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抬起頭,眼睛泛紅,眼角也出現了閃閃的淚珠,不過最后她還是強忍住了,因為巧姑說過不能在祖母面前哭,祖母眼睛不好,跟著她一起哭的話到時候眼疾會加重。
“因為我實在是太想祖母了,要比其他人先見到祖母才行?!比粜且蕾嗽谔笊磉吘o緊的抱住她。
聽過若星說的話后,皇太后的臉上又有了那種久違的發(fā)自內心的笑容?;侍蟾吲d極了,原本坐了幾日的馬車她的身體疲憊極了,準備坐宮里的人力轎子回清寧殿的??墒且姷饺粜侵?,高興的心情立馬轉換成能量,整個人精神抖擻了起來,硬是要和若星一起走回清寧殿,還不讓別人跟著。
回清寧殿的路上,皇太后絲毫不提若星出宮的事情,只問她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最近吃東西好不好,睡覺好不好,有沒有感冒,在太極殿住的怎么樣。
若星心里很虛,雖然她知道祖母一向疼愛自己,但是她也偶然間見到過祖母責罵那些做錯事的宮女侍從有多可怕,再加上瑩兒告訴她,在宮里最不能得罪的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就是太后了,若星就覺得等祖母想起來來了這件事自己就要被罰啦!
可是若星在出宮的那一刻,甚至是皇太后回宮的頭一天,她都沒這種害怕的感覺,但是等祖母要回來的消息反復被人傳送到自己腦海里時,這些東西突然就讓她想起了宮里的規(guī)矩,想起了祖母。
這些想法和當初一定要去九王府一樣是突然出現的,如果現在讓她重新選擇的話她就不一定會去九王府了,不過她也不后悔,畢竟現在在她的心里九王妃是一個十分合格的母親。
回到清寧殿,雖然見到了若星恢復了一些精神,但是一路走了這么久多說了些話,再加上自己年紀大了,有些疲憊,需要好好睡一覺,便吩咐下去讓皇后她們今天不用來問安了。
皇太后一回宮,若星自然要從太極殿搬出來,按照禮法,若星在皇太后不在的這段時間去皇后或者是其他妃子那里寄養(yǎng)一段時間,陳妃和楊妃知道太后要去訪故人后都提出可以照顧若星公主,就連皇后在玨霜的請求下也說過要照顧若星,只是若星自己要去太極殿和二哥住。若星開心,太后又有一些自己的打算自然若星就住過去了。
太極殿里,周紳和周奕本是一同來找二哥一起去給祖母問安的,只不過還沒喝完一杯茶,太后那里就來人了說累了,過幾天再去問安。
他們也偷了一下懶,干脆就在二哥這休息了下來,多喝幾杯好茶,多吃幾塊點心。
“這星兒不在,感覺二哥你的太極殿大了不少,怪安靜的。”周紳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院子,隨著年歲的增長,他不光長了力氣和腦子,就連膽量都長進了不少,甚至還學會了和周宣開玩笑了。
烏云綿綿很親近周宣,周宣在哪里它就會在哪里,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只不過它從來都睡不醒,成天的躺著不愿意動,卻長的很快,能吃很多東西,也不挑食,不管是肉還是蔬菜水果,它都會吃,這點倒和撿它回來的若星一模一樣。
“我還聽說二哥現如今還學會了一門手藝,會打理各種樣式的頭發(fā),不知哪天得空幫我和四哥也梳梳頭,讓我們也見識一下?!敝苻纫彩?,性格雖然還是超出同齡人的沉穩(wěn),但也開朗了許多,說的話也比以前多多了。
這三個人雖都是異母兄弟,長相也不是那么的相像,對待感情和人生價值方面卻是出奇的相似,都是不愿意被約束,向往自由。尤其是五年前徐妃又生下一個皇子后,他們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著實輕了不少,至少宸國的的皇位不會在這一代斷送在他們手上。
“若星不在,我這里是安靜不少,不過梳頭發(fā)的手藝你們卻是高看了我,只是會簡單的理理頭發(fā),算不是手藝人,要想梳頭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周宣心情不錯,喝完茶后又興致勃勃的為大家彈起來曲子,兄弟三人有說有笑,趣味無窮。
清寧殿偏殿若星的房里,趁著皇太后休息,巧姑來給若星送午后點心,順便來看看她最近過的怎么樣,有沒有給二皇子添麻煩。
一進門她就看見,若星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和以往一點都不一樣,安靜又可憐,仿佛趴在那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見太后和我回來了,反而沒有一點高興地樣子,難道是不想太后和我?!鼻晒煤苁煜み@間屋子,在整個皇宮內,除了皇太后的屋子和自己的屋子,她就數來這的次數最多了,所以她就像是回自己屋子一樣,很是隨意的坐到了若星身邊。
若星趴在桌上并不是因為不高興,而是害怕皇祖母不高興,當她稍微長大一些,能明白一些事情都時候,她就知道了,祖母是一個很講規(guī)矩的人,雖然她總是包容自己,可是一遇到大事的時候,也是會忍不住的責怪自己。
“當然不是,你和祖母回來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只是你們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在想要不要告訴祖母?!比粜茄凵裼坞x著,不敢正面直視巧姑,若有所思。
她也不是害怕她什么,只是巧姑一向最聽祖母的話了,跟她說了百分之百她會一字不落的告訴祖母。
“看你這樣子,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惹禍了,所以才跑去南尚門哪里接我們?!备诨侍笊磉吘昧耍晒谜f話的語氣什么的都多少有些像皇太后了。
一看若星神色不對勁,臉立馬就崩了起來,有些嚴肅。若星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從小做過的不合規(guī)矩的事多的數不勝數。不過她很快有冷靜了下來,臉又變的溫和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惹事了,多幾次少幾次又有什么關系了,再加上這么久沒見也實在挺想她的,也就不忍心再出言責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