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好燙啊。顧及一點(diǎn)同門之誼嘛。”白游龍縮在一邊,吹了吹自己的拳頭。
“叫你的人把大門打開?!?p> “那怎么行呢,我?guī)煾刚f了,一定要讓我留下你的命?!?p> 白辭暖不想跟他糾纏,這武器不太順手,白游龍招式又詭異的很,這么斗下去不是辦法。
她忽然看見白游龍身后的墻上掛了一柄劍,正是自己隨身的那把??赡苁悄鞘窒虏恢腊子锡埖挠媱潱艣]把劍帶出去?,F(xiàn)在只要想辦法拿到那把劍,有了趁手武器,一個白游龍不在話下。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先料理了你,我自然有的是時間開門?!?p> “嘻嘻嘻嘻,那還請師姐賜教了……”
水牢的通道并不是太寬敞,所幸白辭暖已經(jīng)稍微看透白游龍的招式,能跟他戰(zhàn)個平手,只要能稍微壓制住他……
“師姐真是厲害,沒有武器都能讓我這么累。”白游龍道,“幸好我有先見之明?!?p> “是啊。要不是你有先見之明,你也不能多活這片刻?!卑邹o暖一擊擊退白游龍,飛身上前就要抓墻上的劍,白游龍后退幾步也看見了那把劍,反應(yīng)迅速,也向那把劍沖去。
終還是白辭暖快了一步,白游龍伸手抓了個空,直接被白辭暖一劍刺透左肩。白游龍身高較矮,幾乎算是撲到了白辭暖劍上,此時一腳蹬在墻上,身體后退,硬生生把自己從劍上扯了下來。
“好疼啊,師姐,你就這么對待師弟的嗎?”白游龍齜牙咧嘴,蹲在地上捂著傷口,也只能是顧前不顧后。
“叫你的人把門打開,我還能留你一條狗命?!卑邹o暖冷聲道。
“嘻嘻嘻,那個狗奴才,竟然把劍掛在這里,待我出去就拿他一家喂狗!”
“恐怕你是沒機(jī)會了?!卑邹o暖拿到了劍,自然如虎添翼,白游龍又傷了肩膀,開始還尚能勉強(qiáng)平手,終于還是漸落下風(fēng)。
劍刃穿透了白游龍的胸口,白游龍口吐鮮血,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絲怪異的微笑,眼神暗淡了下去。
白辭暖踹開白游龍的尸體,提劍走向剛才那個沒死的守衛(wèi),那守衛(wèi)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白辭暖還沒說話,他就把鑰匙恭恭敬敬的遞了出來,見白辭暖接過了鑰匙,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白辭暖并不心軟,一并殺了。
今天白府的人,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地牢的大門有兩層,其中一層是里面的鐵質(zhì)柵欄門,用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子鎖了,用手上的鑰匙可以打開,外面的是個厚重的木門,被人在外面用門栓鎖了。踹了兩腳沒踹開,運(yùn)足了氣總算是一腳踹開了。
開了門,白辭暖才到角落抱起了清未,走到院里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周圍的守衛(wèi)見只有白辭暖二人出來,都不敢上前。
白辭暖這才發(fā)現(xiàn)清未看上去有些不對勁,氣息紊亂,臉色鐵青,露出很痛苦的表情,明顯是中毒了的癥狀。
“清未,你怎么了?!?p> “大姐,今晚的月亮好美啊?!卑浊逦床⒉换卮鹚膯栴},只是抬頭看著天,“不知道宿州的月亮是不是也這么漂亮。”
“清未,你哪里不舒服?”白辭暖把她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
“大姐,你看天上的月亮,它會落山,還會升起……聚散終有時,再見亦有期?!鼻逦窗涯樎襁M(jìn)白辭暖的懷里,“我累了,我好想睡覺?!?p> “不要睡,清未。你中毒了,是誰下的毒,是什么時候!我這就幫你運(yùn)功!”
“你幫我告訴清牧,好好活著,我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jīng)]有去,還有好多說好一起做的事情沒有做……大姐,你能來救我,我好開心。人生若有來世,我還要做大姐的妹妹……”白清未不再動了,抓在白辭暖衣袖上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清未!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白辭暖嘗試給白清未傳功,但是白清未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周圍不敢上前的守衛(wèi)見白辭暖此刻心神大亂,皆欲上前得一份功勞。
是白游龍。白辭暖心中了然。白游龍臨死前的笑就有問題,加上之前也曾試圖讓人給自己下毒。幾個守衛(wèi)的干擾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一劍揮出,力道之大直接折斷了對手的刀。
白辭暖就這么在不敢上前的守衛(wèi)的注視下,又進(jìn)了地牢,把白游龍的尸體拖了出來扔在了清未的尸體邊上。
這個女人好像瘋了,周圍的守衛(wèi)都起了逃跑的心思,但是怕的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白辭暖一劍一劍把白游龍剁了個細(xì)碎。
后面終于有一個守衛(wèi)嚇得大叫著往外跑,被白辭暖扔出去的劍貫穿了胸口。
“別跑了。”白辭暖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今天都留下,給我妹妹陪葬。”
這分明就是嗜血的羅剎。
白勁虎只知道白辭暖殺了游龍,但他覺得區(qū)區(qū)一個小輩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而白游龍不過是個好用的棋子,沒了可以再換。
直到報信的人再也沒回來,白辭暖一路殺到了書房門口,他才有些慌了。
腳步聲和武器拖在地上的聲音在書房門口戛然而止,沉寂了很久。
“師叔,別來無恙啊?!卑邹o暖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門關(guān)著,白勁虎不敢開門。顧州白家不只是游龍一人,但其他人沒有敢來,白勁虎只以為已經(jīng)他們都死了。確實也已經(jīng)都死了,只不過殺人的不是白辭暖,而另有其人。
他只好做出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師侄前來,也不派人通知一聲,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p> “哪里的話,師叔可是我的長輩,師叔送我的這份大禮,辭暖無以為報,只能……”白辭暖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讓屋里的白勁虎覺得寒意陣陣。
“師侄不必客氣?!彼驍嗔税邹o暖的話,只要再堅持一會,跟自己約好的青云門弟子就要到了。
門口的白辭暖卻笑了,笑聲讓白勁虎頓覺不妙。
不能等死!自己得做點(diǎn)什么!白勁虎一把拿起刀架上的刀,破門而出,劈向白辭暖脖頸。
“錚——”兩把武器狠狠地撞在一處。
白勁虎早已封刀,多年為碰刀的他實力大不如前,若不是使刀的力量更強(qiáng)悍,險些抵不住白辭暖的劍刃。
“師叔,給清未陪葬吧。”白辭暖身形暴起,出劍迅猛卻毫無章法,打得白勁虎節(jié)節(jié)敗退。
白勁虎手上的刀已經(jīng)跟不上白辭暖的速度,身上多出掛了彩,狼狽不堪。
很快,白辭暖將白勁虎逼入死角,手中的刀也被挑飛。
白辭暖手中的劍已經(jīng)到了白勁虎脖子跟前,只聽門口一個男聲低喝:“住手!”
聲音有些耳熟,白辭暖茫然的看向門口,白勁虎以為自己得救了。門口來的人明顯是青云門弟子,白衣白劍,正是秦白衣。
然而白辭暖手上未停,白勁虎的腦袋下一秒就飛了出去,臉上還是欣喜的表情。
“阿陌!”
白辭暖提劍向他沖來,到了跟前卻又停下腳步,喃喃道:“我不能殺你,你走吧。”
一邊失神的往回走,想去抱回還在后院的清未。
秦白衣在她身后點(diǎn)住了她的穴道,白辭暖軟軟的倒進(jìn)他懷里。
“阿陌,你累了,好好休息吧?!?p> “你要對我?guī)熋米鍪裁??!鄙砗笥腥藨醒笱蟮穆曇魝鱽?,是白蕭?p>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鼻匕滓率裁匆膊粏枺е邹o暖消失在夜色中。
白蕭若有所思的站了一會,他過來查白勁虎,竟然牽扯到這么多驚喜。
之前白辭暖進(jìn)了白府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一路跟進(jìn)去收拾了不少小嘍啰,后來看見清未身死,白辭暖暴走,又幫著把其他院子清理了一下。
畢竟消息傳出去,對他這個銀羽舫舫主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可憐了這個請未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