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來到這里的?!?p> 嚴煙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慌亂的連忙解釋,眼前的人是你自己的小叔子,本就應(yīng)該有所避忌,可她卻直勾勾的,盯著別人入了神。
顧文華微微一笑,溫和帶著包容萬物的看著嚴煙:
“沒關(guān)系,大嫂并沒有打擾到我,而是,這里也并不是文華的住處。”
“啊……哦,哦,好的,那……那我就先走了?!?p> 又被顧文華的笑容晃了晃神,嚴煙感到有些崩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她都是大方得體的端莊女子。
可今日她卻完全失了方寸,再也顧不得其他,嚴煙立刻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可卻因為太過匆忙,腳下一個不留意,她就直直的朝前倒去,嚴煙心里一涼,這下子即便沒有摔傷,那形象盡失是必然的了。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最擔心的卻是,在顧文華面前摔倒,會有多么不雅,她只是很不想在他面前如此失儀。
就在嚴煙即將摔倒之際,腰間出現(xiàn)了一雙手,穩(wěn)穩(wěn)的將她摟住,身后傳來男子溫和輕柔的聲音:
“你沒事吧?”
嚴煙知道如今緊貼著她,將她摟得緊緊的人是誰,出于內(nèi)心非常隱秘的心思,她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去。
身子穩(wěn)穩(wěn)的站住了,顧文華沒有放開摟住嚴煙的手,嚴煙也裝作不知,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顧文華就這么摟著她。
此時此刻,嚴煙的心情是無比復(fù)雜的,她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好似就要沖出身體里。
她不敢回頭,身后緊貼著她的男子,身上傳來的溫度,清晰的與她融合在一起,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男子的心跳……
這個時候,嚴煙早就該從顧文華的懷里出來,可她卻意外的沒有動作。
顧文華站在她的身后,低頭看著嚴煙的婦人發(fā)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只是嚴煙卻絲毫不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
顧文華低下頭,雙唇貼近嚴煙的耳垂處,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明顯的感到嚴煙的身子一顫,顧文華一聲低笑:
“大嫂……你該回去了……”
轟的一聲,顧文華的這一句大嫂,將嚴煙原本就僅剩一點的理智喚回,她的身子僵住,不敢有任何動彈。
顧文華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景,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
他慢慢放開了摟住嚴煙的手,不出意外的看到嚴煙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顧文華莞爾勾唇。
放開嚴煙的手時,輕輕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而后若無其事的走開。
顧文華勾了勾她的手心,也觸動了她的心,嚴煙的身子一抖,渾身猶如電流通過,她顫抖著不敢回頭。
嚴煙沒有動作,她既沒有離開,也沒有說什么,就這么背對著顧文華。
“大嫂……你再不回去,就太引人耳目了,文華就先行離去了……”
顧文華嘴角帶笑,說完這話他就悄悄離去,嚴煙一聽就急了,一直不敢有所動作的她,伸出手往后一抓,卻抓了個空。
嚴煙慌亂的回身看去,身后早已沒有了人,空空蕩蕩的竹林里,只有瀟瀟的風聲,在與她作伴。
不知為何,此情此景,嚴煙心里突然涌現(xiàn)一陣心酸,她后悔了……后悔剛才……
嚴煙突然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給驚了一瞬,左右四下看,周圍一片靜謐,她連忙腳步匆匆的離去。
邊走心里還七上八下,不知所以: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可是個有夫之婦,還是那個人的大嫂,我究竟在想什么?后悔?為什么要后悔?!’
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那片竹林,嚴煙卻不知道在她走后,顧文華又出現(xiàn)在了那里,詭異的一笑……
夜晚,嚴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白天里,和顧文華相處的場景。
在床上躺了很久,還是毫無睡意,思緒煩亂,她猛地坐起身,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來人,派人去請大少爺來,就說我身子不適,讓他過來看看。”
門外的丫鬟快步離開后,嚴煙打量了一番自己,思索片刻后,從房內(nèi)一大堆的衣衫里挑了許久。
才挑出了一件堪堪滿意的外衫,心滿意足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下身著暖色的單褲。
她走到銅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身體,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白皙細膩的肌膚,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讓她如今還是顯得水嫩動人。
嚴煙摸著自己的臉,有些出神的喃喃自語:
“即使沒有了父親的幫襯,可我嚴煙也是一個難得美人不是嗎?為什么文韜會舍得就這么晾著我?把我當成擺設(shè)?”
嚴煙未出嫁前,不但家世顯赫,她的容貌才情,在整個京城也是能排得上號的,不然也不會被顧文韜選中,娶她進門。
可嚴煙不明白的是,她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夫君,任何東西在權(quán)力地位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所以顧文韜才會在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后,無心再去應(yīng)付她,而去和鈴蘭這個樣貌平平的丫鬟,攪合在一起。
嚴煙在銅鏡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身上有何不妥之處,直到她認為已經(jīng)完美無缺后,她才拿起一旁,精心挑選出來的那件薄紗外衫。
嚴煙將外衫穿上,淡粉色的薄紗外衫穿了猶如沒穿般,還增添了幾分若隱若現(xiàn)的曖昧,甚是勾人……
嚴煙將頭發(fā)全部放下,只用一根白蘭簪子固定,往日里,她都是梳著老成的婦人發(fā)髻,如今將頭發(fā)散開,倒是多了一絲少女的嬌媚。
她轉(zhuǎn)了一個圈,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有些害羞,她從來沒有在顧文韜面前,穿的如此……輕浮。
是的,在她眼里,這就是輕浮,明晃晃的勾引,嚴煙是大家閨秀,從小接受的貴族禮儀,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一套套,這是她第一次,做出了她認為非常出格的事情。
嚴煙滿懷期待的靜坐在房內(nèi),還很貼心的用了熏香,以作夫妻增趣所用。
嚴煙的娘親,也是很有手段的一位貴婦人,出嫁前也教會了她,很多的籠絡(luò)夫君心意的招數(shù),只是她一直自持身份罷了。
過了許久,門才吱呀一聲打開,嚴煙的身子立刻繃緊了,心砰砰砰的直跳,緊張的難以平復(fù)心情。
“煙兒,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顧文韜的腳步聲傳來,同時也伴隨著他關(guān)心的話語,雖然這只是嚴煙認為,顧文韜在關(guān)心他,她卻還是心里一暖。
轉(zhuǎn)過身來,嚴煙緊張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她微笑著迎了上去。
顧文韜看到嚴煙一愣,單薄清涼的衣衫,仔細打扮的妝容,又朝著四周一看,房間內(nèi)還有淡淡的香味。
顧文韜頓時明白了,自己這個小妻子想要做什么,他心里有些訝異。
因為在他心里,他的這個妻子從來都是端莊優(yōu)雅,舉止得體的高貴女子,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想到她如今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顧文韜心里有種莫名的情緒,很想上前摟住她,好好傾訴一番。
只是……顧文韜又想到她的父親,立刻就變得興致缺缺,意興闌珊起來。
自從她父親出事以來,他就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她的房間了,說不清是不是遷怒,但他確實一看到她,就會想到她那個無用的父親!
剛開始成親的時候,她容貌出色,讓他心生喜歡,家世顯赫也能幫到他,可沒有她父親這一層關(guān)系,其他都顯得無所謂了。
畢竟世間美女千千萬,想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可要想找到能幫到他的人,那可就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