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故土
若星走了一段距離后,便會坐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花轎,前面領(lǐng)路的是南國的使臣,走個十幾分鐘的路程,乘上去往南國的渡船,從此開啟自己新的人生旅程。
快要到花轎處的時候,若星已是兩眼通紅,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不知道今后之后的路會是怎么樣的,會害怕,會恐懼。
她突然停了下來,她的右手手腕上戴了一只很精細(xì)的銀鐲子,那是九王早上給她的。
希望她成婚的時候,戴上這只銀鐲子。
若星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戴上它,但是既然父親那么說了,那她也就戴上了。
陪若星走過這段路程的兩位幸福的夫人,已經(jīng)退到了一旁,現(xiàn)在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是她的新侍女寒霜。
站在原地,若星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和站在城墻上的父親和皇帝告別。
她把頭上的頭紗輕輕的挽過頭頂,然后用戴著銀鐲子的手,朝父親揮了揮手,忍住眼水,她還是笑了出來,走上了花轎。
“老弟,我對不起你呀!本來答應(yīng)給星兒找個好人家,結(jié)果我卻把她送去和親去了?!?p> 皇帝一激動,抓這九王的手一通訴說,他除了是一個父親外,他還是一個國家的君主,自然一切都要已國家的利益為重。
這些九王爺當(dāng)然都是知道的,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孩子自己選的路,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孩子能陪在我們身邊。
但是人的一生要怎么活,還是得她們自己說了算,我們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若是在外面受了傷,我自然也是不會輕易罷手,會把她接回來的?!?p> 快要睡覺的時候,九王妃覺的心情有些煩悶,就想著到閣樓上呼吸些新鮮的空氣。
這閣樓是若星當(dāng)初吵著鬧著要建的東西,說是要看的遠些,心情才會好,九王妃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她,給她建一個能看到遠處的閣樓。
的確,眼睛看著遠方向確實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最近不知怎么的,天氣悶熱的很,吃東西也沒什么胃口,晚上在閣樓上吹吹涼風(fēng),晚上也會更容易睡的著,前些日子心里郁結(jié),沒有睡好。
“你看,那個地方怎么這么亮,就好像有什么喜事,掛滿了紅燈籠。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我也沒聽說豐京城最近有什么喜事,這么熱鬧,若是若星在的話,肯定鬧著要到那去看看了?!本磐蹂鷮χ约旱氖膛f道。
“確實看著挺熱鬧的,不過我怎么覺的那里好像是行宮的方向?!笔膛婚_始也不敢確定,又仔細(xì)的多看了幾眼,還是覺的像行宮。
“行宮,不會吧,你肯定是看錯了。
我沒聽王爺說,最近皇族有什么大事,在晚上舉行的。
吹了吹風(fēng),睡意倒是上來了,回去休息吧!”
九王妃舒緩了身子,回到房里去了。
當(dāng)九王把和親的事都料理妥當(dāng)回到家中時,九王妃已經(jīng)安然入眠。
她睡的安慰時,不容易被人給驚醒,所以當(dāng)九王躡手躡腳的躺上床上與她一起安眠時,她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此時,和親的渡船已經(jīng)行駛在江面上,原本就不算太熱鬧的婚禮場面更加的平靜。
天已經(jīng)很晚了,折騰了這么久,大家都已經(jīng)很累了。
若星是一個體力很差的孩子,每次事情太多的時候,她都會很沒精神,這次也一樣有些昏昏欲睡。
不過她很快就從離家的那種悲痛中走了出來,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她反而有些期待。
因為今天從宸國出嫁,是實打?qū)嵉拇笕兆?,所以綠萍給她畫的是全妝,這種妝畫起來麻煩,卸起來也麻煩。
必須用特調(diào)的泉水,配上花汁,把臉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洗三次后,才能徹底把臉上的妝給卸了,第二天早上洗漱時,再把臉泡在泉水三分鐘,才算測底把臉洗干凈。
卸妝這種精細(xì)活,當(dāng)然是由綠萍來完成的,即使是瑩兒在時,綠萍也不會讓她幫若星公主卸妝的。
更何況這個人是寒霜,一個連自己妝容都畫不明白的人。
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能夠把公主的妝給卸干凈。
與若星公主同乘一條船的,除了九王給她安排好的人,還有少數(shù)南國將士和兩個使臣。
雖然宸國皇帝要求,照顧公主的必須是公主親近的人,但是公主的安全,關(guān)系到兩國之間是否能友善的相處,南國對此是馬虎不了的。
再加上另一點,他們要對南國的皇室顏面擔(dān)起責(zé)任,必須保證公主的清白,不能出半點差錯,如有意外,他們是萬萬承擔(dān)不了的。
這也是公主居住的四周已經(jīng)被宸國的將士重重包圍,南國也還是安排了人看守的原因。
今晚的月亮不知為何也是格外的明亮,宸國的將士想到自己還要離家?guī)啄?,才能回家,不免有些傷感?p> 南國的士兵看見圓圓的月亮內(nèi)心歡雀起來,離家已經(jīng)小半年了,終于完成了皇帝交待的任務(wù),回家團圓了。
寒霜雖然不像從前總穿她們平常練武的衣服,換上了平常閨中女子的服裝,看上去也倒溫婉了許多,也不那么不近人情。
只是對女子妝容這樣精細(xì)的事情,她卻是千千萬萬個插不上手。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綠萍一只手扶著公主,另一只手還得騰出來幫公主卸妝。
她從沒有服侍過人,也不懂怎么服侍人,她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都是憑自己的認(rèn)識來做的。
她想要幫綠萍扶著昏昏欲睡的若星公主,可是綠萍的親力親為讓她一點也插不上手,只能看著她們,自己在她們身后卻無從下手。
臨近江外的窗戶上,不知何時,停留了一只飛蟲,它安靜的趴在窗戶上,默默的注視著屋子里的一切,卻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幾個小時之后,又飛來了另一只飛蟲,也是悄悄地來到窗子上,慢慢靠近先停留在窗上的飛蟲,它們用自己的觸手跟對方打了招呼后,其中一只飛蟲伴隨著夜色又悄悄的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