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找人
邊關(guān)傳來噩耗,成國公夫人殉情,賀氏一下子垮了身子骨,強(qiáng)撐著料理完成國公府后事便一病不起。蕭青寧親自請了陳太醫(yī)過府為母親診脈,陸氏交給她的藥方子,便是照著當(dāng)初陳太醫(yī)開出的藥方子謄寫的。
秋媽媽拿著這張藥方子與陳太醫(yī)給的藥方子反復(fù)對比,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張藥方子沒有任何問題。碧云也朝蕭青寧搖搖頭,表示從方子上看不出奇怪之處,這就是一張補(bǔ)氣養(yǎng)生的藥方子。
“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媽媽一手拿著一張藥方,滿是不解,“當(dāng)年夫人喝的藥,老奴都有檢查,也親自嘗過才遞到夫人手里,不應(yīng)該有問題的?!比羰撬幚镉胁桓蓛舻臇|西,她也該中招才是,沒道理只有夫人死了,她還活得好好的。
賀氏臥病在床時,蕭青寧雖然被母親刻意支開,但也清楚一些事,秋媽媽說的,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若母親喝的藥沒有問題,杜大夫?yàn)楹卧谀赣H死后看著一個藥方子發(fā)呆,他離開侯府后,阮氏又為何費(fèi)心費(fèi)力找他?
蕭青寧揉揉眉心,“先找到杜大夫再說,也許有什么被忽略的?!?p> “阮氏要真敢……”秋媽媽能沖上去和她拼命。
秋媽媽打小就跟著賀氏,對賀氏感情尤深,一下子得知賀氏可能在她照看不周時著了黑手,心里又是自責(zé)又是恨意滿滿。蕭青寧擔(dān)心秋媽媽受不了這份打擊,讓竹心、梅初多留意著她點(diǎn),以防萬一。
“姑娘放心,老奴不會給姑娘添亂的,在找到杜大夫前,定不會叫人看出什么。”秋媽媽心緒平復(fù)后,便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能做什么。
蕭青寧點(diǎn)頭,“杜大夫那兒我會安排人尋找,秋媽媽在府里,也可留心一二,只是不要操之過急而引人注意。”
“老奴省的,姑娘放心?!?p> 蕭青寧又和秋媽媽說了一些注意事項(xiàng),便帶著碧云、碧溪出了侯府。
蕭青寧出府前沒去和老夫人請示,福安堂那邊得了消息后,老夫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三丫頭越來越?jīng)]將我這個祖母看在眼里,是指望不上她什么了,早些將人嫁出去省心?!?p> 蕭青寧要找人,就不會拖沓,出了靖寧侯府便往尋香齋去。
尋香齋是當(dāng)下上京城里姑娘們最喜歡的胭脂鋪?zhàn)樱匀硕贾缹は泯S眉娘調(diào)得一手好香料,做得一手好胭脂,卻沒有人知道這是賀家產(chǎn)業(yè),如今歸蕭青寧所有。尋香齋做后宅女人們的生意,平日里能聽到不少八卦,是個收集信息的好地方。
蕭青寧過來時,尋香齋里沒什么客人,眉娘用手拄著腦袋在柜臺后打盹。聽見動靜,眉娘睜開眼睛望去,見是蕭青寧,忙迎了上去,“見過清平縣主,縣主好些年沒來尋香齋了,這回過來,需要些什么?!?p> 蕭青寧:“我也好些年沒見眉娘了,按著老規(guī)矩,幫我準(zhǔn)備些香料?!?p> 尋香齋聲名在外,蕭青寧以前也常來,不過與愛俏的姑娘們不同,她來尋香齋,多是買些香料,總覺得其他地方的香料不夠純粹,雜了其他味道。
“縣主要的香料,需些功夫包裹,縣主請到隔間喝些茶水,吃點(diǎn)花糕?!泵寄镱I(lǐng)著蕭青寧到二樓隔間歇腳。
尋香齋受姑娘追捧,也不是沒有道理,就看二樓為人準(zhǔn)備的歇腳地兒,就是其他胭脂鋪?zhàn)颖炔坏玫摹?p> 進(jìn)了隔間,眉娘瞬間變了態(tài)度,親切問蕭青寧,“主子怎親自過來了,可是有事情吩咐?”眉娘記得清楚,蕭青寧需要的香料,她早早便派人送了過去,沒道理又過來買。眉娘知道蕭青寧成了他們新主子后,好一陣無語,同時慶幸自個以前沒在蕭青寧面前……丟人。
“是有一事,你這里可有紙筆?”蕭青寧問。
“主子稍候,眉娘去準(zhǔn)備。”
眉娘去的快,來的也快,蕭青寧將宣紙鋪在小桌上,提筆蘸墨在紙上描繪。蕭青寧在腦子里回憶杜大夫模樣,不多時就繪出一張小像。蕭青寧不止琴藝無雙,書畫亦有小成,她繪的小像,很有辨識度。
蕭青寧:“這是靖寧侯府里的杜大夫,三年前被趕出侯府,然后沒了蹤跡,通知下去,全力搜尋,一有消息就知會我。這是按著杜大夫三年前的樣子描畫的,他有心躲著人,現(xiàn)在的樣子可能與三年前相去甚遠(yuǎn)?!?p> 眉娘拿著杜大夫小像看了看,說道:“主子放心,這人只要不是徹底變了臉,有了這小像,就不難找。那些尋常的掩飾,騙騙不懂行的人還行,干我們這行的,要的就是眼力勁?!?p> “變臉?”蕭青寧好奇。
眉娘:“主子可能不清楚,江湖中有易容術(shù),可讓人面目全非?!?p> “人皮面具?”蕭青寧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話本子里似乎有提過,“真有人皮面具,能讓人變成另一人模樣?”
眉娘失笑,“人皮面具不過是夸張說法,哪有這樣的東西,江湖中常說的易容術(shù),也是用些手段讓人在一段時間看著不一樣罷了,這樣的手段,也不是什么人都會的。”
蕭青寧聽得入神,眉娘又多說了幾句,“就是姑娘們尋常用的胭脂水粉,只要手法到位,也能掩飾一二?!?p> 似乎覺得只說不夠,眉娘拿了幾色胭脂過來,對著銅鏡在自個臉上一番折騰。不多時,眉娘頂著一副濃妝艷抹妝容,與先前所見,相去甚遠(yuǎn),若不是親眼所見,蕭青寧有些不敢確定這是同一人。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蕭青寧感慨。
眉娘:“主子素來不愛濃妝艷抹,不施粉黛亦傾城絕色,想來不太清楚脂粉的用處,這胭脂水粉呀,用得好了,可能讓人增色不少。”
“也得有眉娘的巧手才是。”至少蕭青寧沒見過其他人有眉娘這本事,只是一番掩飾,就讓人差點(diǎn)認(rèn)不出。
不對,也不是完全沒見過,蕭青寧忽然想起募沉。
那人,不應(yīng)是昨兒夜里見到的那副模樣,當(dāng)時想不通的事,現(xiàn)在似乎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