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才是六宮之主(2)
永安三年
景仁宮
“娘娘,今天一早芷汀姑姑到了長春宮,聽說是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掌了貴妃的嘴。午時還要在院中跪上三刻鐘?!鼻帏S看著坐在榻上繡花的楊溫瑩。
“圣母皇太后平時不是最疼這個侄女了,這是做什么?”
“圣母皇太后也怕傷了和皇上的母子情分?!绷_云幫楊溫瑩捋著線。
楊溫瑩輕輕笑了笑,抬起手撫摸著緞面上繡了一半的圖案,眼中都綻放著光彩。
“皇上駕到——”
“臣妾,恭迎皇上圣安?!睏顪噩摪咽种械尼樉€放下,走到門口半跪了下去,赫連焱城把她攙起來。
“皇后,朕本來打算昨個兒除夕,想博你一笑,但是時間緊迫,昨兒沒來得及,所以朕今天過來,想讓你提前高興一下?!焙者B焱城離楊溫瑩很近,眼角瞥到座榻上的刺繡,他走近拿起來,看著楊溫瑩,“海棠花色繡你這身衣裳淡紫色便很好?!?p> 楊溫瑩面不改色,看了一眼羅云?!盎噬蟿偛耪f要跟臣妾說什么事?”
“朕已經(jīng)跟圣母皇太后說過,你兄長護(hù)國有功,武將輩出,合歡宮的顧貴人,她的兄長顧爇庭年輕有為,朕除夕前已經(jīng)下旨讓他鎮(zhèn)守邊關(guān),本打算你兄長能在除夕前趕回來,誰知在路上耽擱了,約摸今天晌午能進(jìn)京,朕打算晚上設(shè)宴,皇后開心嗎?”
“臣妾代兄長多謝皇上?!睏顪噩摕釡I盈眶,楊明淵在邊關(guān)一年有余,連帶長嫂與楊明燁還有年僅六歲的侄子,父親一人在府中,她只能讓下人時常給父親帶信,如今哥哥嫂嫂弟弟都回來了,她也能放放心?!俺兼兼勒f什么都無法報答皇上這份恩情,謝皇上恩典!”楊溫瑩又跪了下去。
“誒,皇后這么說就見外了,我是你的夫君,我首先應(yīng)該考慮的是你的感受,但是,朕也是天子,所以之前的事,朕不覺得朕有什么錯,皇后心里的隔閡現(xiàn)在能消除了嗎?嗯?”赫連焱城拉起楊溫瑩。
楊溫瑩忍俊不禁,只要楊明淵能回來,管你說什么,你說什么都對?!俺兼嘀x皇上!”
赫連焱城看楊溫瑩笑得那么開心,他也著實(shí)高興,但乾清宮還有奏折,他依依不舍的看了楊溫瑩一眼,“朕看完折子就過來。”拍了拍楊溫瑩的手就走了。
“恭送皇上?!?p> 楊溫瑩站起身,扭頭看向羅云,坐到了榻上,“這沒繡完的海棠花你從哪來的?”
“回娘娘,奴婢昨天打掃寢殿的時候在銅鏡的抽屜里找到的。”
楊溫瑩深吸了一口氣,“那本宮剛剛繡的花呢?”
“奴婢給您收起來了?!?p> 青鳶站到楊溫瑩身邊,“娘娘,不過是一朵合歡花,何必要躲著皇上呢?”
楊溫瑩看了青鳶一眼,沒說話。
羅云沖青鳶使了個眼色,青鳶突然反應(yīng)過來,合歡花,那可是晉王的最愛。曾經(jīng),楊溫瑩也一度癡愛合歡,雖然盛開在海棠盛開之際,已故的楊夫人也偏愛海棠,但楊溫瑩只因為赫連焱城給她篦的那只海棠花簪,收起了自己最愛的合歡花,也收起了在乎的最喜歡合歡花的人……
乾清宮
“歸己?!焙者B焱城合住手中的奏折,“朕最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回事,朕總是覺得老三跟皇后…”赫連焱城話鋒一轉(zhuǎn),“他們之前就認(rèn)識?”
“回皇上,卑職確實(shí)不知?!睔w己抱了抱拳,“卑職雖然一直在晉王府,但不及夜羽時時刻刻跟在王爺身邊,許多事,卑職的確不知道?!?p> “你是晉王送給朕的,在朕的屋檐下,該為誰效力你應(yīng)該清楚?!焙者B焱城盯著歸己。
“卑職明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歸己單膝跪地沖赫連焱城抱了抱拳,后者心里的小算盤打了起來。
午時
長春宮
鄭秀妍跪在宮門口,臉頰紅腫,盯著日頭,衣著單薄,剛過完年,地上還很涼,她就這么跪在地上,面目表情,像個瓷娃娃一樣。
楊溫瑩走進(jìn)來的時候,鄭秀妍搖搖欲墜,前者沖羅云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走上前扶起鄭秀妍。
鄭秀妍冷笑,“你以為你贏了嗎?”
“妹妹在說什么?”楊溫瑩溫柔的一批。
“你裝什么高尚!若不是你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fēng),本宮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嗎?!你給本宮等著!”
“妹妹別動氣,動氣傷身體。妹妹如今也只能放放狠話了?!睏顪噩摐惖剿涓皼_她說。
鄭秀妍面目猙獰,像是要吃了楊溫瑩一般,“你來看我笑話的嗎?看夠了嗎?看夠了就給本宮滾!”
“你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意圖篡位。單憑這一點(diǎn)本宮就可以廢了你!因為本宮,才是皇上親封的皇后,是六宮之主?;噬弦惶觳粡U后,本宮就永遠(yuǎn)壓你一頭!說話之前記得過過腦子,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貴妃心里清楚。”楊溫瑩步步緊逼,“你欠本宮的,本宮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你身上討要回來,本宮吃過的苦你要吃,本宮受過的罪你也要受,本宮的喪子之痛,你也要感同身受!你怎么害得本宮的婢女本宮就怎么對待你的婢女。聽明白了嗎?”楊溫瑩讓羅云松開要倒下的鄭秀妍,后者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
“有人能把你捧上來,本宮就能把你摔下去。你坐在貴妃位上享盡榮華富貴的時候有多尊貴,本宮也可以讓你窮困潦倒饑寒交迫的時候就有多狼狽。你知道失去孩子的感受嗎?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才剛剛開始!”楊溫瑩撂下狠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