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仙翁見玉帝坐下,這才說道:“此物名曰‘陽縷金針’出于十二星官中的昴日星官之處?!?p> “喔?”
南極仙翁微微一抬頭,見玉帝正看著自己,其樣甚是好奇,便立刻接著道:“那昴日星官每日日出之時便會化身彩衣金雞,面日而鳴,因此雙目中積下每日中第一縷陽光,百年化成一滴金淚,儲與琉璃杯中防其揮發(fā)干涸。要儲夠千年,也就是十滴金淚才能煉成這一枚金針?!?p> 玉帝挺了挺身子,道:“好啊,好物件,難怪我一見就甚是喜歡。”
南極仙翁一點頭,接著道:“昨日小仙尋思今日陛下要滴血化真龍,這尋常之鐵針怎能擔(dān)此重任,是以昨日便拜訪昴日星官,借來此金針,以便今日一用?!庇竦垡宦犇蠘O仙翁話中有個“借”字,正所謂有借就有還,貴為神、人、冥三界之首的自己也不能違背了這個最淺顯的道理。倘若南極仙翁真要要回這物件,自己哪怕是神仙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所以沒等南極仙翁說下去,便高喝一聲:“好!”右手一拍龍椅扶手,道:“待此儀式結(jié)束后,倘若真能化出真龍,寡人定給予二位卿家重賞。至于……這枚金針嘛,寡人真是喜歡得緊,雖然千年才能練出一枚,但想必昴日星官處也不差這一枚半枚的,所以就有勞仙翁代為轉(zhuǎn)達一聲吧。就說昴日星官煉成金針有功,寡人必當(dāng)重重封賞。并且寡人我相中了他的這枚金針?biāo)跃土粝铝?,望他忍痛割愛?!?p> 南極仙翁立刻道了聲:“謝陛下!”正要說下去,但見玉帝此舉,甚是不解,心中暗想:“天庭之上,什么千奇百怪的法寶玉帝沒見過?雖說那金針也是法寶,但的確不值得玉帝如此喜歡,再則玉帝本握著金針的右手,怎么的就拍在龍椅扶手上了?那金針那兒去了呢?”想著想著,南極仙翁就看著玉帝的右手出神了。玉帝一見南極仙翁的目光,這才會過意來,暗道“差點兒露怯了……!”便馬上又將右手握成拳頭,接著道:“南極仙翁,是不是可以繼續(xù)我們的儀式了?”
“哦!……是!是!”南極仙翁邊答著邊走回法臺,只見仙翁面向仙池,手中拂塵一揚,左手掐訣,口中念咒。待咒語念罷,又見那拂塵一揮、一甩,仙池四周的四方神獸就跟得到號令似的,均將身子扭轉(zhuǎn)過來,面向仙池,并將本是高舉的頭低垂下來,接著五只神獸同時張開口向池中噴出五股不同顏色的仙氣。青龍噴青煙;白虎噴白煙;朱雀噴紅煙;玄蛇噴藍煙,武龜噴黃煙。五煙集結(jié)于空中,頃刻間便聚成一顆繡球般大小的彩珠,時而碧綠,碧如翠玉;時而潔白,白如珍珠;時而赤紅,紅如火焰;時而深藍,藍如深海;時而橘黃,黃如戈壁。五色交替變換,甚是好看。而且啊,在變幻顏色的同時還帶著“噼啪”的雷電聲,只是這聲兒并不大。當(dāng)眾神還未觀賞盡興時,忽聽“嗖!”一聲響,那四色彩珠便竄入池底,不見蹤影。瞬息之間一切歸于平靜,全場仙眾也鴉雀無聲,都等著下文呢。過了良久卻依然半點動靜都沒有,玉帝看著連連點頭:“恩,這是個啞炮……”沖著仙翁努嘴:“這什么意思這個?沒響了?”
“陛下您當(dāng)是放炮竹呢?費這么大動靜就為了聽個響???您安心等著吧。”南極仙翁話音剛落,便覺得整個天魄池開始震蕩起來,而且動靜越來越大,直到發(fā)出“轟轟”的悶響,突然只聽旱天一個雷!“啪!”的一聲!一條通體血紅的巨龍打池底竄上天空!在半空中盤旋不止。只見那血龍一身赤紅,更奇怪的是它居然還穿了一身黃金鎧甲,那鎧甲更是奇特。上面布滿了金錐、金針,粗的有手腕般大,細的如同毛發(fā)。就這么說吧,假如把這盔甲扔地上,讓你拾起來,你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拿哪兒哪扎手。
玉帝一看樂了:“好嘛,這出場夠?qū)I(yè),還自帶裝備,想必這身裝備屬性不錯吧?”
一旁的南極仙翁見玉帝又沒正形了,也不搭茬。
玉帝看了看仙翁,見他不言語,一指巨龍道:“這真龍可夠特別的啊?!?p> 仙翁默默看著玉帝半晌,才道:“金針掉里頭了吧?”
玉帝心說:“得……破了案了?!毙睦镫m這么想,但嘴上不能這么說,連忙直擺手:“沒…沒…沒有……”仙翁也樂了,一指玉帝的手:“你手里可沒有!”玉帝尷尬之極,手就僵在空中了,結(jié)巴了半天道:“可……可說呢!哪兒去了,剛才還在我手上捏著呢。”
仙翁點點頭:“行了陛下,掉了就掉了吧?!?p> 說這盔甲是金針化成的嗎?還真是。
玉帝看著盤旋在半空的真龍問仙翁:“這…這有影響嗎?”仙翁微笑著答道:“說沒影響吧,還真有些影響。”看著真龍點點頭:“行了,這也是它命理該著,就看往后的造化吧。”說完一甩手中拂塵對真龍大聲道:“去吧!”
說聲“去吧!”只聽那真龍長吟一聲便下得凡間轉(zhuǎn)世投胎。
這真龍是誰???書中暗表,這真龍下得凡間轉(zhuǎn)世投胎便是那功績顯赫的秦始皇-嬴政。他也的確做到了眾仙所盼,統(tǒng)一六國、平定天下。當(dāng)然了,人無完人,后來世人對此人的評價也是有褒有貶,據(jù)記載秦始皇這人獨斷專行、焚書坑儒。傳說這些就跟他身著金針甲投胎有關(guān),說是他投胎后,那一身金針甲便幻化為他的命理。因此此人是摸不得,碰不得,打不得罵不得,疑心重而且霸道,所以被他所殺的人也就有好有壞。再就是他幾次招人暗算,險象環(huán)生,也是多虧了藏在他命理里的金針甲才保住了性命。當(dāng)然,傳說歸傳說,咱們當(dāng)不得真。
由于秦始皇與后書的關(guān)系不大,所以在此也就不多表了。倒是他命理中的金針甲在后書中還有出現(xiàn),以后會再提到。
閑話少說,我們再說說那下得凡間的另一人,誰呀?就是那下凡度仙緣善者的太乙真人。說他度著有善心的妖魔鬼怪了嗎?還真有,大都是些得道后的花鳥魚蟲潛心修行,一心向善的妖精,這些呢都被他給安排上天,道行高的做些上仙的童子玉女,或是化為坐騎,道行低的呢,便做了天庭的仕官、宮娥什么的。多嗎?還真不多,本來嘛,有幾個妖精不是憋著想害人的。遇著這些害人的妖精,太乙真人也就順手,該滅的滅,該打回原形的打回原形。轉(zhuǎn)眼之間便是他與武曲星下得凡間的第十載,這十年之間武曲星帶著天兵天將從西至東這么橫掃中原,斬妖除魔無數(shù)。太乙真人呢,就跟天兵天將逆著來,他打東往西走。越走到后面啊,這妖魔鬼怪越少,怎么呢?都被武曲星給除了啊。妖魔少了人間也稍微太平了些,怎么是稍微呢?其實天下不太平還真不全是因為鬧妖精,主要還是人為的。年年戰(zhàn)亂才使得老百姓不得安寧。這人間的是是非非太多太復(fù)雜,太乙真人哪管得過來呀。而且他也知道這不是他的工作,這是真龍轉(zhuǎn)世的嬴政未來的使命。所以到了后來呀,太乙真人也就純屬游山玩水了。
話說這日已是太乙真人下得人間整十載,于是決定再度得最后一位修善者,便將此修善者歸于自己門下,這就隨自己回天界去。來到了蘭州與西寧交界處的深山中。他就這么駕著云在天上閑游著,突然從腳下的林中穿出一只飛鳥,沖著真人便迎面飛來,真人不急不忙,袍袖這么一揮,一陣柔風(fēng)卷過便使得那飛鳥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真人微笑著用手點指:“你這頑皮的小妖,區(qū)區(qū)百來年的道行便敢與本座逗趣?!?p> 原來呀,這真是一只修行了百余年的小黃鸝。太乙真人停于半空,邊說著邊從袍袖之中取出冰璞鏡,對著小黃鸝這么一照,就見它白光圍繞。真人點點頭說了聲:“來!來!來!”便把手掌伸了出去。再看那小黃鸝,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便輕輕盈盈地落在了真人的手中。真人一撫小黃鸝的背羽,笑道:“小黃鸝呀小黃鸝,雖然你還不能幻化為人形,但也有百余年的修為。你可愿意隨我上得仙山,每日打掃道觀,潛心修道?”小黃鸝福至心靈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
“好吧,那就隨我走吧?!闭嫒艘徽f完,正要一抬腳下祥云,飛往他的金光洞。誰知那小黃鸝居然飛了開去,并向山坳處飛了過去,又轉(zhuǎn)了回來,停在了真人的面前。真人點點頭,明白了小黃鸝的用意。您說怎么我們不明白,真人明白呢?道理只有一個,我們是凡人,他是仙人。
太乙真人用手一指山坳:“你是要我隨你到哪兒去嗎?”
只聽小黃鸝發(fā)出悅耳的叫聲,然后轉(zhuǎn)身向山坳緩緩飛去。真人道:“好吧,我且隨你前去看看?!?p> 于是一仙、一鳥向著山坳飛去。
轉(zhuǎn)眼間,那黃鸝便將真人帶到一山洞口。太乙真人壓落云頭,舉目一看那九尺來高的山洞上刻著兩個字:“月樓?!?p> “這是什么地方呢?”真人正琢磨著,只見那小黃鸝嗖地就躥了進去。真人點點頭,打趣而道:“哦!你這是要我進洞府去做山大王?”
走吧,隨著小黃鸝在幽靜的小道中穿行。走著走著,拐過小道的一個急彎,突然眼前一亮,廓然開朗,原來真人穿出了山洞,走入了一個鳥語花香的大山谷。
定睛觀瞧,見這山谷間潺潺溪水聲不絕于耳,微風(fēng)和暖,陽光穿過參天樹蔭,輕撒在軟如毛氈的草地上。
遠遠看去在潺潺小溪邊,竟有一間十分簡陋的茅草屋。屋前更有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正蹲在地上玩耍。眼前一幕可把神仙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山洞中,居然別有天地,而且這山谷里的風(fēng)景怎么就那么宜人呢?在這里別說住了,就這么站站,便覺得心情萬分舒暢。再有便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山谷之中,怎么還有一戶人家呢?
帶著這兩個疑問,太乙真人透過冰璞鏡,向那孩童觀瞧,這一看可不得了,真人驚嘆一聲:“哎呦!”
見那孩童居然是一妖精!更奇的是那孩童身上的白光矗天矗地,一點兒也不亞于太和殿上的列位神仙!
這下可把真人給高興壞了。沒想到啊,臨走了,還能收這么好的一徒弟。正要走近那孩童,真人突然停住了。怎么呢,由于這心情好啊,突然想試試這孩童,于是微微一笑,一甩拂塵,身一打轉(zhuǎn),居然變化成了一流浪老者。只見這老者七旬開外,頭發(fā)胡須花白,臉上皺紋堆累,從頭到腳一身毒瘡,胳膊撅著腿瘸著。還是個羅鍋背,腳上穿雙破草鞋,鞋里的泡子都磨破了,往外流著膿血。老者拄著拐杖,一瘸一拐來到切近。打眼看那孩童,只見他虎頭虎腦的,劍眉如鋒,大眼流星,眼角上挑,膚色是白里透著紅潤,小胳臂小腿跟藕節(jié)一樣,圓登登的,唯獨這發(fā)色與眾不同,白如銀絲。真人暗自點頭:“好嘛,這就是傳說中的少白頭?!?p> 那孩童正玩著呢,抬頭一看打哪兒來了這么一個老者,那叫一個慘。孩童忙站起身,二話沒說將老者攙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睜大了圓溜溜的一雙眼睛看著老者。老者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孩兒啊,我這是到了什么地方???”孩童答道:“這里是月樓山,無仙谷?!?p> 老者點點頭:“那你家大人可在家中???”
“家里沒人?!?p> “哦,你們在此隱居,以何為生?。俊?p> “我爹娘是獵戶?!?p> “父母都上山去了?”
“是??!”
“恩!孩兒啊,老朽想討碗水喝,可否行個方便???”
“好的,你等著吧?!蹦呛⑼f完便轉(zhuǎn)身,一蹦一跳進了屋子。沒過多久,便捧了一大碗水打屋中出來,遞給了老者。趁著老者喝水的這檔子,小孩將老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后向老者揮揮手說:“老爺爺,您先在歇著,等等我,哈?!?p> “好吧,你去吧。”
小孩轉(zhuǎn)身進了屋。老者放下手中的碗,神態(tài)立刻有了變化,怎么呢?別忘了他是誰啊,他是太乙真人。真人看著小孩進屋的方向,暗暗點頭。抬頭一看,看見了落在枝頭上的那只小黃鸝,真人面帶微笑用手點指,意思說:“你個小妖,把我引到此處,為的就是這小孩兒是吧?!睒渖系男↑S鸝福至心靈“嘰嘰喳喳”一通鳴叫,在天上打了個轉(zhuǎn)又落回枝頭。
沒多大會功夫,小孩推門出來了。再看太乙真人,那神態(tài)那表情,又變回了方才的重病老者。老者微微抬眼觀瞧,那小孩手中端著一陶碗,碗中盛著三個饅頭。搖搖晃晃來到老者近前,畢竟是三四歲的小孩嘛,腿腳多少有些不穩(wěn)。
小孩把那碗饅頭舉過頭頂放在了老者跟前的石桌上,說了聲:“老爺爺,我爹娘說我們這里很少有人能走得進來,你一定走了不少路,餓了吧?你吃點?!崩险唿c點頭,拿過一個饅頭定眼觀瞧,眼睛神光一閃,看過超市付款的掃碼器沒?就跟那一樣。真人眼里一道紅光,對著饅頭上下這么一掃,這饅頭就在他眼里現(xiàn)了原形,原來這不是饅頭,是什么,全是些名貴的藥材所變,專治毒瘡的!有當(dāng)歸、紅棗、阿膠、烏雞白鳳丸……有毒瘡千萬別按我這個抓藥,我估計到時候毒瘡沒治好,還鬧個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我就一寫書的,不是大夫。反正就那么個意思吧,咱也不知道是什么,都是些珍奇仙草就是了。
太乙真人明白嗎?太明白了,他是什么人?他是仙,在制藥業(yè)除了太上老君就數(shù)他是權(quán)威了。那他制藥就從來沒被人告過,天庭制造,必屬佳品。
“哎呀……”看這這藥變的饅頭,可把太乙真人給樂壞了,眼里放著光彩,心想這孩兒怎么這么討人喜歡。雖是一小妖怪,道行也不深,但這品行太好了,不但心地純良,長得也討人喜愛。老者哈哈一笑:“孩兒呀孩兒!你看看我是誰!”話音剛落,一陣旋風(fēng),太乙真人顯出真身!
一見是位老神仙降臨,小孩童雖不認識,但就這老者一身氣度便知此仙人必不簡單,當(dāng)即跪倒,“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連磕了三個響頭:“老神仙在上,受小妖一拜!”妖精見了神仙哪有不跪的。更何況他這種非主流的妖精。那主流的妖精才是見了人就咬,見了神仙就跑呢。
“好!好!好!”真人連說了三個好,一把拉起小孩摸著他的頭問道:“孩兒呀孩兒,你可認識我?”
“不認識……”
“那你為何拜我?”
孩童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嘟嚕著小嘴道:“不知道,就是覺得你是老神仙,我應(yīng)該拜?!?p> 太乙真人連連點頭,心中暗道了聲:“緣分……”摸著孩童的少白頭接著問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無名無姓?!?p> “哦?!那你是什么變幻???修行了多久???”
“我是白狐所變。今日整滿三百年?!边@妖精啊,跟人不一樣,別看他已活了三百年,要想變幻成人,那也就只能變個三五歲左右,不大點的小孩兒。要想變成成年,那起碼得五百年往上走。千年以后,才是想變什么就變什么。
“恩?!闭嫒它c點頭:“想必你是得了仙緣,活了三百年,你父母早已去世?!?p> “不是,我無父無母?!?p> “那你打哪兒來?”
“那兒?!闭f完,小孩牽著真人的手,帶到谷中一處峭壁前,手一指:“我就打那兒來?!碧艺嫒隧樞『⒌氖滞?,只見山壁上有一印記,形狀酷似一狐貍。真人點點頭:“原來你是這石壁上所畫之狐貍變化?!?p> “是啊,每天我都在這兒曬太陽,看月亮。”聽完小孩所說,真人點點頭:“原來你是只畫狐,不是真狐貍,難怪你不騷氣的?!闭f完,真人仔細研究了一下石壁,發(fā)現(xiàn)每日的正陽和極陰時分都分別有日光和月光照射在這石壁之上。然后又對小孩兒點頭道:“因此你每日吸取日月之精華,才得以脫壁而出?”
“嗯?!?p> 真人又看看樹梢上的小黃鸝,向孩童問道:“你可知是誰將我引到你這里的?”
這小孩兒就是聰明,他也不急于回答,順著真人的眼神看去,一看就看到了小黃鸝:“是它?”
真人用手點指道:“那你和這只小雀是如何認識的?”
小孩兒一點頭:“哦,我叫它小秀兒。它是我在一百多年前認識的,我每天曬太陽曬月光,它就停在我的肩頭,跟我一起曬。但奇怪的是都一百多年了,它卻連話都不能說。住它隔壁的小八,才一年多點兒就會說話了?!?p> “嚯,敢情你這兒是妖精村啊?哪兒來的那么多妖精?!?p> “不是,小八就是個八哥。我用一年的時間就教會它說話了?!?p> “那管什么啊。行了,我來看看吧?!闭f完太乙真人對著那小黃鸝一伸手。小黃鸝立馬停落在真人的掌中。真人用右手拇指在小黃鸝的頭上輕輕撫了三撫。說了聲:“張口!”
沒想到小黃鸝一張口,還真就說開話了!只聽一女娃兒銀鈴般的聲音道:“謝仙師點化!”
你看人家這技術(shù),用手指一摸,就能說話。要是掌握了這門技術(shù),再當(dāng)個外語教師,那工資、那獎金就別提多高了,要不想當(dāng)外教,專門養(yǎng)八哥也能發(fā)財呀。
閑話少說,太乙真人教會了小黃鸝一門新的外語以后,便對二妖正色道:“我本是天界的太乙真人,此次下界,是奉了玉帝的旨命,度仙緣善者上天修行,現(xiàn)今我這就要回我的乾元山金光洞,你們兩個娃兒可愿意拜入我的門下,隨我回山,從此歸入正道,修行仙法嗎?”
聽聞,小黃鸝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落到那小娃兒的小腦袋瓜兒上,小娃兒撲通跪倒,“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與小黃鸝異口同聲道:“徒兒拜見師父?!?p> 真人點點頭,一指小黃鸝:“恩,你本是黃鸝,自然姓黃,娃兒說你叫小秀兒,那么打今日起,你就叫‘黃秀兒’吧?!毙↑S鸝點點頭:“謝師父?!?p> “至于你。”真人點指小娃兒:“你還未有名姓,對吧?”
“是的。”
真人抬頭四下細瞧,掐指一算,自言自語道:“這山,這谷本不屬于人間,嘶……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真也奇怪……”轉(zhuǎn)而又對兩個小妖道:“此處之隱蔽,難怪你們二人能躲過武曲星一劫,看來這都是命中安排。”真人一看小孩兒:“娃兒,你說這里叫月樓山無仙谷。你本生于此,那么這山,這谷,便是你的生生父母,我看你以后就取姓為‘月樓’,名為‘無仙’,如何呀?”
“謝師父贈弟子姓名?!?p> 太乙真人一把扶起小娃兒-月樓無仙。肩上落著小黃鸝-黃秀兒,一甩拂塵,腳下升起祥云,就這般師徒三人回天庭向玉帝報道去了。
簡短節(jié)說,入得天庭,三人在庭下參拜玉帝和王母娘娘。太乙真人將自己人間十載的經(jīng)歷鏜鏜鏜這么一說,滅了多少多少妖精,度了多少多少仙緣善者,最后又如何收了月樓無仙和黃秀兒為徒。
玉帝聽了連連點頭:“好!真人真是功德無量?。【裏o戲言,你下凡塵之前,寡人曾應(yīng)允與你,在天瑤河邊立豐碑,吊念被十萬天兵天將誤傷的善者。這樹立豐碑的事,我看由武曲星親自完成,方得善果。二位意下如何?。俊?p> 武曲星一拱手:“玉帝圣明,末將領(lǐng)命!”
太乙真人點點頭:“下凡除妖的重任是武曲星君所擔(dān),如今勝利班師回朝,再立豐碑以示吊念,也實屬功德一件啊,小仙不敢有異議。”
“恩,好!”說完一聲好,玉帝無意中轉(zhuǎn)眼看了王母娘娘一眼,發(fā)現(xiàn)王母娘娘居然看著太乙真人身邊的小孩童出神,并且眼里生出憐愛之意。便對王母娘娘道:“娘娘你看……”
娘娘輕聲道:“你看這孩兒多招人疼啊,又善良又懂事,長得也可愛,濃眉大眼的?!?p> 玉帝點點頭:“其實吧,我瞧著這孩子也喜歡,而且他居然能逃過了十萬大軍仁義之師,這也是天意。我們膝下就這么七個閨女,也沒個小子,你看要不……”
“要不我們收他為義子干兒如何?”好嘛兩口子說到一塊去了,玉帝一拍大腿:“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