了酒,真沒干什么出格的。”
“你要是干了,我便立刻讓人備好聘禮到勾欄瓦舍提人去?!背灦餮鲋^和他說話,萬分累。
“阿姐,我可還是清清白白的,我可還是好人家的孩子,我可還是你原裝的弟弟啊?!?p> 楚耀宗耍無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前楚頌恩雖管著他,可畢竟是自個(gè)兒親弟弟,她決計(jì)不會(huì)太過分。
可這次,真心氣著了。他身為淮地楚王世子,以后會(huì)繼承阿爹的位置,是整個(gè)淮地的表率,她給了那群人封口費(fèi),可要是沒個(gè)把門的,給捅了出去,丟的可是楚王府的臉。
不知何時(shí),楚頌恩去找了一根柳藤,對(duì)著紅柱子上的楚耀宗就是狠狠一鞭子
“??!”楚耀宗屁股一疼,他又往上爬了兩下,把屁股縮起來,“阿姐打死弟弟,你就沒弟弟啦?!?p> 楚頌恩冷哼:“你喜歡爬柱子是吧?每次我抽你你就要爬爬爬,好,行?!?p> 她把柳藤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塵屑:“既然你這么喜歡爬柱子,那就給我待上面吧,我讓十個(gè)人來看著你,要是敢下來……”
她捏了捏自己脖子,示意楚耀宗的脖子:“你就死定了?!?p> “謀殺啦,謀殺親弟啦。”趴在紅柱子上的楚耀宗喊聲震天。
就連鄰居的大媽都聽得見,和人說笑道:“唉,這楚世子,肯定又是被他家姐給教訓(xùn)了?!?p> “咦,這怎么知道?為什么不能是被楚王教訓(xùn)了呢?”
大媽笑笑:“這你可沒有了解,這楚家女兒和楚家兒子,可當(dāng)真是有趣得緊哩?!?p> ——
沒幾日,這勾欄瓦舍,街頭巷尾,傳的無不是那楚家兒子成了漣漪院中紅衣姑娘的恩客。
要知道,這楚王世子可還只是十一二。
有人質(zhì)疑,有人相信,有人傳言,有人聽聞。
一傳十十傳百,愈演愈烈,最后,楚頌恩還是沒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