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縈癱坐在地上,恍惚了許久,再不敢在街上待著,掙扎著站起來,朝衛(wèi)府跑去。
一回來,她就將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捂住自己嘴,不敢讓自己哭出來。
楚晞來找她,見她一直不來開門,緊張的咚咚直敲門。
“水縈,你怎么了?”
水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前去開門。
門打開,是一雙紅腫的眼睛,楚晞急道:“水縈,你怎么哭了,是世子傷的……”
不等楚晞?wù)f完,水縈抱住了她,在她肩頭耳語道:“楚晞,我要跟世子在一起了?!?p> “他不是要娶大司馬家的女兒嗎?”
“他說等他大婚之后,就納我過門。”
納?“做妾嗎?”楚晞急忙拉開她,問道:“你怎么這么傻!”
水縈重又抱住了她,故作開心道:“楚晞,你別勸我了,我喜歡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如今說起喜歡,她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有幾分真。
楚晞愣了好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好。但你記得,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只管回來,這里永遠(yuǎn)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彼M緊緊的抱著她,好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
當(dāng)晚,酆岳的侍從三全,來衛(wèi)府,送了水縈幾件錦衣華服。
翌日,酆岳的侍從三全,來衛(wèi)府,送了水縈一盒珠釵首飾。
第三日,酆岳終于親自來了。
“縈兒,那日都是我的錯,是我欠考慮,你就別生我的氣了?!甭曇魷厝狩然?,他依然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男子。
水縈笑了笑,伸手捂上了他的嘴唇:“不,世子,那日是我錯了,你莫要怪我才是?!?p> 酆岳握住了水縈捂在他嘴唇上的手,高興的貼在了自己心口,“我就知道,你還是我的縈兒。”
水縈心中一顫,原來自己曲意奉承的話,他聽了這么開心?;蛟S,她并不是喜歡自己,而是喜歡他想象中的自己。
“想什么呢?”酆岳注意到了她的走神。
“沒什么,你這兩日不來找我,我還以為你不想要我了?!?p> “我怎么會不想要你?!臂涸佬Φ母鼩g了。
水縈拉著他坐了下來,為他斟了一杯茶。
前幾日突然出現(xiàn)的三個乞丐一直讓水縈處在不安之中,她再也不想等下去了,此刻斟酌著開口了:“世子,這幾日,你能帶我進(jìn)宮嗎?”
那文淵閣三個字,水縈暫時沒有敢說出來。
酆岳微微有些奇怪:“縈兒,你怎么總想著進(jìn)宮?”
“不行嗎?是我成了妾室,沒有資格隨你進(jìn)宮了?”水縈有些緊張,佯裝有些生氣。
“哪里?!臂涸谰o握住水縈的手,承諾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論你是妻是妾,都是我最喜歡的女子,我不會委屈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會盡力滿足你的。”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水縈追問。
“可咱們進(jìn)宮干什么?”酆岳突然想起了水縈曾經(jīng)的話,“不會又是想看書嗎?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總想著看書?!?p> “世子,其實我……”水縈險些脫口而出,可是在接觸到他的眼睛的時候,她卻不敢了。
“其實什么?”酆岳察覺到水縈的停頓,問了出來。
“其實我……丟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遺物,很重要。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好像是上次去文淵閣的時候,掉那里了。我想再去找找。”
“怪不得。”酆岳恍然大悟,“那你怎么不盡早給我說?都過去這么久了,也許打掃的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撿了。”
“但也可能是掉角落里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彼M反駁的有些急切,“我想盡快找回來?!?p> “既然是掉宮里了,總不會憑空消失的。我先找人幫你問問。至于進(jìn)宮,等你過門之后,我?guī)闳ミM(jìn)宮面圣,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你。到那時再順便去一趟文淵閣?!?p> 還要兩個月嗎?水縈不敢催的太急,道了句:“多謝世子。”
“縈兒,以后別叫我世子了,多生疏。就叫我阿岳吧。”
“好。”水縈應(yīng)下了,一時卻沒有叫出口。
咚、咚、咚
“世子,時辰不早了?!遍T外等候的三全敲了敲門,提醒道。
“縈兒,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臂涸缹τ谝退M分開,很是不悅,連帶著編排起要去做的事情。
“一個被派來京城做人質(zhì)的西陵世子,陛下封他一個侯爺?shù)木粑?,誰都看得出來是安撫西陵的一個虛名。他竟然大張旗鼓的大宴賓客,真夠傻的。父王還非要我去送賀禮?!?p> 竟然要去赫連役那里。水縈脫口而出“他不是早就被封為永樂侯了,怎么今日去送賀禮?”
“陛下賞了他一座宅子,今日修葺完畢。他廣撒喜帖,說什么是喬遷之喜,請大家去樂樂。”酆岳解釋完,吐槽了一句:“他一個異族人,大家誰給他熟呀!”
“太子殿下也會去嗎?”水縈想起來,那日在康親王壽辰上,太子殿下好像跟他私交很好。
“肯定去?!臂涸勒f著,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推門出去之時,扭頭問水縈:“縈兒,你問太子殿下干什么?”
“世子,你能不能幫楚晞在太子殿下面前說些好話,那個圣旨,你應(yīng)該知道吧?”
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太子殿下在他面前寫的。酆岳點了點頭,他也有些奇怪:“皇兄一向仁厚,怎么對楚晞這么不依不饒的?”
腳踏出門后,酆岳又退了回來,扭頭笑嘻嘻的問水縈:“你剛剛叫我什么?”
“阿岳。”
“這才乖?!臂涸涝谒樕陷p輕親了一下,走了。
水縈摸上被他親過的臉頰,恍惚了。
……
酆岳自那日來過之后,很少來。大概是康親王覺得名聲不好,特意叮囑過他。對于此,水縈覺得很好。
只是衛(wèi)府門口的墻上,那個破碗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那些乞丐抓住水縈這個搖錢樹,愈發(fā)的放肆起來。
在那個破碗出現(xiàn)五次,給了他們六次錢后,水縈終于忍不住,想破除他們這個隱患。可怎么才能讓他們不敢說,也不敢再找自己要錢呢?
水縈想到了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