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讓自己足夠強大
阻攔施暴者的不一定都是好人。
項瓔決定,即便被千夫所指,也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老話說得好,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項瓔把前因后果都給許朗交代了,在醫(yī)務(wù)室處理傷的時候,還委屈的發(fā)了一通牢騷:
“我考試考的好,老師說我作弊,敗壞了校風。我放假和同學一起去玩,老師說我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敗壞了社會風氣…他們這么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的欺負我,不就看我是個孤兒。我就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找不來家長為我做主嗎!許朗哥哥,你可要為我做主??!”
項瓔的事,許朗從他妹妹口中聽過一些,包括昨天校廣播里錄音曝光的事。
“我妹妹也不相信你會考的那么差,她說你們初中一個班的,學習成績差不多。高中之后,她去了實驗班,你進了年級最差的那個班。她就覺得有問題,還讓我?guī)蛶湍??!?p> 項瓔挺暖心的,真的是沒白疼許沛一場。
項瓔又補充:“還有永祥樓那件事,那個姓孫的把我告到教育局去了,學校所有人都不分青紅皂白。我們班班主任更是不遺余力的拿這件事渲染,說因為這件事,我把學校的評優(yōu)資格搞沒了。搞得我跟千古罪人一樣。我就一學生黨,就算做錯了事,頂多也是違反校規(guī)校紀,怎么也影響不到學校的評優(yōu)資格吧?!?p> “對了?!闭f到永祥樓這件事,許朗記起來了,“你舉報的那個孫某,他騙保屬實,已經(jīng)被我們警方扣押了。昨天晚上我就把他抓了。他全都交代了。我昨天一直在忙這件事?!?p> 許朗人長得帥,又很正派,辦事效率也是杠杠滴。
這樣的好哥哥,請給她來一打。
項瓔忍不住給他手動點贊:“干得漂亮!”
孫家給的惡氣,她終于可以吐出一口了。
許朗赧顏笑道:“今天早上我還因為這件事,被我們領(lǐng)導嘉獎了呢…”
“咳咳?!彼耐绿嵝??!暗靡馔瘟税??!?p> 許朗秒變端莊,繼續(xù)對項瓔說:“我本來還想找你好好聊聊的。那個孫某有沒有騙你身邊的人?”
項瓔想了想,“我記得當初他拿著一張保單要騙我們家房子,把我媽氣得暈倒。后來我媽跟我說過她有個朋友被孫翔騙了幾萬塊錢,說是買了一份什么保險,本來以為那些錢就跟存銀行一樣,想取出來的時候隨時可以取,結(jié)果他要取的時候被告知七十年后才能把他買保險的那些錢取出來,而且前提條件是七十年后他還活著?!?p> 許朗和他的同事面面相覷。
七十年后才能把保險錢取出來?
就算買保險的人有二十歲,七十年后就九十了,誰能活到那個時候!何況現(xiàn)在二十歲的年輕人手上哪有那么多的錢用來買保險。那買保險的人年紀肯定不止二十。長命百歲長命百歲,這世上真正能長命百歲的有多少?
許朗覺得這事值得深挖一下,于是認真嚴肅的問:“你還記得你媽媽的那個朋友叫什么嗎?”
項瓔摸著丸子頭,“哎喲,好久以前的事了,我記不得了?!?p> 她記得有這么回事,但具體不記得受害者的個人信息了。
冉甯給項瓔處理傷勢。
在這之前,她就收到蘇北的短信。
蘇北要她無論如何都要趕在冉校長回來之前留住項瓔。
冉甯雖然跟項瓔接觸的不多,但知道這丫頭鬼的很。
“你這頭上的傷,怎么弄的?”
“被人打的?!?p> “你自己打的吧。”
項瓔有那么一丟丟心虛。
發(fā)覺她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開始動搖,冉甯唬她:“我可是學過法醫(yī)的。你臉上這傷怎么來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p> 她當項瓔是三歲小孩兒,唬一下就撂實話了?
項瓔粗聲粗氣道:“我自己打自己,我腦袋有包??!”
冉甯按了一下她的后腦勺。
項瓔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你的腦袋上真的有包。”冉甯對她側(cè)目,“對自己真狠啊你。”
項瓔頭上的傷是誰造成的,冉甯不敢說。但她臉上這么明顯的傷不見的是別人弄的,也不是化妝特效。一處一處,都是真?zhèn)?p> 項瓔重生來的,眸光里有著不符合她現(xiàn)在這個年紀的沉著與冷靜。
叢林社會的生存指南告訴她——對自己狠一點,離成功就近一點。
社會殘酷,弱肉強食。項瓔以前意志薄弱,做事猶豫,膽小怕事,心理素質(zhì)差。這樣的她,被很多人無情踩踏。
現(xiàn)在她不一樣了。別人踩她,她就狠狠地踩回來!
只有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能無所畏懼。
得知項瓔臉上的傷有很多是她自己造成的,許朗和同事鄭重的對她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在蘇北等幾位老師面前,許朗也給項瓔做了證明——
事情已經(jīng)查明,孫翔實名將項瓔舉報到教育局,是出于報復心理。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警方羈押的罪犯。項瓔舉報他騙保有功,本不應(yīng)該被通報批評。
項瓔被舉報的這件事真相了。
但教育局陸陸續(xù)續(xù)收到許多家長的投訴信。
還有學生跳樓這件事,也長了翅膀一樣火速傳開。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麻煩事,給冉校長的處境雪上加了一層又一層霜。
這么短的時間,出了這么多事,八中現(xiàn)在的處境,也是舉步維艱。更逃不過學生們的議論。
而顧天深——
他本來乖乖的在家等項瓔回來,沒多久就喪失了耐心。
他坐沙發(fā)里,焦慮的咬了一會兒指甲。
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被咬禿了,他終于坐不住了。
顧天深起身去學校,半路上收到孫向陽發(fā)來的短信:
“大新聞??!項瓔跳樓了!??!”
瞬間,顧天深的心空了大半,仿佛墜入一個真空環(huán)境難以喘息,能聽到的只有耳鳴的聲音。
他跌跌撞撞走了兩步,接著狂奔起來。
身前所有人和門都是障礙物。能撞開的,他絕不繞過,能翻過去的,他絕不等著它打開。
他只想快點見到那個女生!
到了學校,滿目空曠。
“項瓔——”
響應(yīng)他的,只有校園里的回音。