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菲沒有想到一介區(qū)區(qū)奴婢的侄子竟然敢頂撞她,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就要揚手打胡桃。
王嬤嬤及時攔住蘇落菲,一只手抓住蘇落菲揚起的手冷聲道:“四姑娘,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這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yīng)該有的派頭。”
蘇落菲被王嬤嬤抓住手腕,雖然沒有感受到疼痛,但是就是掙脫不開王嬤嬤的鉗制。蘇落菲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種氣,先是被那個叫胡桃的小子頂撞,現(xiàn)在又被王嬤嬤鉗制,情急之下開口罵道:“你不過是一個下人,也敢抓住本小姐,還不趕快放開我!”
王嬤嬤臉上的冷笑更深:“我雖然是奴才,但是只是太后娘娘指派給江玉公主的奴才,說句不好聽的大話,這肅國公府里除了江玉公主誰也沒有資格將我當(dāng)做一個下人,怎么,四姑娘是想要領(lǐng)一個不尊皇室的罪名嗎?”
王嬤嬤這話說出來,在場的幾位主子沒有一個反駁的,就連老夫人也不敢有別的話。蘇落菲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一時有些愣住。
王嬤嬤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翠荷與蘇落菲母女倆的,手一松放開蘇落菲,然后退回蘇承恩身后站著。
很快侍衛(wèi)就將翠荷的哥哥帶過來了,翠荷的哥哥名叫程大海,程大海被推搡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腿軟了,跪在翠荷旁邊瑟瑟發(fā)抖。
“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的爹娘!”胡桃一見到程大海就激動的沖上去。
程大海生的人高馬大的,但是此時卻連閃避似乎也忘記了,任由胡桃對他撕扯。蘇承恩將胡桃拉過來問:“你不是說沒有見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嗎,如何認定他就是兇手的?”
胡桃哭的眼睛此刻就像個胡桃,他哭著道:“我當(dāng)時被母親塞在床底下,雖然沒有看見兇手的臉,但是卻看到他的右邊褲腳上系了一條黃色的扎腳,那條黃色的扎腳還被我家床腿上的釘子勾破了。”
程大海聞言直覺的將右腿向后縮了縮,可是卻還是被眾人看出來他的右腳褲腳上確實扎了一條黃色的扎腳,并且上面還有鉤破的一個小口子。
程大海接到妹妹的眼色,忙開口道:“你這孩子不要亂說,我今日一日都在干活,這黃色的扎腳隨處可見,就連我一起干活的人也有不少扎這個顏色的。而且我這處破了的地方也可能是干活的時候不小心鉤破的,可不能就因此污蔑我?!?p> 紅秀聽見胡桃說程大海就是殺害她哥哥嫂嫂的兇手也是激憤不已,只盼望肅國公能幫她家人報仇,不由殷切的看著肅國公。
肅國公將那塊玉佩扔到程大海懷里:“那這塊玉佩你應(yīng)該認識吧!”
程大海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不由面色大變,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否認:“不不不,小人沒有見過這塊玉佩,這塊玉佩看起來十分貴重,小人哪里能有這么貴重的玉佩!”
現(xiàn)在程大海只能打死不認,殺人的罪過他要是坐實了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肅國公府三姑娘落馬的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的。
肅國公冷笑一聲:“你倒是好眼力,這塊玉佩的確貴重異常,因為這塊玉佩是菲兒滿月時秋兒親自送的,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我想不僅是你,還有翠荷,您們兩個都得好好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p> 當(dāng)初翠荷被老夫人用計送上了他的床,雖然之后他再沒碰過他,但是翠荷偏偏就那一次懷上了孩子。他幾次想把翠荷肚子里的孩子取掉,可是秋兒覺得既然已經(jīng)懷上了就應(yīng)該留下,才讓蘇落菲平安落地。
她甚至在蘇落菲滿月的時候還賞賜了許多禮物,可是現(xiàn)在這枚代表著秋兒好意的玉佩卻出現(xiàn)在程大海的身上,這著實讓肅國公厭惡的很。
翠荷腦筋轉(zhuǎn)的倒是快,一瞬間就想好了說辭:“老爺,這塊玉佩奴婢已經(jīng)丟了很久了,想來是紅秀偷走了并且交給了她的哥哥,現(xiàn)在竟然又拿這塊玉佩做證據(jù)來污蔑奴婢與哥哥。您不能聽信她們姑侄的一面之詞啊!”
紅秀根本沒有想到翠荷竟然空口白舌的就將事情顛倒過來,甚至還反過來污蔑她偷東西,還沒開口就聽旁邊的老夫人開口:“既然是個可以害自己主子的奴婢,偷一兩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聽到竟然連老夫人也如此開口,紅秀怒極反笑:“都說什么樣的主子帶出什么樣的奴婢,老夫人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包庇自己房里的下人,翠荷有這般行徑倒也是不稀奇了!”
紅秀一番話說的不可謂不大膽,竟然將老夫人剛才說她的話全部送還給老夫人了。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蘇承德真的想拍手叫好。
“放肆!”老夫人沒有想到這個婢女竟然這般大膽,竟然敢開口辱罵她立刻吩咐劉嬤嬤:“如此大膽的下賤坯子,劉嬤嬤去給我掌嘴!”
劉嬤嬤伺候老夫人多年,亦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般頂撞辱罵,當(dāng)下上前一步就甩了紅秀兩個耳光。
紅秀也是性子倔,梗著脖子對肅國公道:“老爺,奴婢雖然不是聰明人,倒也不傻,手中自然是攥著翠荷收買我的證據(jù),就在奴婢睡的房間被褥下面?!?p> 劉嬤嬤一個眼神,芳嬤嬤立刻就出去了,不用問,定然是去尋紅秀嘴里說的證據(jù)。
翠荷一聽紅秀說手里有證據(jù)立刻就慌了,但是她強制鎮(zhèn)定下來,事情她已經(jīng)做的萬無一失,不可能她還有證據(jù),一定是那賤人想詐她!
紅秀面上被劉嬤嬤打的紅腫,嘴角也出了血,但是她卻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冷笑一聲道:“老爺明鑒,這根藏有牛癲草汁液的簪子盡管料子不是頂好的,但是做工卻精巧,一般首飾店根本沒有,定然是找人定做的,而且在簪子頂部有一個小小的記號,奴婢也經(jīng)常出門跟著府里的婆子采辦東西,好巧不巧就知道這個印記是城東的一家名叫‘洪記’首飾鋪子里標記。只要拿著這跟銀簪去鋪子里問問,自然知道是誰去專門打造了這跟簪子拿來害人!”
翠荷聽到這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這個賤人怎么知道這簪子是她在洪記里打造的,她看不出她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
“來人,去洪記將掌柜的帶過來!”肅國公看了眼翠荷,然后吩咐侍衛(wèi)去辦。
筆下若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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