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花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會原諒我嗎?明明才說過要讓你能自己選擇該怎么做的?!惫抠∽诳菸牟莸厣蠈χ两燥L(fēng)自言自語。
“喵~”
“誰啊不要打擾我?!惫抠〔荒蜔┑奶ь^。
“喵?”白貓正站在草地上向他們走過來。
“白貓,你跑哪里去了,我都沒找到你。”公涂佟爬起來跑去捉住了白貓的后頸肉。
“喵喵喵?”被捏住后頸肉的白貓無力的喵喵叫,仿佛在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扼住它命運的后頸肉。
“以后不許亂跑了,再跑不給你好吃的?!惫抠”е堄只氐搅艘两燥L(fēng)身邊,懷里的白貓開始不安的扭動。
“白貓你怕他?”公涂佟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白貓看著伊皆風(fēng)眼神有點不對勁,有點渴望,又十分不安。
“吶,白貓你說花郎會生氣嗎?如果不這樣做還不知道他多久能醒呢?!惫抠∮珠_始摸白貓的肉球,不得不感慨肉球可真是個好東西。
“算了不想了,生氣就生氣吧,大不了大不了…”公涂佟一捂臉:“哎,我太難了”(這句話是和伊皆風(fēng)學(xué)的)
“那這個是要怎么用呢?吃掉?”公涂佟說著觀察了一下伊皆風(fēng):“吃掉應(yīng)該行不通。”
“沒辦法,用魂力試一下吧。”公涂佟運起魂力探向枯種。
在魂力接觸的一瞬間枯種消失不見,在公涂佟的腦海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顆枯黃的種子,在出現(xiàn)的那一刻腦海中仿佛萬物凋零,強烈的悲意涌上心頭。
“好奇怪的感覺,好傷心啊?!惫抠∧ㄈパ壑胁蛔杂X留下的眼淚。
“那這顆就給花郎吧?!惫抠〉幕炅ν兄鴺s種飄向伊皆風(fēng),在途中榮種就融入了公涂佟的魂力之中,只是被枯種擋在識海之外。
“……這要怎么辦?!惫抠∮悬c無語,所以說老頭子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生物,沒有之一!
公涂佟只能硬著頭皮把魂力探入核心,看能不能把它引出來。
伊皆風(fēng)的核心內(nèi)還沒有平復(fù)下來,黑漆漆的魂體黑洞還在運轉(zhuǎn)。
在公涂佟的魂力探入的一瞬間魂體透露出了高興的情緒,魂力環(huán)繞在公涂佟探入的魂力旁邊,像小孩子一樣上下跳躍。
“嘿嘿,你在歡迎我嗎?放心我會讓你好起來的。”公涂佟傳出了信息,只是伊皆風(fēng)還是沒有思維去理解。
“等等,我看看怎么把它弄出來,該死,這顆種子在搞什么嘛。嗨!”公涂佟試圖用魂力將榮種投入核心,然而榮種像是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一旁圍觀的伊皆風(fēng)感知到公涂佟在想著擺脫那個東西,魂力附上公涂佟探入的魂力,本能的展開黑洞的吞噬之力。
“哇!花郎你在做什么?額…出去了?!惫抠∵\轉(zhuǎn)的魂力一滯,強烈的吸力包裹他的意識,讓他頭暈?zāi)垦!?p> 翠色的種子在接觸到伊皆風(fēng)的魂力后也融了進去,并在黑洞魂體中心停下。
一波波綠色波光在黑暗的核心中涌現(xiàn),居然也帶來了生命的氣息。
融種進入黑洞中心之后沒有被撕碎,而是開始聚攏四散的意識,它要開始恢復(fù)伊皆風(fēng)的意識了。
而外界的公涂佟可就難受了,他的識海內(nèi)充滿了黑暗,那是從枯種內(nèi)傳遞出來的,并且枯種正在源源不斷的掠奪著他的精氣神,不過片刻公涂佟就已經(jīng)支持不住委頓在地上,半死不活。
“喵?”白貓疑惑的看著公涂佟,它不明白為什么公涂佟身上也帶上了那種氣息。
“別來煩我,我感覺我要死了,花郎你也太能吸了…”連埋怨都有氣無力,但是身體卻開始發(fā)生了一些改變。
公涂佟的身體開始緩慢融入陰影,而四周的靈力又一次開始聚集。
白貓悄悄跑去樹上藏著了,這兩個人對它很好,它已經(jīng)有點舍不得走了。
靈力的氣柱又開始匯聚,陰影直接出現(xiàn)在太陽之下,粘稠的附在公涂佟肉體上,像一個繭一樣。
在最后一塊陰影覆蓋而上的時候,枯種陡然膨脹、爆炸一股股霸道的吞吸之力逸散到了身體的各個角落。
與此同時而來的是劇烈的痛楚,比上一次的痛楚強烈了十倍不止,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公涂佟甚至沒來得及慘叫出聲就昏迷了過去。
逸散的吞吸之力開始自主吞噬起公涂佟的血肉來,片刻之后包裹的黑繭也開始收縮,最終到了一個拳頭大小。
伊皆風(fēng)的核心內(nèi)也不平靜。
綠色的光芒灑滿了魂體,破碎在其中的意識開始抽絲剝繭的分離出來,同時綠光也開始置換吞噬之力,有枯有榮有得就該有失。
可是,榮種在最后一步卡住了。
靈魂黑洞感覺到榮種的置換開始瘋狂運轉(zhuǎn)起來,試圖把失去的通通拿回來,而且此時伊皆風(fēng)殘留的意識已經(jīng)陷入沉睡開始了修復(fù)過程,沒有東西能夠制止黑洞魂體了這一刻。
聚合的綠光被黑洞強硬撕扯,光中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緩慢愈合,但是綠光堅持不住了,其中的枯榮法則逐漸被黑洞抽離吞噬。
終于榮種也爆炸了,包含著意識與法則的光芒一并被黑洞吸入奇點。
在吸入意識之后,黑洞開始逐漸平復(fù)下來,仿佛陷入了沉睡,應(yīng)該說是奇點陷入沉睡,在奇點平靜下來之后黑洞外圍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點。
這一睡,不知何時才能醒。
公涂佟所化的黑繭開始有節(jié)奏的起伏起來,靈力氣柱直接灌入黑繭,黑繭也在慢慢膨脹回來。
公涂佟陷入昏迷之后他的肉身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剩下的是一團純粹的能量,直到伊皆風(fēng)核心內(nèi)的榮種爆炸才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純粹的能量進一步縮小,在黑繭中形成了一藍圖。
那是一個人形生物的構(gòu)造藍圖,隨后黑繭開始接收天地靈力的灌溉,小小的藍圖開始鋪展開來,隨之而來的是重新生成的血肉。
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對能量的渴望,貪婪的吮吸著灌注而來的靈氣。
肉體都構(gòu)成消耗的靈力太過巨大,縱然是靈力氣柱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黑繭才停止吸攝靈力。
隨著靈力吞吸的結(jié)束,黑色的繭已經(jīng)又膨脹到了一米七三的長度。
繭開始塌陷,其中露出一個赤裸的身體,身材不壯肌肉卻十分結(jié)實,空氣流動中的靈力被他肆意吞噬。
公涂佟昏迷的意識開始回歸肉體。
“額…發(fā)生什么事了?”與以往的稚嫩聲音不同,現(xiàn)在的聲音充滿了朝氣蓬勃的精神。
“啊,頭好痛,對了花郎?!惫抠∫庾R回歸,被空虛的識海刺激得頭昏腦漲,隨及又想到了伊皆風(fēng)。
公涂佟掙扎著想爬起來,新的身體大腿一蹬整個人就射進園林。
“呸呸呸,這是什么啊,身體變得好奇怪,還涼嗖嗖的……”射入園林的公涂佟扶著樹干輕輕的爬了起來,他被剛剛輕輕一蹬就飛了出去的身體嚇到了。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變得不同了:“哎,好像長高!還有隨時都在吞吸著靈力的肉身,還有…”公涂佟低頭看了一下身體。
“我…我衣服呢?”一瞬間公涂佟面紅耳赤,連忙蹲下身體開始翻找鐲子里的衣服。
“不行,不行,太小了,太小了怎么都這么小啊…”公涂佟看著地上的衣服發(fā)呆,這些都是他的衣服,可是他穿不得了。
“對了,阿大給的衣服會自動調(diào)整大小的吧?衣服呢?”公涂佟又開始內(nèi)視起自己體內(nèi)來,然而他并沒有在自己體內(nèi)找到想要的東西。
“去哪里了呢?不管了,不能裸奔,花郎的衣服我應(yīng)該能穿吧?對不起了花郎,我出門準備好了衣服就還給你?!惫抠∨艹鰣@林,準備抱起伊皆風(fēng)就往房間里跑。
然而他半路上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上,還好要害沒有被壓到。
“……”絆倒公涂佟的是他的衣服,就在他剛才躺的哪里。
“這算什么…”公涂佟面皮抽搐,有點尷尬。
隨后還是抱起衣服跑回房間開始準備變幻大小了。
片刻之后,公涂佟穿戴整齊又出了房間。
長卷發(fā)被用簪子別在腦后,青綠色衣袍干凈整潔,面部卻變了一些,清秀妖孽的臉變得寬大了一點,添了幾分霸道,細看又覺得只是錯覺而已,倒是怪異得緊。
“花郎?花郎?”公涂佟又回到了伊皆風(fēng)身邊,連番呼喚卻沒有回應(yīng)。
把魂力探入核心也只能感應(yīng)到一片黑暗,要不是中間那個點有很濃郁的伊皆風(fēng)的氣息,公涂佟都已經(jīng)以為他魂飛魄散了。
“阿大,你們這些老頭子沒有一個好東西,不是說的種入種子就可以了嗎?”公涂佟生氣,又無可奈何,只能用魂力去觸碰那個點,試圖牽扯出伊皆風(fēng)的意識來。
現(xiàn)在伊皆風(fēng)真的就是一個普通傀儡了。
“會好起來的花郎,你是我的朋友,我會讓你好起來的。”公涂佟又開始嘮嘮叨叨,他已經(jīng)不打算在這里待下去了。
“白貓,下來,我們要走了?!惫抠¢_口呼喚白貓,白貓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公涂佟扶起伊皆風(fēng)的身體,他只能試著開始控制,但是不一定能做得很成功,比較要一心兩用甚至三用。
伊皆風(fēng)的傀儡身體也顫顫巍巍的動了起來,雖然生澀無比,好歹還是能行動了。
他們一路走到王府出口,哪里一直都有人在等待著。
看見公涂佟他們出來,那些人趕忙迎了上來,帶頭的是王叔,還有姬延岳也在里面。
“公涂小公子…”王叔有些不太確定,因為變化太大了,才幾天時間,公涂佟就長到了一米七二…不修真。
“是我,你們來這里等我嗎?”公涂佟攙扶著伊皆風(fēng)的傀儡身體,他已經(jīng)猜到為什么有人會等著自己了。
那些人圍在前面,黑壓壓的一片。
“你們要是有什么別的想法的話就不要說,我是不會幫你們的,我自己都照顧不好?!闭f完又看向王叔:“你是個不錯的老頭,謝謝你了?!?p> 說完直接帶著伊皆風(fēng)走了出去,白貓也跟在他身后。
“對了麻煩你們幫我準備個坐騎到城外,去云起書院的方向?!惫抠∷坪跸氲搅耸裁矗只剡^頭開口。
“馬上給您準備,請您稍等片刻。”一個中年男子主動站了出來,回頭安排去了。
等待時公涂佟看見了人群里的姬延岳,姬延岳的臉上有點彷徨有點迷茫有點釋然還有點不甘。
他朝姬延岳展顏一笑,這一笑可能帶有同情帶有遺憾帶有自嘲還帶有無法做主的不甘。
他們都不甘,生物都是貪婪的,誰又心滿意足過?
看見公涂佟對姬延岳笑了一下,排頭的姬天神暗地里記了下來。
“您要的坐騎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中年男人親自牽了兩頭似豹似鹿的妖獸過來,他和伊皆風(fēng)剛好一人一只,但是伊皆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騎不了了。
這兩頭妖獸氣息居然不弱,有著控靈后期的實力,而且明顯是速度型妖獸,看得出他們準備得很用心。
“只要一頭就好了,謝謝你了?!惫抠《Y貌的道了謝,并扶著伊皆風(fēng)的傀儡身體登上妖獸。
在公涂佟過來的時候兩只妖獸的身體一直在瑟瑟發(fā)抖,旁邊的中年男人一直在安撫著這兩頭妖獸,公涂佟也沒在意,以為只是這種妖獸的特性。
只是在公涂佟扶著伊皆風(fēng)登上妖獸,并且自己也坐了上去之后,那只妖獸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把伊皆風(fēng)摔了個人仰馬翻。
“公子小心!”旁邊的中年男人一聲驚呼,立馬拖住伊皆風(fēng)摔下去的傀儡身體。
身體入手沒有肉體的觸感,反而堅逾金鐵,也沒有一絲體溫。男人詫異的收了手,因為公涂佟的手已經(jīng)攬了下來。
四周的姬氏成員都圍了上來,連道不是,而那頭妖獸還趴在地上顫抖不以。
“公涂少爺,這兩頭暗斑鹿是我們姬家親自飼養(yǎng)的代步靈獸,驚到您了十分抱歉,我們姬家會滿足您的要求。”最后還是姬天神統(tǒng)一發(fā)話了。
堂堂一個承肉境高手對一個化靈小輩如此卑躬屈膝,這不是一個強者該有的樣子,但是是一個合格的老家主,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