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fù)一日,那女子看著自己頭頂那道完全顯現(xiàn)的天雷,她知道,這一天注定不會平常,只不過,她看著眼前這位一身天青色常服的男子,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因為這男子實在好看,即便她守在這奈何橋幾百余年,看盡了這世間男子,卻也不由的要感慨一下眼前這人的俊美。
她看著那人身后跟隨著的老熟人,暗嘆前幾日自己的大驚小怪,本以為那日見到的蒼狼以是這世間少有的絕色,可如今看到這人,即便是他身后的蒼狼也要遜色幾分。
不過那人深邃的眼底太過復(fù)雜帶著幾分清冷與孤寂,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讓人望而卻步,尤其是加上他那一生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威嚴(yán)的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只是,明明是如此冷漠又威嚴(yán)的眼神,為何在望向自己時,她卻沒有一絲的害怕與恐懼,反而會覺得溫暖與莫名的熟悉,甚至是心疼,總覺得他本不該如此。
可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呢?那女子笑了笑,然后望向天空,或許是她要離開了吧,所以才會發(fā)出如此的感慨。
她看著眼前的兩人,靠著椅子,也不起身相迎,依舊慵懶:“不知兩位神仙突然來此,應(yīng)該不是來討酒喝的吧?”那女子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蒼狼,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下,熟人相見,對于她這個游蕩了五百年的孤魂野鬼來說,總是有些親切的。
“你不問問我是誰?”那男子擋住了女子望向蒼狼的視線,直直的坐在了那女子的對面,皺著眉頭道。
女子見蒼狼識趣的退到一旁,不由的低頭一笑,:“雖然你隱去了自己的一身神澤,不過能讓戰(zhàn)神蒼狼如此尊敬的大約也只有天上那人了,不是嗎,天帝陛下!”
“既然你知道,那為何沒有半分的懼意?“奚晨修長的手指輕輕拍打了桌面,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女子。
而他的聲音依舊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可細(xì)聽之下,卻隱隱帶著些笑意。
“無論你是誰,來到我這里,那么來者都只能是客,你且說說,你要什么。”那女子毫不在意的回答,腦袋里卻在想著,這位天帝的聲音到與他那冷酷的外表不同,雖然也是如寒冰一般,卻帶著柔軟,如玉一般的溫潤,好聽極了。
都說人心是可以改變,可聲音卻不會,如此的聲音,她不禁開始好奇,這天帝的過去究竟是如何的了。
不過,他的過去,與她何關(guān)?
奚晨低頭,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他笑著望向了眼前的女子,可笑著笑著心卻疼了起來,這句話他從不陌生,千年前也曾經(jīng)也有一位明朗少女抬著頭,用他那嬌俏靈動的聲音與他這么說過,那是他們的初見,她說‘我才不管你是誰,既然你落入了我的地盤,那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只是那時他年少自負(fù),不懂感情,弄丟了她,也弄丟的自己,如今想要尋回她,卻又這么的難。
“喂!你是在笑我嗎?”那女子見他嘴角的微笑,皺著眉頭,不服氣的罵著。
奚晨笑而不答,只是癡癡的望著她:“我要什么都可以嗎?”
“看在你長得這本好看的份上,我考慮考慮?!蹦桥犹裘?,毫無顧忌的盯著奚晨的臉,花癡的看著。
奚晨再笑,原來她還是那個她,若沒有當(dāng)初的那些事,或許他們也還是他們,只是如今,他該如何找回那個曾經(jīng)只屬于自己的她。
“無情酒?!鞭沙可斐鲎约盒揲L又好看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了女子身邊的無情酒。
“若是這酒,那么恐怕要令天帝失望了,從昨日起,這奈何橋便再沒有了什么酒攤子。”那女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攤子,突然有了一些的感慨。
五百年了,總歸是有了一些感情的。
“可這明明還有一碗?!鞭沙恐钢峭刖?,若有所思的問。
“我已經(jīng)在這里整整五百年了,卻從未親口嘗過這酒的滋味,所以這最后一碗無情酒,自然是留給我自己的?!蹦桥涌戳艘谎勰蔷扑械褂吵龅淖约?,點了點碗口,心中一片荒涼,卻依舊輕描淡寫。
“你想要的故事等到了嗎?”奚晨看著那女子,藏在袖口中的手不由的微微顫抖,她又要走了嗎?又要讓他再一次的無跡可尋了?只留一人孤寂在這天地之間,卻沒有一點希望可言,他知道這是她的懲罰,可他卻不會允許她再這么眼睜睜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這一次,無論她給他的懲罰是什么,他都不會再讓她躲著自己了。
“等不到了,也或許是累了,不想等了?!蹦桥由炝松鞈醒?,慵懶的說。
“可我這里還有一個故事,你可愿一聽?”奚晨看著那女子,眼底一片荒涼。
“天帝的故事,我自然是愿意的,洗耳恭聽?!蹦桥又匦伦绷松眢w,十分有興致的模樣,只是為何,在看向他時,她的心會跳的如此之快,卻又疼痛萬分,甚至有了一些害怕,總覺得那個故事中帶著無盡的悲傷,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逃跑,可那顆疼痛的心卻不允許她的逃跑。
那女子靜靜的坐著,認(rèn)真的看著奚晨那雙深邃的眼睛,他的眸子依舊的好看只是與之前有了不同,似乎不再那么的冷若冰霜,而是帶了一些溫度,尤其是在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柔軟,他就這么靜靜的凝著自己,仿佛這天地之間唯有一個她一般,更多的卻是悲傷與害怕。
可他是堂堂天帝,是天上地下最強大的神仙,這世上又有什么能夠讓他露出這種神色?他在害怕些什么?又在悲傷些什么?而她自己的心為何又會因為他眼底的哀傷而如此疼痛?
直到他緩緩的開口,她聽著他特有的嗓音,看著他那雙堪比星辰的眸子,如同一杯上好的陳釀,讓她控制不住的沉醉其中,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而再那個很長很長的夢中,她終于找到了那個只屬于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